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中。
牛大力见投影中天帝被这些人敌视很高兴。
“哈哈，天帝读过几本书，别人说了他还不听？”
有人见他说话，也跟着加入讨论。
“是啊，我倒是觉得，这个大慈悲很不错嘛，是超越了人的视角来看待世间，从社会，从更大更高的角度来看问题。”
“而且从夫子前面几句说的话也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个智者，可惜隔着投影，看不清楚夫子的境界，不知道他如今是否还活着。”
而红水阵中顾婉仪却出声打断他们：“牛大力你又读过几本书？不出意外是一本都没读过吧，奉劝你一句，读书人的事，你少多嘴。”
牛大力被她一嘲讽，也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回应，总不能拿着她金玉堂出身来笑话她吧。
且不说大家此时是盟友，如果自己真拿这种事情说话，其他人肯定会觉得自己没有底线。
因此只能大口喘着气，发泄自己的不愉快。
徐一看情况不对，倒不是他想维护牛大力，实在是十绝阵已经有两个大阵阵主都叛变了，要是红水阵阵主顾婉仪也出问题，只怕会影响正义盟其他人。
出来打圆场：“算了，牛大力也是无心之过，顾道友也不必介怀，大家都知道你嗜书如命，想来顾道友也是不是有意和牛大力过不去。”
......
且说回杨毅。
面对这些人群情激昂，杨毅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仍然看着夫子，希望他能解惑。
夫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问题，还需要你自己去想，说起来不久之后十年一度的鹿鸣会要开始了，杨毅你也可以来参见，跟师兄弟们增进感情嘛。”
夫子停顿了一下，看向那些弟子又说：“你们啊，尊师重道自然是好的，但有问题就应该问，千万不要憋着。我只希望啊，你们别像你们前几届的师兄们学，一旦毕业了就不知道跑哪里去逍遥，再也没见到他们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
众弟子连忙称不敢。
杨毅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但还是答应了去鹿鸣会。
当下也懒得和这些同门师兄弟多说什么，跟夫子行个礼之后就走了。
一路上，杨毅都在想夫子之前那几句话，总觉得大有深意，又觉得有些不合理，具体是哪里不合理，杨毅又说不上来。
回到家中，杨毅看到顾婉仪仍然坐在前厅，看到杨毅一到，连忙走过来脱下杨毅的外衣，又递过来一杯热茶。
但顾婉仪一直没说话，杨毅知道她有些埋怨自己今天出门没有带上她，心里有些好笑，但是看到她一直等着自己回家，又觉得有些感动。
杨毅熟练的坐在书房，拿起书正要读，忽然心里想到了什么，看着在一旁忙活着摆弄香丸的顾婉仪说。
“先别忙活了，你想不想读书？我可以教你识字。”
顾婉仪听到这句话居然脸色陡然变白，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不住地摇头。连说不要不要。
“读点书哪怕是你天赋不行，不能成为修士增加寿命，也可以增加见识啊，怎么不愿意呢？”杨毅把书本放下将她手中香炉挪过来。
顾婉仪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深呼吸几次后回答：“大人，我不是不想读书，以前钟军读书的时候，我也跟着识了些字，倒也不劳烦大人教我，而且我怕读书之后会变成钟军那样。”
听到顾婉仪说出自己心中顾虑，杨毅哑然失笑，解释道：“你这大可不必担心，就算你想学她，你难不成还能把我卖了不成？放心就是。”
“多谢大人好意，真的谢谢您，但，我还是不读书了吧。”顾婉仪仍然决绝，又将杨毅手中的香炉拿过来，开始往里面添加香丸。
杨毅看着她的动作，平稳中带着优雅，心思也飘远了。
小时候经常听说红袖添香夜读书，以前自己以为就是一个女子在旁边点个香炉，然后陪着读书。
现在真接触这个才发现其中的麻烦。
从第一步生火开始，步骤就非常麻烦，温度太高了不行，香草或者香丸会燃烧的太快，香味太浓，温度低了自然也不行，需要有人时不时伸手过去触摸香炉，感受温度。
然后香炉里还要铺上一层杨毅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纸，这才放入香草或者香丸，总之这些事情弄起来很麻烦。
杨毅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用，问顾婉仪只说是放松心神，然而读书本来就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这放松心神杨毅是理解不了的，又不是读什么志怪小说。
杨毅见她一整天情绪都不怎么好，心想莫非自己今天不带她出门真有这么严重么？也不想让这个整日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子伤心，就承诺道：“你呀，开心着点，过几天鹿鸣会我带你过去行了吧。”
顾婉仪先是一喜，接着脸色一暗，说道：“鹿鸣会去的都是一些读书人，外面很多人想去都进不去呢，我一个侍女跟着怕是会影响大人。”
“管他呢，你只管跟在我后面就行了，没人敢当着我们说闲话的。”杨毅笑道。
顾婉仪自无不可，欢欢喜喜地应承下来，接下来就连干活时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其实杨毅不理解顾婉仪是很正常的。
顾婉仪也并不是一个时时都要贴着杨毅的女子，不过自己金玉堂出身，又是自己的哥哥卖进去的。
今天又出现一个跟自己气质很像的漂亮姑娘，而且别人还是书院里的弟子，两相比较下，自己就越没有自信了，深怕杨毅会抛下她。
但是这些女儿家的心里话又不好对杨毅直说，于是只敢在下午服侍杨毅时少露几个笑脸以表达自己卑微的反抗。
好在杨毅又答应了带她去鹿鸣会，同样的，她后来开心也不是因为要出去玩，而是杨毅仍然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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