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母一直在医院陪着女儿,这次是回去取飓女的换洗衣服,丝毫不知他跟在后面,自己已是很危险。
待她来至家中,因为等会要走,也没关上门,拿着衣服下楼时,就见到客厅里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一惊之下,还未问出声,男人就淫笑着向她扑来。
再惊之下,她下意识甩出手中的衣服,迷了男人的双目,然后一脚踹去,男人被踹的飞起,落在地上,已是胸口剧痛,吐了口血。
齐立辉可不知飓母力量奇大,当初都能抱着白千道从浅海里上岸边,每次干活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几个男人也比不上她,曾对她有觐觑的男人,都被她收拾的不敢再起歪心思。
“你是谁?我报警了……”
飓母拿着手机,欲拨打报警电话,齐立辉身体素质强,竟然又站起来,再次扑来。
飓母右手拿手机,左手重挥过去,然后齐立辉就晕晕乎乎地,踉踉跄跄地撞到墙角,眼一翻,倒在地上,额头血直流。
飓母惊吓,这是闹出人命了吗?
她小心翼翼上前,抹了抹鼻息,还真没呼吸了。
发呆的她,心中也惶恐,以前打人也没致死,现在死了人,让她第一个念头是告诉自己的男人。
于是,白千道与陈世姬赶了回来,杜雅依笑嘻嘻看着齐立辉的尸体。
呆呆看着白千道和陈世姬熟练地水泥桶藏尸,杜雅依也没惧怕的样子,飓母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身边人很不正常。
陈世姬来取水,见她直愣愣看着自己,说道:“干妈,刚才屈绝也说了,这是齐家人,就算你是正当防卫,也没有用,而且会牵连到我们。”
飓母愣愣点头,杜雅依嬉笑道:“飓母,你真没有承受力,相信他们能处理好的。”
陈世姬深注杜雅依一眼,便去厨房,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飓母猛地站起身。
白千道缓步过来,见她们盯着齐立辉落在地的手机,走过去拿起来,接通。
“二少爷,小姐醒了,他要与你说话。”
白千道目光一闪,唔了一声。
“二哥……”齐以蕊声音很虚弱地道:“快回来,我告诉你……”
“齐以蕊,你要告诉我什么?”
“你……你……呃……”
那边一阵慌乱,有喊医生的声音,应该是齐以蕊受惊吓,再次晕了过去。
白千道冷冷一笑,把手机关机,递给杜雅依,说道:“扔进桶里。”
杜雅依蹦蹦跳跳去做了,迎着陈世姬探询目光,白千道笑道:“没事。”
陈世姬点头,进了厨房。飓母又坐下,默默地看着。
“唐记?老天,你们……怎么没告诉我?”
这是处理好一切,三女与白千道坐在一起,飓母惊声。
陈世姬说道:“我们怕你担心,现在,屋后海里有两具尸体,不能让人知晓。”
飓母点头,又有些担忧问道:“那个通话?”
白千道笑道:“这不用你问了,我与世姬能处理好。”
“还有我。”杜雅依举起了手。
然后,飓母看着她,目光异常,再看一眼白千道,收回想问的话。
只要这男人能在自己身边,别的再奇怪之事,她都能接受,也不想多问。
陈世姬已有疑惑,曾问过白千道,白千道对她说,杜雅依也是仙,与自己关系匪浅。
陈世姬解惑,对以前杜雅依所为明晰,这就没把她当做小孩看。
深夜,白千道和陈世姬站在病床前,注视齐以蕊。
白千道上前,输入一点力量,齐以蕊缓缓睁开眼,看着他们,恐惧不已。
白千道弯腰,在她耳边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要不要杀你呢?”
齐以蕊摇头,目中乞怜,哀求,眼泪刷刷直流。
“你若不想死,是不是会守住我们之间的秘密?”
齐以蕊又是拼命点头……
“我现在不杀你,但会保留杀你的权利,就看你怎么做了,别迷信,指望你的齐家能保护得了你!我杀人,没谁能逃脱。”
白千道抬起身,看一眼陈世姬,与她一起走出去。
齐以蕊呆呆看着屋顶,乌黑一片,就像她的心,乌沉沉地,恐惧蔓延全身。
“就为了你的鱼儿,不杀她,会不会有隐患?”
