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抬眼望去,穿过人群,“不太好。”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铭殒拓的传音自耳畔回响。
“别不相信了,别人就是有这样的才能,要不怎么能走到今天呢。”地失上前道,遮住阙忆染。
“呵,今日一见,无所不会,这婢女真是令人惊喜呀。”铭仟辰的威压震向阙忆染的地方——
无边的压抑,胸口一闷,身子一歪,想要支撑的手臂竟然抽不出力气。一片紧实包裹,抬头,逅匠冷峻的样子。
正一手,拥美人入怀般,搂过她以袖作铺,竟然只显出一个脸蛋。
他的热度和气息都可以感觉到,如被一轮太阳普照。
此刻的脸蛋,白里透红,香艳又幽静。但从她若海的眸深处,便知,她的孤僻,不属于任何人。
一双眸子,未掠过任何一人,即便因为逅匠她可以看到更多的高度,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人群、天际,她只关心自己…
阮丰玉皱眉。
也许被他的举动,气氛有些怪。真是刺眼的一幕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偏袒她了?”铭仟辰不快。
原来是有靠山,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染抬起头,他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你希望我如何说?”竟是问道。
他的心脏离得尤为近,就在她的背后,有条不紊地跳动着。
不知为何,看到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阮丰玉没来由地有些烦躁。
天哪就这么点事讲到现在,牛批牛批没完没了!“一眼断真假的六皇子,在下才是真的佩服佩服。”地失拱手道。
“莫非你们信了不成,一个婢女能有如此画工,超越所有画师?还是看上了她的才华,决定扶持一把,不惜站出来?”
哪里是超越所有画师,她的画工如何不知道,马术、赌术、武学、设计、辩论、医术、魅术…这些是有所建树的,铭晰、铭殒拓、阮丰玉等不约而同想到。
仿佛一个随时间开采的矿脉,越是等待越是精彩。
“我批斗你了?”他却看她。
地失为她说话,她就不会放任他单枪匹马的出战,遂言,“把机会留给那些需要自己证明的人。”
淡而平顺到令人泼了一桶油般,便是意她乃不需要证明之人,铭仟辰顿势火大。
逅匠虽然看似拥着她,实则并未太用力,一股股能量传递在其体内。所以更清楚她此刻有多么虚弱,她此言有多么随意说罢、不在状态,她此刻的身体有多么燥热鲜活,如果将他的长袖掀起,便会清楚她的曼妙…
面堂渐渐化为笑意,“哈哈,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也只好相信你了。”铭仟辰意味深长地看向其怀中的女子,带起身边傻傻的桃夭夭,“走。”
三人离去。
“忆染,漂亮啊!”地失露出大拇指走来,“好了,不用抱了。”
他以为阙忆染会自动从逅匠怀中撤出来,结果没有。
像找到了床一样,安心。
“去我房间。”逅匠传音。
“好啊,如果你带得过去。”传音。
“一个不平凡的人,想要平凡太难了。”阙忆染简单道。
地失来扯逅匠的大衣——
“还有什么想说的说完,今日不准出来。”铭殒拓发话,只针对一人。
主子当然可以勒令下人,仿似施舍她,留下遗言般。
阙忆染似笑非笑,“群起而攻之。”
“谁攻你啊,哈哈。”地失笑,眸色却渐深,逅匠死守,他丝毫未带出一片衣袖。
“阮华子,记得哟。”如柔水一般,看去一眼。被逅匠抱着站起,身体的重心几乎都压在了他身上。
“没腿?”
铭殒拓像一个老太爷,目不斜视坐于大沙发,却时刻监督着。
“如果这名婢女深得皓王嫌弃,我倒不介意收下。”逅匠道。
“你貌似管得太多。”铭殒拓身躯站起,高高的海拔,遥空对立。
铭殒拓的视线落在阙忆染之下,仿佛能穿透衣件,看到一切。
“倒不如问问她的意思。”逅匠复言。
还不待阙忆染开口。“区区一名婢女,有什么资格摆在台面。”铭殒拓寒声,薄唇抿成一条线。
“原来是想探究画的问题啊,我倒觉得这幅画美则美矣,比起真人还是少那么一点。”地失带向阙忆染,功力悄然注入其肩膀,只要她肯动,就能让她走。
一名婢女有什么可研究的,唯有与贵族有过交涉,方才有资本被一笔带过,所以她的画,画的桃夭夭郡主,才能名正言顺地被参议。
一艘飞船挨近,上面的人影显现,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她的脑袋越来越沉,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轻…
话音一转,“能借一件衣服给我吗?”
“好。”逅匠衣肩一变,同是一件白衣,将身下衣衫搭在她的身上。
那衣衫竟然渐渐缩小,模样微改,披风两条带子被在手中,逅匠低下高高的头,一圈圈束着,简单的蝴蝶居然挺标致。
动作很快,只有他看到,阙忆染的双眼如沾湿的蝶翼,摇摇欲坠。
“我带你回去。”
未待她回答,径直横抱在怀中,向上层走去。
铭殒拓横亘在前——
逅匠眼眸温色,却不达眼底,“够了。”
踏云逐风,若一片云彩,瞬间迈过下方人影——
人影骤降,长臂豪伸,身姿若电,无形的功力自丹田汇聚于掌心,两人对过一掌。一偏一移,脚底越过数丈,云雾散却,大雁齐鸣,下方不见高耸。
铭殒拓不见如何动作,脚前推手肘格挡,一道蓝芒乍现,直击怀影——
单抱一人,“我的婢女,自有磨砺。”
逅匠也不追逐,淡言,“既然如此,那就看好了。”
“唰——”一道狂猎,其身上的披风飘飞,转瞬零落飞船下无尽人烟——
白色的衣裙紧紧贴附在身段,衣带茫茫,挂着些许水汽。
她安静躺放在空中,靡颜腻理,薄汗迅速流过她的脸颊、脖颈,化为晶莹的露珠,已如飘升的灵魂,瘗玉埋香,茕茕孑立…
略微失神,心中空寂。
她细小的腰缎上,隐隐浮现着黑白线条,宛如一幅动人的画,随之转移飘舞。
这是什么,衣服都被打湿了?
就在铭殒拓要扯出那些图案,阮丰玉轻轻一招,在他的审视下,落入手中。
实则是黑白动漫图纹,可爱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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