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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入戏太深(求收藏、求鲜花)
    这边饮酒热闹间,只见玳安儿来附西门庆耳边说道:“娘叫小的接爹来了,说二娘今日发昏哩,请阿爹快些回家去。”

    西门庆闻言随即站立起来说道:“众位兄弟,不是我西门庆摇席破座,只因我家小妾十分病重,兄弟无奈只得先回去了。”

    花子虚也忙起身道:“哥哥我与你同路,咱两个一搭儿去罢。”

    应伯爵道:“别啊,你两个财主的都去了,丢下俺们怎的!西门大哥家中有急事俺们不敢强留,花二哥你可不能这么快就走。”

    西门庆有事要与花子虚说,于是便道:“他家无人,俺两个一搭儿走好些,省的他嫂子疑心。各位兄弟只管放开了吃,都算在我账上。”

    话完向吴道官拱了拱手,就与花子虚联袂而出。

    两人骑着马儿,并肩子行着。

    有半晌功夫,西门庆方才说道:“四弟,哥哥有事想问问你。你打京中来,不知可识得些枪棒教头。我府中正缺上这么个人。”

    花子虚寻思了一番摇了摇头:“哥哥若是问这东京城里哪个青楼妓馆的姐儿最娇俏,弟弟信手也能给你拈出个五六七八朵名花来,这舞枪弄棒的弟弟就实在不知了。”

    西门庆叹息一声,看来这花子虚真就是个废物!除了会迷恋青楼,包养妓女,旁的什么也不会。当下也只得作罢,与他又闲话了几句,不觉已到了府门。

    辞别花子虚,西门庆大步迈了进去,吴月娘与孟玉楼早就在前厅候得火急火燎的了。

    西门庆道:“二姐如今怎么样了?”

    老实说对于卓丢儿他没有半点感情,甚至来到这边他见都未曾去见过。只是有些样子总是要做的。毕竟孟玉楼刚刚过门!

    “我去看看她。”

    吴月娘忙道:“官人,你昨日刚刚新婚,二姐那不便相去,妾身过去看看便好。”

    这么严重?看吴月娘的神情,卓丢儿似是命在顷刻!

    西门庆心中不由一惊,他这府中昨日新进一人,今个怎么就又要走上一人,这红白事相冲是否在预示着他有灾厄要来!

    要知道哪怕是在现代这都是极忌讳的。这红白相冲一个不好被阴人撞上,轻则运势变差,重则要惹来疾病与灾祸。

    西门庆闻言也就不想进去了,可是他却突然感觉两道目光似乎紧盯着他的脊梁,让他不由暗自发寒。

    是孟玉楼在注视着他!

    西门庆顿时悟到,一个人若是连他的女人快死了都不愿去见上一面,那他该是多么的无情啊!

    当下西门庆沉着脸,长叹一声:“二姐自打进了门,就三病四痛的身子从没舒坦过,如今又病的这么重,眼看就要不行了,我若不去看看她,怎教这心头能安。”

    有些样子终归还是要做的,西门庆不在言语转身走向了卓丢儿住的小院。

    “官人……”吴月娘一怔。

    ……………………………………

    僻静的小院,轻轻推开一道朱红隔扇,便听见了一个女人幽幽低呜的呻吟声。

    西门庆在门口看了她半天也不禁暗自心惊,这是一个形销骨瘦身上己无剩二两肉的女子。显然这个女人的身体已经衰竭到一种油尽灯枯的地步。

    女人侧着头就那般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仿佛进入了一种凝固的状态里。

    “二姐?”西门庆轻轻唤了一声。

    卓丢儿忽然恍惚回望,移向门口处走进来的那道已经许久不曾再见过的身影。

    他终于来了。

    就站在她眼前。

    “你来啦。”脑海中这张深刻的脸庞依然俊美,风流邪嚣得令人屏息。

    “二姐,你又瘦了。”西门庆忍不住伸出温存的食指掠过她额头上的那一抹青丝。

    呵,泪水几乎是从卓丢儿的眼眸中夺眶而出。

    “老……爷,奴家怕是不行了,可否求您一件事。”卓丢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

    “嗯,你说吧。我都答应你。”西门庆嘴角微扬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是这一撇不笑似笑的邪行,还如当初初见他时的一模一样的勾人。

    这男人,明知道他对自己没有半点的感情,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喜欢上他。

    哎!

    卓丢儿艰难的抬起手指向床脚边的一口带锁的箱子:“老爷,奴家这就要走了,那口盒子里,咳咳……那口盒子里,有奴家一世的积蓄,如今都交给老爷了!只求老爷……只求老爷能给奴家供个牌位,清明端午也有个人烧纸祭拜,莫让奴家做那阴曹地府中的孤魂野鬼……”

    这卓丢儿本是阳谷县的一大名妓,她这口小箱子里装的都是她前半生卖肉的钱!

    而他的前身娶她不过是为了节省嫖资而已!

    西门庆忍不住深深吸了一下鼻子,糟糕好像有点入戏太深了!

    ……

    如今她把这些钱交给自己,求的只是一个刻有西门卓氏的牌位而已……

    他是贪没错!什么钱他都敢赚也敢贪,唯独这女人卖肉的钱,他无论如何也黑不下去!这个钱要是他拿了,那他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乌龟王八蛋了!

    “没事,莫说这话,你一定会好的,有我呢。”西门庆突然坐到床上将卓丢儿紧紧的楼在怀中,转身对着身后的玳安儿道:“快!快请大夫,还不快去请大夫,不管花多少的钱,用多么贵的药材!都要把人给我救回来!”

    “不必了老爷,你能就这样再抱抱奴吗?”这一刻,不论他是虚情还是假意,卓丢儿满足的笑了。

    西门庆哄道:“莫说傻话,玳安儿还不快去!”

    “老爷,丢儿好累……”卓丢儿将头埋入西门庆怀中贪婪的细嗅了一下。

    “你很久没睡好了,对不对?”西门庆轻轻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我陪你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和衣搂着卓丢儿就在她的身旁躺下。

    卓丢儿只觉脑袋里乱沉沉的,心里头却又甜蜜蜜的。她轻吐了下胸中淤结的气息,舒服的就依在这宽广的怀里。

    “老爷……奴又想起了那一天……那一天老爷……第一次到……”

    ……

    油尽灯枯的卓丢儿,手终于还是无力的瘫倒下去……

    “二姐,二姐,丢儿……”西门庆轻轻的呼唤着,脸上的肌肉渐渐完全的扭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