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边,混沌有界。”
陆仁与镇元分别后,回到仁间小园一直在闭关,因为已经感觉到了突破的契机。闭关多年,突然在脑海中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曾经以为大道无边,指的是到了大道期,法力无有穷尽,现在却发现并非如此,而是指到了大道境以后,便是道的顶峰。”
“真要划分,则可以对道的掌握度,将其分为初期、中期、后期。”
丝丝感悟袭上心头,陆仁面露笑意,接着却皱起了眉头:“混沌有界为何?穷游混沌,吾未偿遇到过混沌的界限,无论何处何地,都是上下四方皆存。”
无上不朽诀中,对大道期、混沌期,皆有划分,只是未曾言明。故陆仁以为,大道期和混沌期和以往一样,就像是一个扩大的水桶,不断往里装水,超过某个界限了,就是处于某个境界。
现在却变成了这样,陆仁是真的有些不理解了。
就在这时,从未有过动静的无上不朽诀动了,一段话直接传进陆仁神魂之中。
混沌有界,并非指混沌有边界。
彻底掌握自身的道以后,便是在道途上走到了终点。此时需要化出一片混沌,来襄助道的演化。此演化,不同于陆仁开辟小世界,来承载自己的道,两者有根本上的区别。
化出混沌后,这个时候也可以称作混沌期,按照其演化的进程,分为初中后期。初期,即刚化出混沌时;混沌达至鼎盛,便是中期;后期,又称寂灭期,此时演化重任已经完成,将迎来考验。
渡过,则为不朽,大道不朽,混沌不朽。
渡不过……
陆仁抬眸,望着外面的混沌,暗自思忖道:那现在的混沌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是别人的大道演化吗?三千大道?大道又是?
一个疑惑解开,更多的疑惑随之而来。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连大道都还不是,就想混沌和不朽?好高骛远,好高骛远了啊!”
陆仁说完,心神一敛,抓着那即将消失的突破契机的尾巴,开始冲击大道的屏障。
我嘿呀嘿……错了,再来!
“大道至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以仁间小园为源头,小世界为中心,一个硕大的混沌之气漩涡出现在了狂暴的混沌之中。
离奇的是,在小世界外有一层无形的波纹,当狂暴的混沌之气穿过他的时候,就会变得温顺,就像被驯服了一般,就是速度有些快。
渐渐地。
以陆仁为中心,周边的混沌之气变得越来越浓郁。
越来越……
浓稠似欲凝结成水……
陆仁无知无觉,只是不断冲击着大道境的屏障。
陆仁既然能感应到突破的契机,其屏障自然就没有曾经那么的坚不可摧,只有宛若轻纱,薄薄的一层阻碍。
“破啊!”
陆仁呼喊了无数遍,那层薄薄的阻碍却坚若磐石,无法打破丝毫。
陆仁不为所动,强者之路,本就充满了艰难险阻,像他一路走来,已经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十分顺利了,这点困难并不算什么。
冲击!
失败!
再冲击!
……
不知道冲击了多少遍,那层薄薄的屏障没有半点变化,陆仁的心却越来越坚定,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逐渐凝聚。
随着气势变强,屏障似乎也在发生变化。
“难道……大道之境考验的不仅仅是道,还有自身的信念?”
陆仁觉得有些扯。作为混沌魔神,哪一个不是死战不退的,又不是谁都是灵木道人和扬眉老祖那样的奇葩。就算是他们俩,对于道途的修行,那也绝对是有着坚定的信念的。
“不对呀!”
“论信念,谁比得过盘古那厮。无数量劫的修行,盘古之心绝对是众魔神之中最为坚定的,为何会……”
陆仁突然感觉有些迷茫。
外界稳定的混沌之气突然就躁动了起来,仁间小园外,几个不下千万里的巨坑突现。
浓郁的混沌之气就像是找到了爹娘一样,纷纷往里面挤,不多时,就多了以往混沌之水。由混沌之气凝结而成的混沌之水!
内里。
在陆仁无法察觉的地方,总有奇奇怪怪的气息冒出,但是还不等他们坐大,一股无形之气就降临到他们身上,将其消灭。而后就像他们来的时候那样,消失不见,深藏功与名!
“嗯?”
不过这点动静,还是惊动了陆仁。
回过神,陆仁一脸的后怕:“刚才是差点走火入魔吗?”
混沌之中走火入魔是个什么样子,陆仁不清楚,也不想尝试。
稳定心神,趁着屏障变弱,陆仁打算一鼓作气将其冲破。
“大道无形,本道有形,当破!”
“破破破!”
陆仁厉喝间,大道境的屏障轰然破碎。
“也没那么难嘛!”
陆仁谦虚了一句,开始稳定境界。
大道难求,一朝至。
登峰造极,有神通。
陆仁初步稳定境界,本想将境界彻底稳定下来,却感受到了来自陆恒天的呼唤。
就是那块令牌!
“小天这是……出事了?”
陆仁眉头皱得老紧,想了想,决定先去看看,稳定境界不急于一时。
对陆恒天来说,或许是困难,但是对已经是大道境的他来说,或许连麻烦都算不上,顶多算是吃芝麻饼嘴角沾了粒芝麻,都不用管,只要多活动一二就会自己掉的那种。
“先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然而心念刚动,陆仁就发觉换了个地方,心头多有震惊。
“这是天地阁?”
天地阁内,陆恒天更震惊,他这还在催动令牌呢,人就到了。
“爸爸?”
一声爸爸,一世父子。
陆仁微微颔首,问道:“出什么事了?”
陆恒天此时才想起正事,赶忙将事情的前后讲了一遍。
陆仁听完,庞大的神念散了出去。
神念,非神魂。
一念动,则神至。
曾经,陆仁还有所顾忌,现在已经进阶大道境,自然就不需要了。
神念中陆仁发现了陆恒天有些疑惑的眼神,遂解释道:“为父已经成就大道,这个混沌,再无所顾忌。”
陆恒天闻言不由张大了嘴巴。
震惊之余,陆恒天却没有发现陆仁悄悄皱起了眉头。
“好了,该回神了。”
陆仁叫醒陆恒天,提点道:“为父可不喜欢熊孩子,所以要是有惹了事让为父来摆平的想法的话,最好赶紧丢掉。否则,你以后就待在仁间小园吧。”
仁间小园?
陆恒天自然不知道,但是也绝对不会想留在这样一个地方。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大地方,要是被关起来,这辈子就完了啊!
摇摇头,忙道:“不会不会!孩儿乖巧懂事,怎么可能是熊孩子呢!”
“那就好。”
陆仁点点头,又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天道和你本就是一体,其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早日融合罢了。”
“什么?”陆恒天感觉这些话他听到了,就是不懂是什么意思,难道语文没学好?
陆仁继续说道:“而且,还有很小的一部分游离在外,还需要一段时间你才能碰到,到时候……记得叫为父!”
话音落下,陆仁就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
“为父还有事,就先走了。”
“额……爸爸再见。”
陆恒天赶紧回两句,然后就放下了心来。想了想,又赶紧回到洪荒,准备将此事告知镇元爸爸,免得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