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所经之处,仙们遇不见超能者,只能如变承和羽若一般,有特殊方式逃避潜藏,不然只能枉死。
某个世界,白千道力杀三个恶魔,眼见又有十几个恶魔杀来,望一眼一座城,只能伧然遁逃。
没有办法,恶魔们俱是接近初阶仙王的实力,与他差不多,能杀掉三个恶魔,他已是伤痕累累,无法再战下去。
他早就听传闻,有一个恶魔世界,恶魔们很恐怖,远比大帝们强大,还好为封印起来,不然诸多小世界不存。
恶魔世界开启封印,他也能想到是零一所为,漠视无数苍生,暗恨零一的狠辣。
于今,周边恶魔越来越多,目标一定是自己,这让他不得不七十二变,四处躲藏。
若这般一直躲藏,危险性会小很多,但他实在是不甘。
与零一每一次斗勇斗狠,斗智斗志,他都能获胜,绝不想是个缩头乌龟,他早已养成逆境中奋战的坚定意念,一时退缩只是代表他的强力反击。
他欲去恶魔世界,深入险境,寻找遏制恶魔肆虐之法,就若人世间一句俗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百般凶险,多端变化,终是让他来至恶魔世界外围,这里空间宛若被撕裂一个缺口,黑雾重重,瞧不清内里。
现在,距离闯过第三层水滴关还有两千年的时间,他勇悍来此,欲与零一争高低。
无法感知,内视不透,危险诡谲,他却毅然投入这未知的大凶险之境。
待他穿过黑雾,踏过艰险,来至恶魔世界,却完全呆滞。
我靠,这还是外界身高百丈,锯齿如剑林的恶魔们吗?
只见内里许多恶魔,却一个个只有三尺大,黑色透亮,小翅膀扇呀扇,在天空飞翔玩耍。
白千道还在发呆中,有惊喜声音传来:“千道……”
循声望去,白千道又是呆懵,怎么会?为什么车秀清在此?
车秀清飞过之处,恶魔们没有避让,反而亲切地跟着她,在后形成一道长长的黑色尾巴。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车秀清笑颜绵绵。
“不对,我一定是中幻了,这是恶魔致幻。”白千道心神一凛,催力护住神智,大喝一声:“给我化。”
化异法施出,令得车秀清急急逃遁远方,而恶魔们为化到,身躯开裂,俱是龇牙,要围攻过来。
“都给我回来。”车秀清一声娇喝,恶魔们纷纷退却。
“好厉害的幻术。”白千道面色慎重,正欲加大化异范围,就听车秀清喊道:“千道,你怎么了?”
“这一定是声幻,我绝不能被迷惑,呔……”白千道一声暴喝,声雷滚滚。
车秀清被震的心神巨颤,面色一变,喊道:“没有幻境,这是我遗失的宠物空间,真实的空间……”
“我不信,奇怪的是,为什么车秀清在此?”白千道满面疑惑,幻境出现车秀清,难道这恶魔世界真的与她有关系?
“我也是真人,这里真的是我遗失的宠物空间,恶魔们是我养的宠物。”车秀清一脸无奈之色。
“不可能……除非不再生灵涂炭,你召唤外界恶魔们回归。”白千道半信半疑。
“怎么回事?”车秀清疑惑。
“恶魔们在三千小世界肆虐,造成浩劫,你不知道?”
“啊?就那撕裂的口子,我的一些宠物跑出去玩了,外面是什么情况,浩劫?”
“呔,幻境真厉害,我差点信了……”白千道面容深凛,又是一声暴喝,化异法大范围施去。
车秀清受不了,向着远处飞去,喊道:“你别再化异了,我召唤它们回来就是……”
当白千道望到一个个恶魔回归,瞬间化为小恶魔之态,一脸呆懵,难道这幻境如此厉害,自己都深陷其中?
