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日渐一日地冷了起来,崔维桢似乎清闲了不少,至少不会像之前那般早出晚归,偶尔下午不用当值,都会早早地回府,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他连云山书院的教谕之职都辞掉了。
值得一提的是,张运经过两个月的刻苦温习,前不久成功考入云山书院,为此他还备上厚礼登门致谢,崔维桢没有收他的礼,还送了他不少笔墨纸砚,两人一起吃了顿饭才散去。
腊月转瞬而至,崔维桢提议赦免流民返乡的奏折,经过朝中大臣一个多月的口水战,终于被圣上盖印通过,令有司抄写邸报通报各处,所有的争执都化作暗影,潜伏在隆冬的深雪之处。
深冬的肃杀很快被腊月的热闹所取代,新的一年又即将到来,叶蓁蓁又开始准备年货。
去年叶蓁蓁身怀六甲,年节时不怎么热闹,今年崔大娘发话要好好热闹一场,毕竟这还是旺仔过的第一个新年呢。
家中有奴仆使唤,当主子的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即可,叶蓁蓁觉得没气氛,拉着崔维桢东西两市四处跑,以置办年货之名,行游玩耍乐之时,崔维桢任劳任怨,始终耐心地陪着她逛完一条又一条街,其间不知羡煞了多少闺怨妇人。
虽然不得清闲,但叶蓁蓁的精神非常好,年前的忙碌让她想起还在临西县时热闹又平实的日子,而旺仔的存在更让人倍感温存,她想起前世的时间越来越少,对如今的身份归属感越来越深,说是扎根也差不多了。
随着圣上封笔,崔维桢彻底清闲下来,最开心的当属旺仔,每日骑在爹爹脖子上玩得不亦乐乎,他开春后就是周岁,叶蓁蓁这阵子有空就教他说话,至今没听到一声爹娘,倒是对他喊了不少。
这个小屁孩有奶就是娘,前阵子对叶蓁蓁黏糊的很,现在有爹爹陪玩,立马就把娘亲抛之脑后,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爹爹,可把叶蓁蓁给醋坏了。
不过这也是天性使然,估计男孩子都喜欢与爹爹待在一处吧,毕竟只有父亲才能把他举高高,骑肩膀,连烟花爆竹都能带着玩当然,旺仔的年纪还小,怕是过不了几年,这孩子就该是点爆竹的年龄了。
即便不能亲自点爆竹,在跨年夜看到爹爹点燃烟花的那一瞬间,这孩子也激动得嗷嗷叫,小脚乱踢,双手使劲地挥舞,以叶蓁蓁的力气差点止不住他。
崔维桢从绽放的焰火中走回来,朝她伸出了双手,叶蓁蓁抿嘴一笑,连人带孩子扑进他怀里,崔维桢微微一愣,很快就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他低下头,亲了儿子一口,又似是不经意间从孩子他娘脸颊上擦过,笑意难掩:蓁儿,咱们又共度了一个春秋。
叶蓁蓁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大胆地亲了他一口,弯了弯眉眼:我现在觉得幸福极了。
崔大娘坐在一旁,看着小辈幸福喜乐,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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