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万一列和唐若筠飞去,临离开时,万一列看都不敢看过来一眼。
唐若筠倒是看一眼,见到白千道冲她一笑,心襟微乱,面上一红,心中的奇异感觉更甚。
于清幽轻叹一声,说道:「白大宗师,若有什么需要,我等会尽力满足。」
白千道含笑点头,说道:「多谢!」
于清幽她们也是离开,罗怡晶在她的示意下,随着离去。
此处幽静,这也是白千道需要的,杀吴古一就是为了震慑,他要再次与天音灵心沟通,不想有无谓的骚扰。
真正大战才开始,他欲击败天音灵心,寻找回去之法。
现在的天音灵心远远不如以后那般强大,甚至那时他根本无法感知此灵心的存在,只是对他极不友好。
只有击败现在的它,才能威慑到它,而五音琴诞生之处,是最接近它的地方。
他盘坐山巅,力量深入,要击破外面那层薄膜,才能与天音灵心直接交锋。
显然这很不容易,天音灵心不会允许他这般做,就如以往感知到的排斥性很强,现在更是防范姿态明显,反震之力颇大。
一月后,郑玉环来此,建了座茅草屋,修炼中。
一年又一年过去,罗怡晶经常来看他,而他一直闭目,她会凝目许久,再离去。
五年后,雨涵宫师来了,母女交谈中,眼见郑玉环望着山巅处白千道的身影,目有特殊之意,她隐隐感到不安。
再是五年后,一满头白发女子轻飘飘飞来,白千道倏然睁眼,目视她腰间空间袋,朝她笑了笑。
此女正是圣女殿第一人丁倩素,拥有极顶大宗师的实力,竟然也是未来之人,而且是早已入此幻间,迷失之人。
万架山已是存在甚久,自然会有历代入此,却无法出去之人,大部分已是老去,化为尘土。
丁倩素深修方出,听说此事,颇为好奇,这才来看看,也是对他笑面。
白千道并不知她是早已入幻之人,旋即又闭目。
丁倩素再望向走出茅草屋的郑玉环,目蕴深色,知晓此女一直随侍白千道身边,还曾毁去修为,重新修炼。
她飞过去,见着郑玉环凝目而视,微微一笑,说道:「我一生修行,从未收徒,见你颇有眼缘,可愿做我的徒弟?」
郑玉环轻轻蹙眉,说道:「我跟随千道,不会拜师……」
倏然,白千道的声音传来:「玉环,她是圣女殿丁大宗师,有意收你为徒,这是你的福缘,便拜了吧!」
郑玉环颇不情愿,说道:「虽然你不愿意收徒,我也不想拜别人学艺。」
白千道笑道:「你曾是我的岳母,我自然不会收你为徒……雨涵也是拜入圣女殿,你成为丁大宗师的徒弟,比她还高一辈,岂不是正好。」
郑玉环摇头,说道:「不管如何,我不愿意,只想跟着你。」
此时,恰好雨涵宫师来此,远远凝望此处,听到此话,面蕴一丝怒色。
丁倩素微微一笑,说道:「不如这般,你加入圣女殿,身份长老,还继续跟随白大宗师身边,如何?」
郑玉环惊讶,问道:「为什么?」
白千道笑道:「如此甚好,日后五音琴便传给她了。」
郑玉环才明白,原来丁倩素是存着这个心思,想了想,颔首同意。
丁倩素便带着郑玉环回圣女殿,宣布这个消息,也没人反对,此女是白大宗师身边人,加深关系总是没错。
某处,雨涵宫师气恼地道:「
母亲,我想问问您,您……是否对他生出情意?」
郑玉环早已明白会面对,面色平静,说道:「没错,这些年的相处,我对他已渐渐生情。」
雨涵宫师怒道:「您……无耻,他曾是您的女婿,这违反了人伦道理。」
郑玉环轻叹一声,说道:「情由心生,我已无法自拔,无视人伦。」
雨涵宫师怒道:「您这般行为,叫我怎么做人?」
郑玉环凝视雨涵宫师,说道:「你身藏之物,一直不明白是什么,但我知晓唤做空间袋,可以装很多物件,只是现在你无法打开,他说待机缘至,自然会开启。」
「啊?」这思维转换的,让雨涵宫师语窒,不由得取出空间袋,有些莫名。
郑玉环目视空间袋,说道:「他曾说过,此间为幻,幻中有幻,颠倒伦常,人世不知。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或许与我们也有关系,雨涵……看开人世,尽做自我吧!」
雨涵宫师思忖着,又迷茫着道:「这人诡邪,您信他说的话?」
