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吃了一盘酥山,叶蓁蓁仍然觉得饿,炙肉的浓香扑鼻而来,她顿时口舌生津,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熟悉而美味的味道在味蕾中炸开,久违的满足感在腹内充盈,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就是这个味道。
叶蓁蓁连忙给崔维桢夹了一筷子,甚至比宫宴上的还要美味!
这是肯定的。
宫宴上的食物非同寻常,特别是要进御口的,必须经过层层检验,就算是御厨的手艺再高超,这么一番耽搁下来也凉了,口感自然不如现在新鲜出炉的好。
崔维桢就着她的手吃了好几口:不用再喂我,你多吃一点。
他又专心投喂起叶蓁蓁起来。
叶蓁蓁不知不觉吃了不少,撑得肚子滚圆,靠着崔维桢直叹气。
食不过七分饱,你怎么给我喂了这么多?明明是自己控制不住嘴,叶蓁蓁偏要倒打一耙,责怪起崔维桢来。
崔维桢也好脾气地替她揉着肚子:难得遇到你喜欢吃的,偶尔多食一两次也无妨。
对于崔维桢来说,这绝对是超越原则的纵容,他向来奉承七分饱,甚至已经开始给旺仔定下饮食规则,唯独在叶蓁蓁面前,他才会毫无底线,接二连三地打破原则。
叶蓁蓁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崔维桢见时机也差不多了,便与她说道:咱们也该走了。
他稍稍搀扶着叶蓁蓁,眼神却是朝外边看去,不知是不是巧合,门口突然响起一阵骚动,一群衣着光鲜的人匆匆赶来,为首的中年男子穿着县令品级的官袍,面色焦急,步履匆匆,不知是赶得急还是什么,竟是满头大汗,狼狈不已。
叶蓁蓁正好奇是什么事情让堂堂县令大失仪态,就见这位古县令径直向他们走来,深深一作揖:下官不知景宁伯和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尊驾见谅。
崔维桢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对方的到来,神色不冷不热,带着面对外人时的客套和淡漠,声音清冽如玉石相撞:古知县太客气了,我和夫人临时决定过来转转,原是想低调行事,不料还是惊动了你。
古县令心中连连苦笑,可不敢相信这位年轻侍郎的话,无论是临时决定还是所谓的低调行事,都只听一般就好,说不定这位就在这儿瞪着他呢。
想到王府那边的景象,他头更疼了,连忙说道:景宁伯大驾光临,下官不甚荣幸。前日下官新得了一幅米大家真迹,无奈才疏学浅,无法辨别真伪,不知您是否愿意移驾寒舍,替下官品鉴一二。
叶蓁蓁在旁边听着,大概咂摸出一些滋味来了——这位古县令邀请维桢品鉴米大家真迹是假,想要贿赂才是真,或者还可以一石二鸟,趁机拖住他们的步伐。
他究竟想要遮掩些什么?
叶蓁蓁不由看向崔维桢,他的眸底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讽刺,只是轻轻一勾了唇角,说出的话就让人无法拒绝:此事暂且不急,我与夫人打算去看一看陛下赐下的景宁伯府,正好古县令在,不妨替我们带一路吧。
古县令顿时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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