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崔维桢聚集,最后在周训庭手上看到绣球。
满场哗然。
许安浩第一个跳起来,不服气地叫嚷道,为何是崔维桢!绣球根本不在他手上!
其他人纷纷附和,指责抱怨婢女的不公,面对众人的指责,那婢女压根儿不惊慌,反而从容微笑地说道,小女子宣布时,绣球在状元郎手上,诸位若有意见,可以登门与我们家老爷详谈。
抗议的进士们被噎了一记,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他们只是初出茅庐的进士,哪里敢和堂堂尚书理论?
这时候搬出风尚书,分明是仗势欺人。
他们觉得大失颜面,又不能再对风家婢女做些什么,最后再次把注意力落在崔维桢身上,羡慕的、嫉妒的、不忿的各种情绪皆有之,短短一瞬间,他成了众矢之的。
榜眼就酸溜溜地说道,状元郎,恭喜你了,成了风尚书的东床快婿,这下可以享受齐人之福了。
是啊,崔维桢是有原配妻子的。
这些进士不乏有早就成家立业的,他们为了抢绣球蜂拥而至时,没有想到自己的家室,现在崔维桢被选定,就立马道貌岸然地站在道德最高点,对崔维桢表示鄙夷和唾弃起来。
他们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这个绣球根本不是崔维桢接的。
面对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崔维桢神色冷漠至极,淡淡地说了一句表明立场的话,我并没有接到绣球。
周训庭也连忙出来作证,对,绣球挂在马鞍上了,维桢并没有接触绣球,所以并不作数。再说了,台上那位姑娘,你开始宣告的时候,绣球是在我手上的,为何不选择我而选了维桢?难道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们尚书府的千金吗?
他也是混不吝,敢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被风家赖上,到时候无法和楚凝嫣交代。
因为崔维桢的否决和周训庭的打岔,那位婢女的脸色有些僵,眼神中甚至透露着不可置信,显然不理解崔维桢为何会拒绝这天大的好处——没看到其他进士为了成为尚书府的女婿,都快打起来了吗?
她怔愣了片刻,慢慢回过神来,强行解释道,因缘因缘,讲究的是个缘分,绣球既然能够挂上状元郎的马鞍,说明状元郎与我风府的小姐有缘,是天造地设的缘分,周郎君与周夫人伉俪情深,为何要强抢状元郎的因缘呢?
周训庭脸上挂上嘲讽,维桢与其夫人亦是琴瑟和鸣,为何你们风府就不忌惮与拆散他的因缘呢?难道你们风府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婢女这才惊觉说错了话,紧张地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救场。
再过不久,就见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走了上来,他面色儒雅,神色从容,上来就朝着台下拱手,才道,在下乃风家四子风玉明,亦是今日绣球招亲的主事人。府中婢女不识礼数冒犯了周公子和状元郎,还请二位见谅。崔公子接到风府的绣球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们亦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断然不会做出强拆因缘之事。崔公子年少英才,乃人中龙凤,舍妹亦是仰慕崔壮元许久,愿意效仿娥皇女英,与叶娘子共侍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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