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这个人,说是脾气好,倒不如说他根本什么都不关心。
别人的死活,与他干系不大。
何雨柱这一点,算是看到点子上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吴奎不仅不关心其他人的死活,更是把所有人的命运都了若指掌。
若非何雨水嫁给了吴奎,这个当哥的何雨柱,也会继续走他原有的路子。
----跟秦淮茹痴缠一生,倾尽所有,但落得一无所得。
听说,原本何雨柱的结局是冻死街头。
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远离吸血鬼秦淮茹,可惜何雨柱都错过了。
不得已之下,吴奎也只能兵行险招。
老实说,吴奎把何雨柱从贾家的泥潭中拉出来这个举动,在很多人眼中,多少都有点多余。
你不是自诩谁也不管,为何偏偏对何雨柱网开一面?
他最后落得凄惨的下场,纯属自找。
然而,吴奎这么做,无形中是把主动权给攥在了手里。
某种意义上,何雨柱算是四合院的核心,院子里的大事小事,几乎都是围着他转的。
说明白点,吴奎帮了何雨柱,等于是拿到一张可用的牌。
他的立场不会再跟最开始那样,那么被动。
不过,现实往往也不尽如人意。
吴奎因为何雨水,帮了何雨柱这么一把,现在算是被何雨柱彻底缠上了。
好在吴奎自己有能力,能担得起这份重视。
而且,吴奎隐隐约约也有点想法。
那就是,把四合院交给何雨柱。
不是原著中那个所有人都洗白的伪大团圆结局,而是给何雨柱一个崭新的面貌,把院里的氛围调整成正常状态。
起码不是所有人都指望着某一个人过活。
都是有手有脚的健全人,为什么非要依附在别人身上?
更何况,吴奎还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秘密。
其实,这段时间里,吴奎把四合院里的气氛已经调节到一个相当平衡的状态。
他做的最正确的一点,就是把棒梗这个害群之马给撵走。
贾张氏纵然有千万条毒计,没了合适的实践对象,她也只能乖乖偃旗息鼓。
可惜,因为杨厂长的一纸调令,院子里的人们又因为不了解情况,人云亦云,坏心思又活跃了起来。
不过,吴奎依然不急着站出来。
他很忙的。
首先,当务之急,就是适应崭新的环境,接手纺织厂的一切事务。
其中多少真的,多少烟雾弹,都是需要吴奎一点一点分辨出来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居然也到纺织厂了。六一肯定要高兴坏了!”为此,何雨水还打趣起吴奎。
“她高兴什么?该干的活儿,是一把都少不了。”吴奎摇摇头,不觉得这是个轮回。
尽管许多人都在起哄,说吴奎现在哪怕顶着一个厂长的名头,也依然是在杨厂长的治下,然而,实际上吴奎的职务范围的确比之前广得多,更不是杨厂长的下属。
这些甚至都谈不上是重点。
吴奎最上心的是,无人可用。
他之前在轧钢厂的时候,因为是从基层上来的,所以群众基础很稳固。
而且,有杨厂长的庇护,吴奎这个代理副厂长,除了暂代杨厂长的那段时间,需要他亲力亲为,剩下的时间里,都跟玩一样。
现在吴奎等于是空降到纺织厂。
加上纺织厂之前被轧钢厂并入,许多人也就下意识地以为,吴奎只不过是杨厂长的一枚棋子罢了。
吴奎倒不会因为这种云泥之别的落差挂心。
可所有纺织厂的工人们,不论领导还是基层工人,都对吴奎提防得很,就让他有些难办了。
他是来工作的,怎么搞的好像吴奎要把纺织厂私吞了一样?
吴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何雨水的调侃,倒是提醒了吴奎。
这纺织厂里,吴奎还是认识几个人的。
他的老伙计王六娃的妹妹,王六一,算一个。
王六一这小姑娘不得了。
这人人自危的年代,她跟没事人一样,硬生生闯出一片天来。
之前何雨水还在纺织厂的时候,王六一也不过跟她一样,都是普通工人。
然而现在,王六一混到了主任的位置。
吴奎自认算是运气爆棚,剩下百分之三十算是能力。
跟王六一一比,都显得有些逊色了。
当然,这是吴奎自己心里的评判。
在外人眼里,王六一也就普普通通。
不过,吴奎是真有心用用王六一了。
他之前听王六一说,因为纺织厂里不准产假,所以她决心一生不婚不育。
毫无疑问,纺织厂里这项潜在条例,是违背纲常伦理的。
吴奎可以适当从这一点入手。
距离当初王六一坚定地说她一生不婚不育,已经有一段时间。
吴奎需要跟她再次确认一遍。
“天呐,我们的吴厂长怎么亲自到我这种平头百姓家里来了?”王六娃看到吴奎到访的时候,真有些惊讶了。
倒不是说吴奎有什么领导架子,而是王六娃自认现在的他,跟吴奎过往的那点交情,根本排不上号。
更别提让吴奎亲自登门了。
这有点类似少年闰土的情节了。
“再说这种话,我可不会请你吃饭了。”吴奎没好气地一拳锤在王六娃的肩头,击破了他们两个之间因为身份落差而凝固的坚冰。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突然过来,我家里没什么准备的。这样,你稍坐,我让我媳妇去弄点菜回来!”王六娃因为吴奎的态度心头一松,大笑着就要叫媳妇。
“我带了。你看看够不够?”吴奎从身后拿出满满一兜新鲜果蔬,更有两尾肥美的鲤鱼。
“这……这,够了够了,六一中午回来都绰绰有余。”王六娃被吴奎这一手惊到,但没再说扫兴的话,接过网兜就喜气洋洋地交给了他媳妇。
王六娃的媳妇是个体态丰腴的妇人,见到吴奎的时候,局促地在身前的围裙抹了抹手,才接过网兜。
王六娃媳妇看了看吴奎,又看了下王六娃,简单寒暄了两句,就匆匆缩回厨房去了。
“你们什么时候的喜事?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吴奎有些讶异王六娃媳妇的羞怯,但也没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