谨慎望着车秀清再次飞来,而她一脸无奈之色,说道:“我真不知宠物们跑外去肆虐,在这世界里,我也去不了外面的。”
“嗯,给我一个解释……不要再靠近了……”
“我给你解释……”车秀清苦笑道:“这是我寻回的宠物空间,我虽然能入内,却真正远在仙界,无法去……你说的三千小世界。”
“恶魔们为什么能外去?”
“我早已感应到,宠物空间已被神秘力量同化,与许多空间生生相吸,我的宠物们力量已很衰弱,还有异化趋向……嗯,我也不知它们怎么能去那方,也不知它们在灭生,总之我还能操控它们,这就是我日后的强力武器和后盾。”
“我该不该信呢?”
“太应该了……”车秀清飞近,笑道:“我知晓我们之间所有事情,还有你不知的,说与你听……”
白千道无法想到恶魔世界是车秀清遗失的宠物空间,便是零一也没想到会如此,她从某处攉取的空间,竟然是冥空女帝遗失。
在零一的设想中,白千道绝无法对抗源源不断的恶魔,便是深入恶魔巢穴,也必死无疑。对三千小世界掌控力愈发趋弱的她,根本不知车秀清在恶魔世界中,而这不可否认是白千道的大气运。
车秀清虽然无法去三千小世界,但她能感受到水气,而这正是让恶魔们有异变可能的力量。
白千道就此在恶魔世界中,与车秀清过着风轻云淡的生活,等待水滴关时间限制到。
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你相信自己的眼睛吗?世上之事有这么简单吗?
大如仙界秘境塔门处,祝怡怡深邃目光,说道:“我不明白,恶魔们真的退了回去,他创造了一个奇迹,但为什么有两个他?”
自鸣望着一处,那里的白千道与美同飞,好不自在,再转目望向另一处,那里还有一个白千道,身躯似乎为包裹在浓浓的水气中,周边是数个大帝的身影。
他再转头看向祝怡怡,又深深低头,说道:“他在尽全力反击。”
祝怡怡看向他,肃声问道:“反击什么?”
“不知道,他的对手一定比恶魔们还可怕万倍。”
大兴仙界秘境塔门处,苗一然幽然睁开眼,望向那为水气包裹,不停涨大的身躯,担忧地道:“我不知你在做什么,你一定要熬过此凶劫啊!”
内里,一座高山之巅,另一个白千道态如苍腾,形如矫龙,身躯已是涨至百丈高,却前后错步,向前微微躬趋,一只手臂探起,似欲抓碎满天星辰,另一只手臂在后轻摆,这是在夺运和灵魂能量,甚至是在剥夺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命运能量。
他的全身包裹在极为浓郁的水气中,那双眼睛放射着咄咄光辉,刺透水气,若烈焰彩柱,经久之芒。
他的周边有三个大帝,其中包括花帝,他们的双手不停地挥舞,一阵阵若龙卷水气从天边摄取而来,投入他的身上,形成的水气愈加浓厚。
五百年前,正待他一步踏入恶魔世界时,心神猛地震撼,第六感爆棚,一股从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让他瞬间警觉,身形踏入,真身却变化为一缕风,向着远处飘荡而去。
他寻到了仓皇躲避的花帝,再通过花帝寻到木帝和火帝,而这三位是如今三千小世界唯三仅存大帝,侥幸未死。
三个大帝不遗余力为他聚拢水气,做那蓄势惊天一击,彻底毁灭恶魔世界。
恶魔世界里,假身白千道在车秀清的陪伴下,茫然不可终日,已完全迷失,不知自己的一丝丝真能量为抽取,向着未知之处袅袅而去。
遥远未知处,居文正与一群人忙碌着,眼见能量形成白千道的隐约体态,让他心中震惊万分。
他不敢说,不敢停下来,因为这是主宰的命令,任谁都必须服从。
转眼又是一千六百年过去,距离水滴关时限至还有一百年时间,假身白千道已是愈来愈模糊,而车秀清似无所觉,巧笑嫣嫣,温柔款款陪着。
花帝眼见白千道已是身型涨至万丈之高,身躯包裹的水气浓郁至如厚厚的水茧,异化的高山也成巨大水气。
她想起一千多年前,白千道寻到她时说的话,恶魔世界开启了,就没法再关闭,欲保三千小世界无数生命不再受恶魔们肆虐,他欲行逆天一击。
她不知他要如何做,但她信他之言,而且只能靠他了不是。
另外两个大帝同一心思,恶魔世界不灭,三千小世界永远无法清宁,只有依靠这个外来的仙。
三大帝不辞劳苦,抽取许多小世界的水气,凝聚投入白千道之身,等待那期待已久的一击之力。
距离水滴关时限至还有一年……
遥远未知处,零一倏然而动,本是形成虚体的白千道能量体爆散,居文等如飞女散花般抛飞。
“不对,这不是他的真实身躯,这是虚道之影,他在舍小搏大,他……到底想做什么?”零一的怒吼声传来。
与此同时,真正的白千道动了,蓄势以待的身躯如豹窜起,划出一抹惊天彩华,瞬息不见。
三大帝震骇望着,不明所以,难道不是毁灭恶魔世界,己等受他的蒙骗了吗?
