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皱起眉头。
虽然大企业都不乏各种大小股东,但看王家人颇有把之变成家族企业的架势,她作为外人就非常吃亏,说不定最后连她的利益都无法保证了。
当初她选择合作的是王祁,可不是王家人。
因此她问道:你现在有何打算?
族人想要凑份子,我肯定无法拒绝的,原本渡让我的份子也没什么问题,你依旧占据一半的利益分成,但我就担心他们会联合排挤你,这就对你不公平了。
王祁调理清晰地说道,弟妹,你可以放弃满庭芳的份子,我把胭脂坊和熟练工人都给你,只要你变成满庭芳上游供货商,无论王氏族人如何,都不会侵犯到你的利益了。
成为上游供货商是叶蓁蓁一开始就提出的合作要求,只是因为生产能力的约束,才没能成行,没想到王祁愿意放弃利益不说,还给了她作坊和工人。
只要是商人,谁不想把生产和销售一把抓呢,王祁割让了最重要的生产利益,这样的胸怀已经不是常人能匹及的了。
叶蓁蓁敬佩得不行,立马拒绝了,不行,在商言商,这对你不公平。
王祁并没觉得有什么,继续劝道,满庭芳原本只是我名下一间小店,若不是因为有你,根本发展不到如今规模,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不必全部划到蓁蓁名下。
崔维桢开口说道,直接四六分成,蓁蓁有方子之利,可占六层。
叶蓁蓁赞同地点头,王祁摇头,四六分太多,就三七分吧。
在王祁的一再坚持下,分成还是没改,最后以四六分成签下契约,完了他还得回去族里。
叶蓁蓁担心地问道,你身体能撑得住吗?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去吧?
我是避人耳目出来的,隐瞒不了多长时间,必须得快些回去。
虽然崔维桢说有办法,不用担心王氏族人,但也不能让族里人,特别是族长一脉发现他出来通风报信,不然他们这一脉处境就艰难了。
王祁一家子还需依靠宗族生存,叶蓁蓁和崔维桢劝阻不得,只好带着担心送他离开了。
再过不久,李掌柜带着一箱子账本和卖身契登门,叶蓁蓁花费好几天的功夫厘清账本,彻底与满庭芳进行财产交割。剩下的便是胭脂坊在各地的地契、管事和工人卖身契,等到各地管事得到易主通知,陆陆续续前来拜访新东家。
在叶蓁蓁把临近城池的管事见完后,王家人终于姗姗来迟。
那是个非常普通的晌午,叶蓁蓁和崔大娘在桂花树下做女红,互相讨论着绢帕上的花样,正说着开心呢,就见崔维桢与一名青衫文士走进来。
那文士容貌英俊,眉宇间有一道川字痕,严肃刻板的神色破坏他的清俊,显得非常不易接近。
就像高中的教导主任似的。
叶蓁蓁还在猜测此人是谁,就听咔哒一声,崔大娘手中的刺绣掉在地上,她整个人处于震惊、喜悦,却又带着点担忧的状态,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像是见到长辈的小女孩似的。
事实上也差不多了,因为崔大娘喊他,大哥!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崔大娘的兄长,仔细一看文士眉目,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
王君慎脸上的冷凝稍稍融化,某种露出某种感慨的情绪,君澜,多年不见,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怎么可能没变化呢?时过境迁,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崔大娘从乍见亲人的激动中恢复过来,想起王祁前阵子传来的消息,神色顿时警惕起来,大哥,你来做什么?
王君慎抿了抿唇,恢复波澜不惊之色,问道,四妹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崔大娘和叶蓁蓁齐齐看向崔维桢,崔维桢淡淡地点头,大舅舅,请吧。
行至待客的大堂,王君慎看到叶蓁蓁与崔维桢母子坐下,眉头微拧,第一次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维桢的夫人?
叶蓁蓁:
感情人家方才一直把她当丫鬟啊。
她皮笑肉不笑地福身见礼,见过大舅舅。
算是应了她的身份。
王君慎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崔维桢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大舅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是像当初我四伯那般,要抓我们母子回去,那就请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被打断话头的王君慎不再关注无关紧要的人,把视线落在崔维桢身上,看着与记忆中大变样的外甥,目光幽深复杂,上次你四伯的事,你大伯在年节拜访时已经与我们解释过,那只是桩误会,你们毕竟是我们崔家和王家血脉,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既然找到你们,自然想带你们回去的。世怀性子急,做了错事,你做晚辈的体谅一下。
崔王两家,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呢。
崔维桢眼神带着讽刺,所以说大舅舅这次来,是打算请我们回去的?
在平淡冰冷的语气中,特地加重的请字,有说不出的嘲讽。
从未被小辈顶撞过的王君慎不悦地皱起眉头。不过想起此行目的,还是忍了下来,我知道你对我们多有怨气,但我们也有不插手的苦衷,四妹她
我是被陷害的。
王君慎估计觉得不光彩,话音在嗓子口咽下去了,崔大娘却激动得不行,神色委屈,大哥,旁人不理解我也就罢了,你自小看我长大,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王君慎神色微微动容。
当年王君澜在崔世昌死后不久,就被人赃并获,抓到在房里幽会小厮,崔氏的人甚至要拿她沉潭,是王君慎出面把人保下来,此让她免于丧命。
后来王君澜带着儿子销声匿迹,更让人怀疑她是畏罪潜逃,越发证实她的不贞。
这些年来王君慎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想到,崔家保守派虽然不喜崔世昌,但也不至于没做出欺负孤儿寡母的事情来。
现在听起来,像是另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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