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争宠戏码波云诡异,置身事外的叶蓁蓁作壁上观,与崔维桢在一旁安静作画,接下来的宴会波澜不惊,以宣武帝的离开而结束。
至于崔维桢和叶蓁蓁负责的画作并没有当场上交,他们绘制的是长卷,许多细节需要精细处理,因此在大部分人兴尽晚回舟的情况下,他们夫妻俩还需回府加班。
崔府书房。
崔维桢替叶蓁蓁擦去拇指上沾染的颜料,轻道:却是我牵连你白忙活了一场。
旁人在宴席上吃喝赏乐,她却要提笔作画,时不时还要被苏贵妃刁难作伐子,大好的日子,就这么含糊又扫兴地过去了。
叶蓁蓁却不觉得委屈,旁人想要参加国宴都没机会呢,遭一些刁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笑着依偎在他的怀里,拨弄着他衣襟前的扣子,道:宴会的歌舞玩乐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最重要的是能够与你一同作画,若是画作有幸传世,后人追古,咱们的姓名就能一同出现了。
崔维桢低头看她,撞入她璀璨明亮的星眸里,宛若天边闪烁的星辰,美丽得让人屏住呼吸。
他抿唇一笑,声音如冰雪消融的二月春水,清冽中带着融融暖意:何止一副宫宴图?日后史书所载,只要有我名字的地方,必定有蓁儿你的一席之地。
明明是温柔缱绻的情话,偏偏让他说出了笃定和豪恣,叶蓁蓁胸口一片激荡,突然生出一股舍我其谁的豪情与壮志——后事难料又如何?遇神杀神,遇佛斩佛,自能在史书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叶蓁蓁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很是想干一场大事业,无奈此时夜深人静,旁边只有夫郎一枚,只能激动地在他怀里乱蹭,道:我一点也不困了,还可以通宵达旦,完成咱们名垂千古的画作!
崔维桢按住在怀中乱窜的人儿,低声道:夫人倒是不必如此鞠躬尽瘁,如若你精神尚足,咱们不妨相互切磋了一下学问。
叶蓁蓁没察觉他语气的暧昧,傻愣愣地问了一句,什么学问?
崔维桢轻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论语》,叶蓁蓁以为他又要摆出夫子的架子,就见他翻开了《论语》的扉页——
顿时无语。
这哪里是什么圣人之书?里面分明是有辱斯文的阴阳调和之术!
叶蓁蓁想起此人以《避火图》冒做《诗经》的前科,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只是颇为地问了一句:你的书架上还有多少有辱斯文的书籍?
崔维桢一本正经地翻着论语,同时回答着她的问题:不多,一本而已。
叶蓁蓁:我信你个鬼哦!
她还欲再说,却被他以指点唇,制止了将要脱口的话语,他仿佛又成了那个传道受业的夫子,指了指书页,低沉性感的声音带着让人无法挣脱的魔力,不疾不徐地响起:蓁儿可曾看懂了?
叶蓁蓁一目十行,顿时涨红了脸。
一本正经地耍流氓,她果然是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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