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眼皮一跳,直觉对方不会说什么好话,但她制止不得,不得不听着清澈的女声娓娓道来:叶娘子和叶二老爷一见如故,情同父女,这岂不是天赐的缘分?二老爷何不认叶娘子为义女,以慰心怀呢。
是啊!
只要认作义女,父女情分犹在,但又无需背负叶葭葭往日的罪责过错,是再妙不过的主意了,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叶伯山和叶世明喜出望外,许安浩也恍然大悟,他只需让叶葭葭和叶家扯上关系,管她是义女还是亲女,只要有名分就可以了。
于是他大赞风玉冉:夫人仁慈体贴,葭葭与亲人离散,二老爷痛失爱女,认为父女,正是上天的好生之德啊。
叶三勇皱起了眉头,觉得许安浩处心积虑地撺掇着认亲,肯定不安好心,想要劝阻一二,就被叶蓁蓁拦住了。
只见大侄女神色冷淡,面色讥讽地说道:阿爷和二叔早已和外人狼狈为奸,不惜在芃芃的婚宴闹出丑闻,又岂会因为三叔你的三言两语而回心转意?让他们折腾去吧,看这群跳梁小丑能蹦跶到几时。
叶三勇沉默了下来。
你先带旺仔回去,前头的事由我处理。
崔维桢眸光冷冽森寒,却不是对叶蓁蓁,他揉了揉旺仔的脑袋,再次对叶蓁蓁说了一声:回去吧。
叶蓁蓁实在不想见这群人惺惺作态的场面,只觉得恶心,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抱着旺仔离开了。
众人见她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崔夫人是被气到了。
外人看热闹,觉得是一件奇事,但站在崔夫人立场上思考,很容易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亲妹妹的婚礼上被闹了一场,还被迫认了一个妾室当堂妹,谁不生气呢?
于是看向许安浩的眼神有些异样。
今日之事怎么就透着一股玄乎呢。
直到崔维桢开口说了话:今日乃本官妻妹大喜,奉礼郎却携妾室赴宴贺喜,内子大度不计较,本官却不能不置之不理。奉礼郎不知礼法,本官耻与为伍,从今以后,崔许两家,再无来往,来人,送客!
满室俱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万万没没有想到向来谦谦君子,从不与人动怒的崔侍郎,居然公然与尚书女婿断交。
这,这也太劲爆了吧!
许安浩愣住了,各色各样的视线向他投来,他又羞又窘又觉得屈辱,脸色青红皂白,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崔侍郎,你欺人太甚!
崔维桢眉宇间凝着秋寒的冷肃,深邃的眸光仿若洞察人心,带着三分轻蔑、三分了然和四分的锋寒,宛若刀子般刺人:奉礼郎,世上并非你一个聪明人,算盘打得哐啷响,生怕别人不知你的算计,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崔维桢是个任人糊弄的傻子?
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侍郎,又是世家名门之后,谁敢把他当作傻子?
许安浩班门弄斧,最终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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