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可又一次亲了他,比起第一次,秦时安只愣了半秒。
现在他们确定了关系,这个消息似星火,坠入醇厚的酒中,窜起熊熊的猛火。
秦时安伸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张唇,加深这个吻。
萧可可瞪大眼睛。
她没亲过这样的!
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像润滑的白葡萄酒,从舌尖卷入口腔。
甜的,她尝到了。
萧可可睫毛颤了颤,缓缓闭上眼睛,正准备猛干一口,秦时安缓缓停了。
萧可可:“?”
粗喘的呼吸响彻耳边,额头抵着额头,温热的大手捏了捏她的后颈。
“不继续了吗?”萧可可有点意犹未尽,出声的同时,后颈那只手绕到前方,轻轻盖住她的眼睛。
秦时安声音暗哑:“等一等。”
萧可可:“哦。”
约莫过了三分钟,萧可可重见光明,面前的男人依旧衣冠楚楚地站着,还把花放到她的怀里。
“先陪我回去换身衣服,我们再去吃晚饭。”
萧可可看了看他的嘴巴,最后移开视线:“哦。”
看来现在不能继续了。
秦时安关上车门,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是父母发来的消息。
爸妈问他和可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可都亲自去接他了,肯定是喜欢他的,要他抓住机会。
秦时安一笑,回复:【我们在一起了,真正的在一起,没有骗你们。】
秦乐:【啊啊啊啊啊啊啊!朵朵真的有舅妈了!】
秦父:【干得不错。】
秦母:【没学你爸,是不错。】
秦时安笑笑,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引擎,平缓地开出去。
他看了一眼金银花,问出心中疑惑:“怎么想到送我……金银花。”
萧可可举一下手里的花:“它叫忍冬藤,好看,实用,回去以后把花朵摘下来自然晾干,泡着喝,很香。”
“是很香,很好看,也很特别。”秦时安道,“这是我收过最特别的礼物。”
“喜欢吗?”
“很喜欢。”
萧可可满意的唇角微扬,“我也很喜欢。”
“回去我就亲自摘下来晾干泡着喝。”秦时安专注开车,到秦家别墅门口,把车钥匙给保安去泊车。
自然而然地牵起萧可可的手,另一只手拿着金银花。
萧可可的手微微挣扎一下,秦时安紧紧牵着,停下问她:“不习惯?”
“不是,我怕你不舒服,我的手……”
“我喜欢牵着你的手。”秦时安之前就发现了,她会看自己的手,看完又去看自己的手,或者轻轻摩挲一下指腹。
后面的这个动作告诉秦时安,她不是手控,而是在意自己的手有点粗糙。
秦时安也注意过,她的手指腹有些脱皮,而她的家里有很多名贵的护手霜。
“那你牵吧。”面对秦时安真挚的眼神,萧可可把手往他的手里又塞进去一点。
这个小动作,秦时安轻轻地笑了。
迈进秦家,萧可可没由来地紧张,之前明明不紧张的,可能是因为身份成真,自然就有了每个媳妇头一次见公婆的感觉。
“紧张?”秦时安感觉到她有点僵硬,安抚道,“可以紧张一点点,但不用太紧张,爸妈很喜欢你。”
“我知道。”萧可可停顿一下,“但我还是紧张。”
秦时安把她的手整个裹进去,像包裹着婴儿的襁褓。
前方传来二老的声音。
秦父:“都搬过去,搬的时候轻一点,别碰到了,也别落下东西。”
秦母:“尤其是那个木匣子,小心点,算了,我自己来吧。”
秦父:“我去我去,你坐着。”
一个红漆木匣,看着很新,也很古老,上面的锁扣长得像长命锁。
秦时安见萧可可盯着那个匣子看,很好奇的样子,在旁边解释:“那个木匣是我妈的嫁妆,以前是我外婆的嫁妆,五六十年了,用的是最好的金丝楠木,所以一直保存完好,每过几年,颜色暗淡一点,我妈就会让人重新刷漆。”
“你猜里面放的什么?”
一般这种木匣也做妆匣,里面应该放的珠宝首饰,既然秦时安这么问,里面放的就不是。
那只能是,“对伯母很重要的东西,和外婆有关,还是和伯父有关?”萧可可道。
“你怎么这么聪明。”秦时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萧可可被夸得一愣。
这话她从小就听,耳朵都听起老茧了,怎么从秦时安嘴里说出来,别具一格呢?
谈恋爱还真是……奇妙啊。萧可可心想。
秦时安:“是我爸,里面放的是信,我爸写的信,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想要交流只能通过写信。”
秦父秦母两家是邻居,前面十六年可以说是吃两家饭长大,后面秦母随长辈的工作调动,搬到其他市去住,没留下准确的住址,两人失联。
秦母十八岁时有人上门说亲,她心里有喜欢的人了,于是大胆地写信过去,问秦父愿不愿意娶她。
那时候秦家买了这座别墅,原来的住处也外租出去,但秦父留了个心眼,跟租客讲,如果有人写信,一定要联系他。
他怕租客忘记,一周过去一次,两年从未间断,可惜两年都没收到一封信。
正当家里人也劝他别等的时候,信终于来了,还是问他愿不愿意娶。
他当然愿意。
开始每个月写信,至少写五封,每封信都鼓囊囊的,却忘了去提亲这茬。
秦母已经大胆一次,心上人没提提亲的事,她也不好再提。
一晃两年过去,秦父的长辈才带着他过去提亲。
“其实我妈有点怨我爸,觉得他去提亲太晚了。”这事还是秦时安小时候听到母亲随口提的一嘴。
萧可可感慨:“老一辈的感情都很难得,我爸妈不是青梅竹马,是相亲,只见了一面就成亲。”
那看来他们的速度还是慢了。秦时安想。
走近了,萧可可看清楚木匣的大小,“两年来往的书信,好像装不下。”
“嗯,一部分没了。”秦时安说,“冬天烤火的时候,我妈翻出信来跟我爸翻旧账,结果不小心掉火坑里,燃去三分之一,剩下这些都是没拿出来的,还有我们从火里抢出来的。”
从这以后,秦母便把信全部装进木匣里锁着,也不轻易拿出来了。
现在看秦母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木匣,可见有多宝贝。
秦父抱起匣子,转身看到儿子儿媳妇回来,放到石桌上,怎么就回来了?
刚在一起不应该出去约会?
秦母也转过身去,听到儿媳妇喊伯父伯母,心道什么时候才能喊爸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