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易中海绷着脸，推开门进了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呼呼喘气。
一大妈瞧着他回来，扔下正在清洗的衣服，用水冲掉手上的泡沫，跟着进了屋。
“咋滴啦？怎么脸色这么差？”一大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水，走到柜子前给他倒了一杯水。
易中海一口将水喝得干干净净，‘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小朱是怎么回事，出去当兵回来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丢了？”
“小朱？你是说刚刚回来的朱雄？”一大妈刚才听到众人议论，她正准备洗完衣服去瞧瞧呢。
“不是他还有谁？”易中海憋了一肚子的火发泄出来，“贾张氏不是住了他的房子吗？他一声不吭的回来，直接将别人的东西全丢到外面。”
一大妈倒是没想到中院发生这么多事，拍了拍易中海的后背，帮他顺气：“贾张氏没有得过别人允许就住进小朱家，换成是谁看见都会生气吧。”
“那也不该当垃圾一样扔出来不是。”易中海觉得自己偏袒，语气缓和的解释：“秦淮茹家是什么情况咱们院里的人都知道，才死了男人没多久，日子过得艰难，咱们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一大妈疑惑不解，“那也是小朱和贾张氏之间的矛盾，你生什么气？”
“这不是劝他大度一点吗？谁知道他连我的面子都不给，还把我怼了一通，你说气不气？”易中海平缓的怒火又有升高的架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他的事我以后不会再管，爱咋滴咋滴。”
易中海说这番话的时候也不想想，劝人大度，小心遭雷劈。
院子里的人回到家便开始议论今天的事儿。
“贾张氏平时爱占便宜也就罢了，明目张胆的住别人家房子，她不觉得害臊吗？”
“她要是懂得害臊，会住进去吗？”
“说得也对，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刚才被朱雄怼得哑口无言。”
“早该有人这么敲打敲打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张扬。”
“一大爷今天也是自讨没趣，他以为朱雄和咱们院子里的人一样，任人拿捏呢。”
“那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军人，跟咱们不一样，厉害着呢。”
“别说，朱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记得去年回来他还很憨厚，怎么今年像变了个人似的。”
“没了爹妈，没了依靠，自己不硬气一点，不得被人欺负吗？”
中院内，贾张氏拖着厚重的身体，将东西一样一样的搬进自己房间。
住习惯了朱雄家宽敞的房子，现在又回到自己家，觉得处处都碍眼，处处都转不开。
她先收拾小零碎，最后才将被褥抱回来。
东西太大，挡住了她的视线，一不小心碰到墙边。
“哎哟，我的老腰，嘶……”她挪动肥胖的身体，将被褥扔到床上，揉着刚刚碰到的腰杆。
恶狠狠地看向对面朱雄家，不就是住了你家一段时间吗？用得着这么心狠，把一个年纪大身体有病的老人赶出来吗？
此时，她看到朱雄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牵着一个小丫头，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的狠厉。
反而带着温柔的笑容，一脸宠溺的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
刚才只顾着争吵，没有注意到朱雄身边竟然带着一个小丫头。
那是什么人，怎么会跟在朱雄身边？
贾张氏极为疑惑，难道是他在外面生下来的野种？
看着那瘦小的模样，也才三四岁的年龄。
今年朱雄好像十九岁，那他很早前就跟别得女人有了野种？
朱雄带着妮妮走出院子，路上遇到几个熟人，都在好奇小丫头的身份。
为了让妮妮在院子里待下去，他解释了缘由。
众人听说妮妮的父亲战士沙场，母亲改嫁，便觉得她很可怜。
走出大院，他们一路来到裁缝店，招呼他的是一位女店员。
“来做衣服啊？”女店员笑着问。
“是的，帮我给她做一件……不对，三套换洗的衣服。”朱雄指了指妮妮。
“三套有些超标，最多只能做两套。”女店员名字叫刘芬。
如今物质匮乏，很多东西都是定量销售，保证大多数人的需求。
朱雄颔首：“可以，那就先做两套。”
刘芬打量了他两眼：“你看起来很眼熟啊，怎么就想不起来是谁了呢。”
“我是朱雄，住在大院里的。”朱雄自我介绍。
“哦，我想起来了，你爸是不是叫朱泊军，你妈妈叫赵梅兰？”刘芬拿起尺子，走向钟妮。
“是啊，你认识他们吗？”朱雄没想到她把名字记得这么熟悉。
妮妮看到刘芬手中的尺子，像是看到了某种可怕的东西。
一张小脸满是惊恐之色，躲到朱雄身后瑟瑟发抖。
刘芬发现她的恐惧，诧异：“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朱雄朝着刘芬摆了摆手，示意她暂时不要过来，也不要说话。
他回头看向妮妮，见她一双眼眸充满恐惧，惊恐的看着刘芬手中的尺子。
朱雄想起接到钟妮时，那些村民们说的话。
说她妈妈每天将自己的怨气发泄到她身上，不是打就是骂。
所以，看到尺子，是看到曾经殴打自己的凶器吗？
应该是这样，要不然刚才没有看到尺子，乖乖的站在身边。
尺子出现以后，她就变得惊恐了。
朱雄找到关键所在，蹲下身安慰：“不要怕，阿姨不会打你，她给你量量尺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