秘境外望着的仙,都是惊骇,为什么白千道不见了?
白千道没有不见,身在六绝塔秘境中,他没可能外去,但他身处一个奇异空间中,紧盯着意识灵魂之态,暗暗震诧这是零一的灵魂吗?
破魂间,他全身凝聚等若数个养气世界的水气,一直蓄势欲做破零一魂灵之事。
他做到了破魂间,却是零一是奇异生命体,她的灵魂状态无可捉摸,竟是呈现无数生命气息,与神秘韵动。
零一的灵魂之态,干系无数奇异,似乎有一条命运之线总拧着,穿透向神秘未知之处,不停地颤息,每一颤,就是一个世纪,一个时间河的诞生。
白千道越是感应,越是惊骇莫名,零一没有前世和后世,只有今世,她完全是无数生命能量的汇聚,若破之,就等若破了无数空间生命的能量,毁灭无数生命,甚或包括自己的生命。
最关键的是,破无可破,这已不是破魂间能做到,就若凡人面对神,只感深不可测,无能为力。
似乎断了那条命运之线,才能真正灭了零一,可是以白千道凝聚数个世界的水气能量,也远远做不到窥探那神秘。
他不由得轻轻一叹,就又觉得无数道时间河流汹涌澎湃扑来,欲把他淹没在时间长河里,意识粉碎至无存。
这一惊之下,连忙退出,身躯再次显现在三千小世界中,方才逃过这毁灭的意识海洋。
遥远处,零一有感,面色大变,是谁入侵了自己的灵魂,断了一丝意念?
白千道破魂间,也不是完全无所获,他冒然,冒险一试,经由虚道之影的能量,来至零一身边,破入零一的灵魂意识里,引得意识海洋翻腾,欲毁灭与他,由此冲断零一对秘境的唯一掌控之力。
“是你,一定是你……”零一暴怒,却这丝意念断绝,难以接触六绝塔秘境。
这次交手,零一再次败北,甚至被侵入灵魂,隐藏无数年的秘密为呈现白千道的意识中,就等若剥光了她的衣服,让她难堪,感受到了异常羞辱。
退出来的白千道,意识回归,这才向着恶魔世界冲撞而去,一声震爆巨响过后,那空间爆毁,荡然无存。
与此同时,遥远的大宇宙仙界中,车秀清在某处疑惑自语:“我感到缺失了什么?嗯,是我曾遗留的一个宠物空间损毁……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的手一挥,又是一个恶魔世界展现,内里小恶魔们欢腾飞舞,虽然不如毁去的老恶魔们强大,但已为她赋予新的能量,会驯养的更加强大。
白千道做到了承诺,毁去恶魔世界,保护三千小世界的无数生命,可惜无法破魂,但也切断了零一对六绝塔秘境的掌控之力。
零一的意识之体只能降临无序世界,透过那道破开的缝隙,遥望外界水气大观,面色深沉如海。
秦书瑶从远处飞来,遥望这道虚无巨大之体,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