郑玉环点头,说道:「雨涵,他对你极好,成全了你与龚永琪,而你对他一直有若隐若无的恨意,我不明白为什么?」
雨涵宫师继续神色迷茫,说道:「我也不知为何,以前百般厌恶与他,但感激他放过了我……只是您钟情于他,让我感到无颜,又对他生出怨恨之意。」
郑玉环平静地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与他来自别处,只是落在我家?」
「啊?」雨涵宫师吃惊地道:「您疯了?」
郑玉环目光复杂,说道:「我见到过一些拥有空间袋之人,琢磨过他的虚无缥缈之言,才有了一个大胆猜测。身拥空间袋之人,与他俱是来自一处,只是你们俱已在此幻间迷失,独他清醒。」
「不可能,不可能……」雨涵宫师震惊不已,不停地叫着。
郑玉环又是轻轻一叹,说道:「只有他能唤出空间袋之名,你们又怎么解释会自小拥有此物?」
雨涵宫师呆滞当地,真实的记忆似乎更加遥远,让她迷惘不已。
时光荏苒,又是二十五年过去,白千道再次睁眼,对郑玉环传输力量,她终于迈入玄乘境,可以御风飞行。
她的资质获得极大提升,又有圣女殿提供的少量极品灵晶修炼,才会这般快修至玄乘境。
他问道:「玉环,对道义可有悟?」
郑玉环沉浸晋级中,万分喜悦,现在的力量可比以往强大得多,闻听又是忧郁,说道:「还未有悟。」
「嗯,不必郁结,一般只有创丹,才会对道义有感……现在我对你宣讲道义,或许会让你提前有悟,对你有莫大好处。」
白千道口吐金莲,一个个小道义旋绕在郑玉环的身周,而她盘坐于地,尽力悟中。
而白千道自己,已是在突破最后一丝薄膜,他以莫大的毅力,终是做到如此。
一年后,郑玉环喜道:「我悟出了一个道义。」
白千道睁眼,笑道:「不错,有此小道义蕴身,你对道的领悟会越来越高。」
他不再宣讲道义,而是一动念间,所有小道义涌入郑玉环的躯体,留待她慢慢领悟。
再是三年后,白千道的感知穿透薄膜,游离其中,惊讶莫名。
一片空无,这处竟然没有天音灵心存在,自己一直斗了个寂寞。
不对,他隐隐感到天音灵心还是存在,却似在无尽之外,虚渺之中。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此天音位面,难道非彼天音位面?
真正的天音位面真实存在,此天音位面也是真实存在,只不过没有真正的灵心,可这作何解?
深深地思忖中,他的灵识继续游离在这处空间,欲探出个究竟。
他所不知的是,遥远光年外,或许是另外的空间,传出一道疑惑女声:「印象天音出现了漏洞?」
不久,女声再次传出:「原来那处颠倒了世事,人世所非……又是你,白千道,卑微的存在,但很奇异……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去攀登高峰吧!」
此天音位面骤变,天空中浮现一层层山峰,隐在云雾中,层层叠叠,蔚为奇观。
在外界看来,万架山缓缓奇正,不再呈颠倒之势。
白千道的灵识倏然收回,睁眼望向那层叠山峰,很是犹疑。
一道女声传遍四方:「隐若未隐,万架奇空。拨开云雾,得见真世。」
白千道目光微缩,这「拨开云雾,得见真世。」,应该是要上去最高层,才能回到原来的空间,可是他感到这绝不简单。
幻间异变,引得世间人惊叹,他们是不知这叠加山峰一直存在,曾隐入云端,后呈颠倒之状。入得万架山的修真者,只有自己悟出要攀这层叠高山方能出去,不然就如丁倩素一般,迷失其间。
万架之山确然不好攀,凶险处处,使得能悟出之人,也最终死于山间,没有一人能活着出去。
外界能见到攀山之人,却不知其中也有此幻间之人,偶尔有悟,欲攀上最高峰,却枉死那处。
因为那女声,等于是明着显现万架山于世,并提点了一句。
郑玉环惊讶着飞来,说道:「这是古往今来从所未有的异象,拨开云雾,得见真世……是不是说上去后,便可以去另外空间?」
白千道点头,说道:「是如此,只是我感觉其上定是危险重重,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