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在尿床这件事上格外执着,早晨一起去福禧院吃早餐,他居然还记得叶蓁蓁的建议,当真开口问了崔大娘关于他爹小时候尿床的事。
崔大娘听清他的表述,顿时笑得前俯后仰,直接把他抱在腿上坐着,追忆道:没错,你爹爹和你一样大时也经常尿床,他还不愿承认,总是赖到你爷爷身上呢。
原来旺仔的耍赖是遗传的!
叶蓁蓁似笑非笑地看向崔维桢,向来不动如山的他此刻再也淡定不了了,神色微窘,不自在地说道:娘,您绝对是记错了,我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呢。
崔大娘还不知孙子早晨闹的糗事,笑盈盈地揭着自家儿子的短:娘亲怎么会记错呢?当初你尿床的床单我还留着呢,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舍得丢,就和娘的嫁妆放在一处。
什么?娘,您还留着维桢小时候的东西吗?等会儿用完早膳,您带我去看看吧!
叶蓁蓁一听就激动得不行,迫不及待地追问了起来,这可是难得了解维桢的机会呢。
崔大娘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立马就点头应下,语气还颇为自豪:不止床单,维桢小时穿过的开裆裤、玩过的拨浪鼓、九连环、写过的字我都收着呢。
崔大娘如数家珍,张口就说起崔维桢小时候爱玩的玩具和发生的糗事,逗得叶蓁蓁发笑连连,旺仔啥也不懂,但也不妨碍他跟着笑,一边笑一边拍掌,大堂内的气氛愈发活跃热闹了。
唯独当事人崔维桢十分不自在,头一回体会到坐立难安的感受,只是娘亲和妻子都看着他,连儿子都爬到他的身上,他想找借口离开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听他娘亲追忆他童年的糗事——
他绝对不愿意承认,因为不允许吃饴糖而哭鼻子的人就是他,他小时候才没有这么贪吃呢,估计是娘亲把他和其他堂兄弟的事情记混了。
偏偏蓁儿对娘亲的话深信不疑,还偷偷凑过来与他咬耳朵:维桢,原来你这么喜欢吃饴糖吗?今天我有空,给你做一些吃吧。
真是个小笨蛋。
他才不喜欢吃呢。
不过
你既然有兴趣下厨,那我就吃一些吧。
崔维桢勉为其难地看着兴致勃勃的妻子:就吃一块,不用做太多。
叶蓁蓁脸上露出了然之色,不过为了维护他的面子,并没有揭穿,而是掰着指头数了起来:不用担心吃不完,爹娘虎娃、芃芃还有凝嫣他们,都可以送过去一些,再不济,还有旺仔呢,只不过旺仔不能多吃,吃多了得牙疼。
说着说着,就见崔维桢的眉宇微不可查地簇了起来,眼见是不高兴了。
叶蓁蓁奇了:怎么了?
无事。崔维桢平静地回道。
没事才怪呢。
自从昨天的夸奖事件后,叶蓁蓁对崔维桢的某个属性有了更深层的了解,尝试着代入他的思维,顿时有了猜测——
他该不会是不愿意把饴糖送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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