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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难不死(求收藏求鲜花)
    高俅吹了吹茶盏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声:“哪里人氏?姓甚名谁?”

    西门庆哆哆嗦嗦着道:“回……太尉大人,小人是山东东平府阳谷县人氏。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家中尚有一家生药铺子,外带两三千两银子……”

    “嗯。”高俅提了提嗓子,盖上茶盖缓缓放回桌面,轻轻说着:“我听凌儿说了,是你撺掇着凌儿去寻那林家娘子的?”

    西门庆吓的忙是从椅子上滚了下去,撅着屁股抵着地哭道:“太尉大人饶命!小人自知死罪!只是小人实在不忍心见小衙内相思成疾,这才出了下策,不曾想那林家娘子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情愿自焚,可怜小衙内痴情至此,不惜一死竟也要冲入火场!小人!小人死罪!”

    看着下方瑟缩发抖的西门庆,高俅的嘴角边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这小子有点意思,问他哪里人氏居然扯到家中还有两三千两银子,是想用那些个银子孝敬老子吗?

    两三千两银子他高俅真未必看得上眼,不过这小子似乎很懂得人情世故,凌儿想留他在东京城里谋个差事,倒也不是不可以,当下高俅说道:“小子,你自是死罪。不过看在你一片孝心,凌儿又与你百般求情,这次的事,本官就既往不咎了。你且起来回话。”

    西门庆擦了一把冷汗爬起身重新坐回椅子上,好在高衙内那货还记得自己的好,没有把自己给卖了。也好在高俅这货是真把他那混账干儿子当成了宝!这次小命算是保住了!

    以后,以后还是不跟这些个位高权重杀人不眨眼的权奸玩了!

    片刻之后,高俅又道:“可有官身?”

    高俅问我有没官身?莫不是要许我一场富贵!

    西门庆却是猛地心头一热,刚刚想再也不跟这些个乌龟王八蛋玩了的心思马上就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下忙低头抱拳道:“小人腆为阳谷县提刑副千户。”

    阳谷县提刑副千户吗?倒也算是个武官了,高俅点了点头:“你不错,本官记住你了,且先退下去吧。”

    ……

    西门庆:“……”

    这就让自己走了?别啊,我好歹也救了你干儿子,你怎么的也赏我个官儿做做啊!虞候也行啊!我很容易知足的,反正陆谦已经回不来了,我可以顶他的缺的!

    可是,两名禁军握着刀鞘的手就在他面前一交叉道了声“请吧。”后,不由分说就押着他走了出去。

    西门庆:“……”

    这边西门庆刚刚走出去,高俅便伸手拍了拍。

    很快那名叫张安的都虞候就走了进来。

    张安抱拳道:“太尉,有何吩咐?”

    高俅道:“派人去阳谷县查下这西门庆的底细。”

    …………………………………………

    由着两名禁军带了出去,途径一处小凉亭,只见一排的板凳上趴着十来条白花花的肉虫子,为首的那条正是富安,此刻皮开肉绽身体还在不住的扭动抽搐,鼻涕眼泪糊得满脸都是,嘴巴里还不停的哼哼唧唧的呻吟着。

    富安一见一双鞋子走到他面前,忙抬头告饶道:“太尉大人饶了小人吧,小人知道错了!”

    西门庆咧了咧嘴笑道:“嗯,太尉大人日理万机,没空着呢。”

    “是你!”

    富安这才看仔细了居然是西门庆这个贱人,而且他这个罪魁祸首居然完好无损,不禁又惊又恨:“你!为什么撺掇着小衙内去找那林娘子的是你,到头来受罚的居然是我们!”

    瞧得他们的惨状,西门庆也不禁弯下腰梗着脖子向富安翻了个白眼儿笑道:“我与你等只会躲在外面想给小衙内收尸的如何一样?高太尉是何等英明,自然是明察秋毫知是我豁出命去将小衙内从火场之中救出来的。”

    “你!”

    ……

    “接着打!”忽然一排在行刑的军汉中一人大喝道。

    “啊!爹呀!”

    ……

    “着实打!”

    “啊!我的娘咧呀!”

    ……

    好惨!那血糊糊的脊被上军棍落在再拉起就是带起一道白花花的痕迹,然后一道血箭跟着迸射而出四下飞溅。

    西门庆忙退开两步,脏死了,都被你们的血溅到身上了!

    “走吧。”

    西门庆摸了摸鼻子忙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太尉府,西门庆忍不住长长吁出一口气,身体上的疲累加疼痛终于再次涌了上来。

    此时已是卯时,天光微白,喧哗的汴梁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安宁。西门庆独自一人忍着一身的疼痛向着客栈方向走去。

    长庆楼前,玳安儿远远的瞅见西门庆有一脚没一脚的向前走着,忙赶过去扶起他。

    “阿爹!”

    “莫说话,先扶我回房。”西门庆将一半的重量就倚在了玳安儿的身上。

    客房的门方一打开,在房内坐立难安的孟玉楼忙就迎了上来,一见西门庆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玳安儿,快,快把官人扶到床上去。兰香你且去厨房让他们多烧些热水过来。”

    …………

    西门庆一着床就差点睡了过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孟玉楼轻轻推搡着他道:“官人,水烧好了,不若先洗个澡解解乏吧。”

    西门庆先是一怔,只见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解了下来,旋即点点头,走向屏风之后的大木桶。

    窸窸窣窣的就脱了亵衣光赤赤的抬脚迈进木桶直接坐下,舒适的温度加上满屋子的氤氲热气,舒服的直接将眼睛闭了起来假寐。这种大木澡盆子可是特制的,下面有可供座的椅面,头往后一靠,还会正好卡在澡盆边缘的一个凹陷处,就是躺在里面边泡澡边打瞌睡也是极舒服的一种享受。

    此时西门庆除了一颗脑袋是露在水外,就只剩两条搭在木桶边的胳膊了。而此刻那一条左胳膊肿的跟猪头一样。

    孟玉楼轻轻抚摸着红肿的胳膊哭道:“白天出门还好端端的,怎么就伤了这么重回来。”

    西门庆睁开眼睛嘿嘿一笑道:“无碍,我且与你说这伤受得一点也不冤。或许我飞黄腾达的日子就要来了哩。”

    虽然高俅并没有许自己一场富贵,但是他能记住自己,拜托,被高俅高太尉记住心上那是谁都能做到的吗?

    孟玉楼依旧潸然欲泣道:“便是不飞黄腾达,奴家只要你好好的,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