毛遂自荐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相应的努力。

    谢青辞对这次谈话把握挺大，因为他做足了准备。

    甚至把几年前舒苒是如何和前公司撕破脸破釜沉舟加入长晖的事情都调查了一遍，准备在舒苒不肯为他引见经纪人后做最后的挣扎。

    不过没想到还算轻松，舒苒貌似就听到了那句“长得好看”，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不过，长晖招人一向很严格，我只是帮你叫人来看看，要是公司认为你不够资格，那也没办法。”

    谢青辞点头应是：“已经很感谢舒苒姐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不，才不是。

    他还从来没有想做做不到的事。

    说完话后，舒苒离开，谢青辞在原地找了会儿，转身回去，却在拐角处看到了宋奚。

    对方推了下新换的金丝边眼镜，笑着和他打招呼：“看见你和舒苒姐好像在说话，我就没出声打扰。”

    这个距离，确实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也不是做什么亏心事，谢青辞点点头，没说什么，越过他走了。

    宋奚看着他背影，又转过身去看了看刚才舒苒站的地方，突然笑了声。

    ——

    在粉丝的日思夜想中，周六的第一次公演很快就到了。

    虞夏早早到了演播厅，心情大好，甚至还隐隐能看出写好兴奋来。

    她今儿搞了个御姐妆，衣服是刚代言的奢侈品品牌方送的西服套装，绸缎衬衫只有三粒纽扣，领口微敞开，露出精致锁骨来。

    这也是和后面想要接的戏有关，希望剧组方赶紧慧眼识珠定下她。

    这次公演是有观众的，一千人，这会儿已经陆陆续续进场，激动得很，叽叽喳喳的，期待着自己刚刚粉上的弟弟们出来。

    当然，大家还是对四个导师更熟悉，还有人在台下大着胆子喊舒苒。

    虞夏他们站在后台入场口，正说着话，舒苒回头对着观众挥了挥手，惹得下面一阵尖叫。

    “说起来，舒苒你也是经历过舞台的对吧？”贺明捷突然问。

    于况说，补充一句：“我和贺哥都开过演唱会，这种人数的观众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舒苒你是之前在综艺上也算开过演唱会了，应该也不紧张的？”

    说起那场演唱会，现在全网都还记忆犹新，毕竟这在娱乐圈里估计近十年都不会有第二场了。

    舒苒翘起嘴角：“是，几千观众，当时站上去就只能看见黑压压的脑袋。现在这一千人确实还好——虞夏，你是不是没经历过？”

    虞夏微笑：“是没经历过，现在已经开始紧张了。”

    舒苒三个又针对她说起话来，说说笑笑时，虞夏不经意地把话题转到练习生身上。

    “他们估计更紧张，前天我看他们都表现得不错，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因为太紧张出现什么失误。特别是那个裴陆，前天伤到腿了，唉。”

    这事儿他们仨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是没人愿意理会。

    特别是舒苒，对裴陆感官很不好，闻言摸着食指上的戒指淡淡说了句：

    “问题也是真不少。”

    多少带点嘲讽。

    虞夏表情不变，又和于况一起提起其他人来。

    她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裴陆伤到腿了”这个消息过个明路而已，谨防真出幺蛾子了他们会装聋作哑。

    毕竟娱乐圈嘛，哪有真正的相安无事，不趁机多踩你两脚就是好的了。

    等到节目组说公演要开始了，换好表演服装的练习生已经在后台做好准备，虞夏他们才端正好态度，在入口处排队站好，等着电子音通知进场。

    偌大的演播厅灯光暗下来，观众的声音自动降低，随后舞台彩灯一点点铺陈出一路，像流畅的动画一样把这次精心设计的舞台渐渐展现出来。

    多余的描述不出来，不过中心就两个字——有钱。

    “欢迎来到《限定少年》第一次公演舞台，下面有请十六组选手登场！”

    第一个出来的就是宋奚队。

    从舞台左边的灯光路上走过，停留在舞台上。

    紧接着是宁云朝队，谢青辞队第三，底下观众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粉丝们叫着各自的偶像，“宋奚”“宁云朝”“谢青辞”几个人的名字被喊得响亮得很。

    虞夏站在黑暗里，都觉得内心那叫一个激动澎湃，恨不得也跟着大喊两句“弟弟们加油姐姐爱死你们了”。

    这大概就是舞台的魅力，演员几乎不会有这种体验。

    她的目光很平均地分给了前头两组人，看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欣赏，直到谢青辞出来。

    节目组请的服装师有点靠谱，没给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给谢青辞搭了身黑衬衫，宽松型的，除了很有坠感流光溢彩外，没其他特点。

    就是这头发……

    白金色啊。

    她舔了舔嘴角，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把他从头发丝儿到脚踝扫视了一遍，视线黏着。

    是挺有让人为他尖叫的资本，听着感觉底下观众的反应比宁云朝他们出来的时候大多了。

    果然，不管是谁的粉丝，颜值才是王者。

    一组一组遛了一遍又下去了，电子音终于叫到了导师登场。

    “下面有请体验官舒苒，导师贺明捷，于况，虞夏！”

    虞夏深呼吸一下，接过工作人员手中话筒，跟着走上灯光大盛的舞台。

    太亮了，她微眯了眯眼，因为舞台地板有些光滑，她又穿着高跟鞋，就走得用力了点，走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和前面的优雅舒苒风格完全不同。

    刚走到舞台中间，居然还听到有观众在叫她名字，超大的一声“虞夏”，让全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虞夏忍不住挡嘴笑，黑色眼线尾合成一线，视线看到镜头，下意识避开——这是演员的习惯。

    画面共享到转播厅，排排坐的练习生都起哄笑。

    谢青辞长手长脚的，坐在最边上，手搭在腿上，前倾着身体，身体很放松。

    抬头看屏幕上巧笑倩兮的虞夏时，头发有些遮挡眼睛，他抬手拨了拨，顺势收敛了极认真的眼神。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往后靠了点，姿态闲散，下意识捻着指腹。

    魏尧尧坐在他前面，胡乱动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手，转头上下打量他。

    “你也想摸我羊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