“不会,我能看出她在深深恐惧……而且,我会时时监控着她。”
白千道没动杀意,是因为飓母知他没离开的意思,给他买了新手机号码,他便给了甄鱼儿,她询问并请求他不要杀齐以蕊。
甄鱼儿的洞察力很强,从飓母片言碎语中,再想到齐以蕊对飓女的态度,猜测出来一些,询问后,以白千道对她的真诚,没有隐瞒。
她念及齐以蕊亲自陪她来烟城,至少表面对她很好,于心不忍,才请求他不要杀齐以蕊,白千道为了她,答应了。
只是,齐立辉带来的几个手下,俱是暴毙身亡,这就断绝了齐家能追查的线索。
齐以蕊失踪,被找到,谁知齐立辉又失踪,齐家发了疯地在烟城四处寻找。
齐以蕊是真怕了,明明猜知齐立辉失踪,或许死去与白千道他们有关,但她恐惧地不敢说出来。
这只是暂时不敢,以后难说,只是她回去后,深入调查一番,越查越心惊,越来越恐惧,深埋在心中。
甄鱼儿与白千道再见一次面,也回去了,她临走时说的一句话,还是:“玩累了,就回家吧!”
齐家调查了一年,毫无所获,虽然不会放弃,但已是在烟城松缓了许多。
而白千道来此五年多,现在已是二十五岁,却还是没有神魂入阵,让他百思不解。
按理说不该这般,但没法解释,这让他逗留在此,至少飓母喜欢。
飓女二十一岁,已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只是奇怪的是,飓母从不提,她自己也不在意,除了会与许博云眉来眼去,但又排斥。
这点是白千道观察这么长时间,感觉出来的,他一直好奇飓母的女儿是什么存在?
杜雅依说所闻所见不一定为真,这让他很长时间观察,确然有奇怪之处。
首先,魂族的存在就异常,人口保持数量数百个,每年的祭魂,不知在祭祀什么?
魂族人平时外出很正常,却是每家发生了什么事,如飓家种种事,按理说左邻右舍不该毫无所觉,但没人会看个热闹,或探一探。
感知中,魂族人在家中看起来自然生活,却是白千道越来越感觉他们宛若没了魂,只是在机械地按部就班生活,只有少数不是魂族者还正常。
这一点,黄父就例外,他话不多,但目光灵动,富有活性。
最奇怪一点,魂族人男少女多,也不知是不是只是这一世,只有男娶外边的女人,没有女人下嫁外边的男人。
一般情况中,魂族人对飓母形态如常,甚至当面说过度的话,女人们会背后聚在一起八卦。
渐渐地,白千道发现,魂族人与飓母会保持在一尺距离之外,从没有逾尺者。
这一点,黄父也例外,白千道曾亲眼见到他极为接近飓母,但为飓母自然拉开距离。
黄父真是个例外,杜雅依都说他是个例外,似乎与魂族人气场隐隐有别。
杜雅依对此有极为特殊的感应,她这般说,这让白千道一直在重点关注黄父。
自从杜雅依来了,黄父没再去城里,每日里不是发呆,就是做一些很简单的海钓之类,也甚少来飓家了。
杜雅依从没说出如何威胁的黄父,不像是暴力,但幽冥自有特殊的方式。
白千道也没多问,他只是暗中观察,等待那丝神魂入毂。
许博云越来越频繁出入飓家,让他不爽,监视也就罢了,感觉你越来越不上道了啊!
许博云确然不上道了,白千道不显头露尾,陈世姬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天仙,他的一定自尊心让他一直存有蔑视的心理,因此所为渐渐地放肆。
许博云就是混轮仙王,巅峰仙王,也是冥地在山国的总负责,他也才有能量力助开阳升为天国警察总局副局长。
在仙界,除了仙帝,就属巅峰仙王最强大,他是蔑视无数仙的存在。
这次是冥地首脑命他亲自来此,他才来的,但内心的强大,让他不愿,也不甘。
那个绻绝应该是获得神魂的力量,才在这幻境耀武扬威,都没听说过此仙,很大可能就是为他一只手指就能碾压的天仙,这让他如何能服气呢!
