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宁依照孙长贵所说。
驱车来到栖霞路。
很快。
在一处弄堂口。
见到小小的夜市摊。
夜市摊后坐着一位中年女性。
模样清秀。
摊前摆放两张小方桌、几张小凳。
只有一个食客。
不急着下车,许安宁坐在车内,等了大概十分钟。
没有看到有人来买麻辣烫。
生意确实很惨淡。
这样的收入根本供不起儿女读书。
“你们平时摆摊到几点?”
“晚上十一点出摊,摆摊到凌晨四点,白天要是有杂活,我还会去做点杂活。”孙长贵应声回答。
许安宁默然。
孙长贵应该是过劳猝死。
即使将汤料给了孙长贵老婆。
她一个人。
也非常辛苦。
“我施展法术‘附魂’,等会你附身在我的这枚戒指上。”
许安宁抬了抬左手,接着道:“你想说什么,我都能听到。”
孙长贵老实并不是笨。
明白许安宁是让自己见证完成遗愿。
连忙不停地点头。
交待完毕。
许安宁右手一伸,闪烁蓝色光芒的食指点中孙长贵前额。
‘呼’地一声响。
孙长贵消失。
许安宁右手摸了摸左手无名指戴着的铂金戒指。
明确无误感知。
孙长贵已经成功附身。
“杨贵妃,带你去吃麻辣烫。”
许安宁解下安全带,抱起蜷缩在副驾驶座上瑟瑟发抖的大橘猫,推开车门下了车。
穿过马路。
阔步来到夜市摊前。
坐在摊后的孙长贵老婆连忙起身。
她很热情地问道:“小伙子,想吃点什么?”
许安宁往摊上看了看。
有一个圆形六格煮锅。
煮锅旁边是铁板烧。
前面则是摆放各种食材。
“来一份面,一串海带、一串豆皮、三串牛筋丸,再炸两串牛肉,牛肉不要放辣,也不要孜然。”
“在这吃还是打包带走?”
“在这吃。”
“好,小伙子你稍等啊。”
许安宁点点头。
去到一旁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又买了一罐饮料。
然后。
坐在小方桌前等候。
孙长贵老婆还是很利索。
过了大概五分钟。
将麻辣烫送上。
许安宁从桌上筷桶中抽出卫生筷。
尝了尝面条。
这味道很一般。
再尝一尝海带、豆皮。
根本激发不起食欲。
麻辣烫的汤料确实是很讲究。
把炸好的牛肉给大橘猫吃。
馋嘴的大橘猫咬了一口就不吃了。
竟然连大橘猫都嫌弃?
生意能好就怪了。
“哎……!”
许安宁听到孙长贵的叹声。
默默思索。
该怎么把汤料配方给他老婆。
关键是要他老婆信任自己!
“许……许大师!他来了!”孙长贵暗中通报。
许安宁知道孙长贵说的是那个烂赌鬼老乡。
不禁一下就来了精神。
只见一中年男子晃晃悠悠地来到摊前。
这中年男子留着平头。
身高大概一米七。
样貌很是普通。
他跟孙长贵老婆说话。
说的都是家乡方言。
竟然一句话都听不懂!
“长贵,他说什么?”许安宁默默问道。
孙长贵连忙用普通话再说一次。
许安宁明白了。
烂赌鬼老乡劝孙长贵老婆别摆摊了。
说是给她介绍工作。
在一单位食堂当白案。
一个月能有3000多。
等熟悉了。
有了人脉再开一家作坊。
可以给饭店酒楼送包子馒头。
肯定比摆夜市摊赚得多。
孙长贵老婆有些心动。
趁着没客人。
详细询问怎么开作坊。
“许大师,烂赌鬼老乡就是想把我老婆当成摇钱树,赚了钱好让他拿去赌!”
“他近期有没有去赌?”
“有!昨晚还去了麻将室打麻将,最后一把输了三千多块。”
许安宁灵光一闪。
有了大概的应对办法。
再细细思索。
觉得可行。
起身到了摊前。
“你们都是固县人?”
孙长贵老婆朴实,点了点头:“小伙子,你也是?”
“我老家也是固县。”
许安宁笑了笑,解释道:“能听得懂你们说什么,但不会说固县话。”
孙长贵老婆看许安宁顿时觉得亲切不少。
而那个烂赌鬼老乡很警惕。
几千万人口的大都市。
这么巧来了个小老乡?
许安宁看向烂赌鬼老乡,盯着打量一会,很是惊喜地道:“这位大哥,我们真是很有缘,我昨晚还见过你!”
“你……你在什么地方见过我?”烂赌鬼老乡更警惕了。
许安宁笑着道:“古北东路路口的麻将室,昨晚最后那一把牌真是可惜,要是清一色的杠上花,一把能赚3000多,却可惜是杠上炮,点了对家的碰碰胡。”
烂赌鬼老乡很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液。
麻将室不大。
只能摆三张桌。
昨晚绝对没见过这个帅小伙。
他却知道自己最后一把牌?
多半是阿辉那个家伙派来要账的!
“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烂赌鬼老乡转身就跑。
许安宁装作很惊愕,自言自语:“跑什么啊?这么心虚,不晓得欠了多少赌债!”
孙长贵老婆呆呆地愣住了。
老乡孙万林肯定是输了不少钱。
原本还想着他能帮一帮自己。
现在又没了指望。
看着冷冷清清的摊位。
回想丈夫在世时。
来的食客都要排队。
心头一酸。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孙长贵见到老婆哭了,却很是开心,赞叹道:“许大师好本事,三言两语吓跑烂赌鬼!这叫不战什么来着?”
许安宁莞尔一笑。
对付一个烂赌鬼。
还有孙长贵的协助。
需要动武才能解决问题。
那真是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