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管的鬼叫声令神医心里一哆嗦,这才意识到身在何处,他急忙站起身来,躬身答道:“回总管大人,从脉象上看,娘娘的贵体还是很健康的。但是,从她的性情和表象上来看,可能是被妖邪附身了。”
“嗯?妖邪附身……邪气病……”李公公翻着两个大眼珠子,其实他心里也是这样猜想的,只是不敢乱说,现在由别人说出来,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错。
“草民建议总管大人,还是请跳大神的来驱邪吧!草民乃一走乡郎中,只懂头痛治头,脚痛治脚的简单疗法,根本不懂什么趋鬼降魔之术,象娘娘这种状况,草民真的是无能为力。”
神医以为这样说就可以全身而退了,他全然不懂,对于知道了皇家私密者来说,这里就是好进不好出的人间地狱,只有不会说话的死人才能出去。
“废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还用你来教咱家怎样做?所有的办法我们都用尽了。实话告诉你吧,今天如果治不好贵妃娘娘的病,你们就别想走出皇宫,哼!”
李公公苍白的脸上,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慑人魂魄,让人不敢直视,一张大嘴咧的如同香肠,简直一副无常鬼的样子。
神医一听此言惊恐万分,“回总管大人,象娘娘这样的病,草民还是第一次遇到,真的是无能为力呀。如果盲目的治疗下去,唯恐耽搁了诊治,令凤体遭受不必要的痛苦。还请大人恕草民无能,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神医一再声明自己的能力有限,可是,李公公根本不听,他一甩衣袖,冷冷一笑,一双恶毒的眼睛如同雄鹰见到了小鸡一般,假笑的皱褶子里一条条的刻满了杀意,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申辩和侥幸二字,更不会有生的机会。
神医的心寒透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父子二人如今己经成了待宰的羔羊,是别人菜板上的肉,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不会活着走出皇宫的。
只可惜,儿子刚刚长大成人,就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太无辜了,简直没有天理!唉!自己怎么对得起故人所托呀!想到这儿,神医难过的流下了眼泪。
即然己经被逼到这个地步了,那就让贵妃娘娘来尝试一下刚刚研制出的正罡丹,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面对一脸冷酷的李公公,敖神医只好答应尽力给贵妃娘娘治疗,但是,他要求在治疗期间,所有人,包括李公公在内都必须回避。
李公公冷哼哼的走了出去,宫女们轻轻的关上了门,都守在外面。
当偌大的寝宫中只有神医父子和疯疯癫癫的贵妃时,神医让儿子把上衣脱掉,露出了胸口的红痣。
这个曾经令妖魔界闻风丧胆的上古神器,它曾经吓跑了附体的众妖邪,那今天就让它再现当年的威力吧!
贵妃娘娘歪头斜视着敖翔和他胸口上的红痣,依旧一个劲的痴痴狂笑,象是在嘲讽,在挑战他们的信心。
神医父子二人焦急的观察着,见贵妃没有一点反应,心里确实急了。
于是,他们便把正罡丹加大份量,研碎了,摁住贵妃娘娘的头,强行给她灌了下去,反正也吃不死,如果奏效了更好。
这些丹药灌下去后,结果如同泥牛入海,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该死的魔头太强悍了。
神医泄气的瘫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这个疯女人,那么多的正罡丹如果治不了它,自己真的是没辙了。
难道我父子二人就要平白无辜的命丧于此吗?神医欲哭无泪,他用手揉着太阳穴,在急切的思考着逃生的办法。
敖翔担忧的看着愁眉不展的父亲,他毕竟是个孩子,虽然经历了几次生死,却根本谈不上什么经验,对于眼前的处境,更是束手无策。
父子二人苦苦地沉思着,神医紧锁浓眉,在殿中不停的徘徊着。
他们趁此机会悄悄的商讨着,焦急的寻找着应对的办法。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闪现在敖翔的脑中,这是目前唯一的一个妙招了,可以利用总管对主子的忠心,让父亲逃出去。
当敖翔把这个想法悄声的告诉父亲时,神医一万个不答应,他一把按住儿子的双肩,“我受上神之托,本来就应该保护好你的,如今却连累了你,唉!”
“父亲,这是非常时期,我不能让您再去冒险。”敖翔极力的说服着父亲。
“翔子,你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神医如此这般的说了一堆理由,直到把敖翔说服。
“听话儿子,什么都不要说,紧要关头不能再犹豫了,要不然,咱爷俩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听父亲的,就这样决定了,咱们己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敖翔痛苦的看着父亲,心里如同刀绞一般,几年来,他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今天一别,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相见,敖翔伤心的哽咽了起来……
神医把兰玉项链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了下来,给敖翔戴在脖子上,就象当年自己的父亲一样,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儿子……
“孩子,这是咱们的传家宝,千万不能落入恶人之手。记住父亲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擅作主张,不能打乱了咱们的计划,不然你我父子二人,今生就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敖翔抓住神医的手低泣,“父亲,您的大恩,我和母亲怎样才能报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