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务繁忙,本不该因此烦扰的。
叶蓁蓁解释了她之前隐瞒的原因。
我知道。崔维桢看着她,眼中暗芒闪烁,低低地喟叹了一声:蓁儿你太善良了。
所以才会任由那位跳梁小丑生龙活虎地蹦跶。
叶蓁蓁愣了愣,她能听明白崔维桢话中的隐喻,并非是她太善良,而是前世形成的价值观,很难让她做出伤人之举,最多是眼不见为净罢了。
不必苦恼。
崔维桢揉了揉她的脑袋,脸上带着轻笑:你还有我。
她下不了手的,还有他。
叶蓁蓁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道: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让你太过操劳,你已经够累了。
为你牵肠挂肚,亦是我心之乐也。
叶蓁蓁脸颊红了红,轻咳了一声,嗔道:油腔滑调。
说话的功夫,夫妻俩已经回到景宁伯府,门房接过主子们手中的缰绳,把骏马送回马厩,崔维桢和叶蓁蓁没有直接回明熙苑,而是先去了外书房。
即便如此,郎君和夫人已经和好如初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府邸,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他们之前被主子们给吓坏了。
福禧院,崔大娘也暗暗松了口气,嘱咐左右:此事就此揭过,不必在郎君夫人面前提起。
丫鬟婆子们齐齐应是。
崔大娘想起孙子,问道:旺仔呢?
小郎君方才在院子里玩,丫鬟走出去一看,问了院子里伺候的婆子,才进去回话:小郎君得知郎君和夫人回府,跑去前院寻两位主子了。
毕竟是在自家府邸,孙子身边还有丫鬟婆子伺候,崔大娘一边都不拘束他的活动,闻言点了点头,只让人催促厨房早些备好饭菜,那两孩子出去逛了一圈,应该是饿了。
崔大娘却是猜错了,叶蓁蓁这会儿非但不饿,还撑得很,所以也没第一时间把果脯拿出来吃,倒是崔维桢还记得他的面人,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拿了个盒子装好,藏进暗格里去了。
叶蓁蓁觉得好笑,调侃道:小心招老鼠。
崔维桢倒是不惧:这又何妨,把雪儿抱来即可。
雪儿是祖母的!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忽然响起,崔维桢和叶蓁蓁抬起头,就见自家胖儿子艰难地从门槛爬上进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爹娘二人,一脸严肃地说道:爹爹不许抢雪儿!
崔维桢和叶蓁蓁对视一眼,眼中是彼此都懂的庆幸——还好面人藏起来了!
外书房是崔维桢待客和办公的处所,寻常下人不许靠近,但旺仔是府中的小主子,自然有权力踏足此地,夫妻俩一没注意,差点就被这孩子撞破了。
叶蓁蓁有些心虚,过去把孩子抱起来,感受着儿子沉甸甸的重量,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道:爹爹没想抢雪儿。方才娘亲去了一趟知味斋,买回了你最喜欢吃的果脯,你要不要尝一颗?
旺仔立马忘记追问雪儿的问题,视线全黏在了知味斋的盒子里,兴奋得直拍手:要要要!娘,我要蜜饯!
崔维桢也觉得愧对儿子,亲自捻了一颗蜜饯喂过去。
自从把蜜饯送给外祖父,旺仔已经许久没尝过蜜饯的滋味了,顿时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开心地说道:旺仔最最喜欢爹娘了!
孩子他爹和孩子他娘理不直、气不壮地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窘迫之色。
嗯,背着儿子偷吃什么的,总觉得良心难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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