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和崔维桢精力充沛,并不满意外头寻常的风景,在崔维桢的提议下,继续往深处前行。
崔维桢在京城长大,以前经常和周训庭四处玩闹,城里郊外都熟悉得很,熟门熟路地带着叶蓁蓁重走旧时发现的山路,慢慢地,人越来越少,山峰野趣,别有一番滋味。
只见一路上有青松独立,桃花盛开,山泉冲刷着嶙峋怪石,在挤挤挨挨的灌木丛旁边,长着一颗桑葚树,上头结满了一串串殷红的果实,看起来格外诱人。
注意到她的视线,崔维桢从树上摘下一串果子,用水囊的清水冲洗一遍,递了过来,这野果名为桑葚,可以吃的,你尝尝。
叶蓁蓁是吃过桑葚的,只不过只认识它装盘的样子,从不知道它居然是长在树上的,在此之前,她还以为它是灌木科呢。
不过她没上当,红彤彤的一簇小果子挤挤挨挨在一起,看起来十分诱人,但她知道,红色的桑葚还不能吃,黑色才是熟的。
不过,崔维桢摘不熟的果子给她做什么?
她孤疑地看了他一眼,故意问道,熟了吗?能不能吃?
崔维桢特别诚恳,能吃。你生在南方,没吃过这种果子吧,尝尝看,特别好吃。
叶蓁蓁:
她要不是穿越的,差点就信了。
叶蓁蓁神情极其复杂,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说道:狗子,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风光霁月的贵公子了,而是充满了低级恶趣味的俗人!为了捉弄我,你居然撒谎骗人,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崔维桢:
对上叶蓁蓁控斥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把红彤彤的果子塞进嘴里,结果俊容骤然变色,然而只是短短那一瞬间,他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生生地把嘴里的果子吞了下去。
是个狼人!
叶蓁蓁光是看着都要酸倒牙了,可他倒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也正是因此,她明白自个儿误会崔维桢了,感情他不知道红色的果子还没熟呢。
于是她特别诚恳地道歉,是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故意用不熟的果子捉弄我。
崔维桢正在喝水,闻言放下水囊,幽静深邃的黑眸注视着他,眼底的情绪格外复杂,叶蓁蓁像是被天敌盯上的兔子似的,心惊胆战,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可怜巴巴地对望过去,努力证明自己的纯洁无辜。
崔维桢嘴角一抽,没忍住在她脑袋上薅了一把,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蓁蓁果然是见多识广,连我也自叹不如。
才怪!
他知道红色的桑葚是没熟的,原以为能够哄得叶蓁蓁吃下去,结果
崔维桢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叶蓁蓁吓得心跳失常,按照正常来说,她理应是没吃过桑葚的,更不该知道怎么样才是成熟,方才那番话,非常不合情理。
但事实上,两人共同生活这么久,她即便有心掩饰,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些许端倪,现在想想全是漏洞,但是崔维桢似乎视而不见,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着实有些诡异。
她心里七上八下,迟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但又不敢问,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纠结,都快皱成肉包子了。
崔维桢眉头一挑,点了点她下巴,张嘴。
叶蓁蓁下意识地张嘴,没等她反应过来,嘴里便多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咬上去,结果
哇呸呸呸好酸好酸!崔维桢,你太过分!居然偷偷喂我吃酸果子!
叶蓁蓁现在的脸何止是皱成包子,简直是皱成苦瓜了!
她根本顾不上纠结什么露馅不露馅的问题,只想把人抓住,咬一口泄愤。
结果,她才扑腾起来呢,就被崔维桢搂入怀里,两指一捏,就把她嗷呜的小嘴给阖上了,用关爱小智障的眼神看着她,充满了怜悯和笑意,真是个小傻子。
嗷嗷嗷,姑奶奶跟你没完!
叶蓁蓁还真智障给他看了,嘤嘤嘤的控诉还不够,还像个牛犊子似的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直把他整整齐齐的衣裳拱得七零八落,乍一看去,像是被风雨摧残的美人似的,狼狈极了。
她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得意洋洋地抬头,挑衅地看了他一眼,非常凶非常凶地威胁道:快点道歉,不然,不然我把你头发也拱乱了!
对于强迫症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叶蓁蓁觉得自己英明神武,不料惹得崔维桢笑意更深,漆黑的双眸像是泼染了化不开的浓墨,深邃得几乎能够把人吸进去,他哑着声音问道,娘子,你是在勾引为夫吗?
叶蓁蓁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许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句:流氓。
哼哼哼!
她才不要和他玩野外play呢!
崔维桢低低地笑了起来,依旧抱着她不松手,亲昵地蹭在她耳畔说话,以往看着还有些机灵,如今越发傻了,被人卖都不知道。
不是,咱凭良心讲,捉弄她的罪魁祸首不都是你吗?
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吧!
叶蓁蓁气哼哼地瞪他,你趁我不备暗中偷袭,这种是小人行为!
我让你吃了吗?崔维桢嘲笑道,塞你嘴里,不会吐出来?
叶蓁蓁:
她恼羞成怒,白嫩嫩的脸皮涨得通红,狠狠地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我生气了,不许抱我!哼,你自个儿解决去吧!
意有所指地往下面看了一眼。
崔维桢无动于衷,甚至还非常温柔地看了她一眼,你再乱动试试?
叶蓁蓁顿时僵住了,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又一次控诉道,流氓。
乖。
崔维桢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声音比山涧的清泉还要冰凉,反正我只是个充满低级恶趣味的俗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叶蓁蓁:
夭寿哦!
这小心眼的男人果然记仇了!
她现在以身饲虎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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