他丝毫没察觉魂族的异常,但放肆的在飓家,瞄上了飓女,不是对飓女动情,而是欲利用飓女做更深一步的监视。
让他隐隐气恼的是,飓女看着对他着迷,却不知怎么地就是不上勾,从不与他有更近一步接触,连手都不让他碰。
他可是自尊心很强的仙,自认为无往不利,对冥地也只是借助势力,还能拿不下你这个小小凡女吗?
因此,他更加放肆,频繁出入飓家,谁都能看出他对飓女展开了攻势。
飓母似乎在放任如此,飓女也对他痴情一片之态,就是每到关键时刻,不让他得手。
杜雅依是任意嘲笑他,虽说装作童言稚语,却是让他受不了,因为仙王的自尊心强啊,哪能被你这个五岁凡女一直羞辱,这对他来说就是羞辱。
混轮可称得上多少年的老狐妖,他不动声色找到黄父,话里话外说些刺激的话,隐隐指出杜女成了那屈绝的玩宠。
黄父无动于衷,还看着他,目光莫名。
混轮奇怪,哪有爸爸对女儿如此,便又说起飓母本是与他一对,现在被那屈绝玩弄,还控制了思维,以致对屈绝的放任。
这深深刺激着黄父,混轮看他面部变化,这才觉得正常。
然后,混轮乘势说他有办法让飓母摆脱屈绝的操控,交给黄父一颗丹药,说是只要给屈绝服下,那屈绝就会真正瘫痪。又给了一张符纸,说是写上飓母的名字,再烧给她,飓母就会对屈绝有所改观,他就有机会了。
混轮是邪仙翘楚,丹药和符纸是他的强项,虽说没有仙界那般强大,但对付凡躯足矣。
他不出面,在利用黄父,达成自己的目的。
黄父呆呆看着丹药和符纸,突地提出再要一颗丹药,却不说明原因,混轮为达成目的,皱着眉多给他一颗。
黄父把丹药磨成粉,混在古月烧饼里,给了杜雅依。
白千道自从吃过古月烧饼,就很喜欢这小零食,杜雅依也是嘴馋零食,经常会让黄父去买。
古月烧饼在水国很有名,古月街因此得名,在烟城难以买到,但有家商铺卖的,黄父会去那里买来。
杜雅依自是不知,蹦跳着取来,欲与白千道分享。
白千道也没可能时时感知,那还不知会晕厥多少回,也就不知混轮的歹毒阴谋。
只是,杜雅依拿来的古月烧饼,为飓女抢去几块。
这晚上,飓女当先身躯不能动弹,飓母对她一向有感应,坐在楼下的沙发上,面色煞白。
杜雅依也是身躯不能动,浑身直冒汗,白千道心知不妙,全力蕴化中,却晕厥在地。
只有陈世姬安好,为此大惊失色,掐白千道的人中也不管用,一时束手无策,就欲喊救护车。
“不要喊……”杜雅依弱声道:“没有用,这是仙丹效力,定是那许博云所为。”
陈世姬着急地道:“那怎么办?”
“飓母,飓母……”
然后,两女就见到混轮走上来,面有邪笑,惊诧盯着杜雅依。
“真没想到,你也是仙吗?”
陈世姬倏地出掌,向着混轮劈去,却是她真不如巅峰仙王强,很快被打倒在地。
“哼,小小天仙,也敢跟我抗衡?”混轮自然认识陈世姬,而陈世姬没可能识别当时在场的所有仙王。
混轮再看向白千道,大笑道:“绻绝,一个不入流的仙,让你嚣张这般久,也该收场了。”
“飓母,飓母……”
杜雅依微弱呼唤飓母,她心知只有飓母能挽回情势,不管飓母是如何状况,都不可能让事态发展至最恶劣之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