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无聊坐在桌前打量着给女儿做肚兜,用针线一丝不苟在红锦衣上绣图案的惊鲵,困意打了个哈欠。
虽然中午午休了,可现在还是困了有木有…
“好了,那点活留着别做了,明天有时间再做,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赶紧睡觉吧。”
这是林墨今夜入夜以后得第三次对同一个人说出同样的一句话了。
抬眸看了眼一脸困倦的林墨,惊鲵再次低下了头,同之前一样,低着头继续做着手中的女工活,清冷的音色平静道:“你要困了想睡觉就去,不用管我。”
好吧,这女人依旧老样子。
不过这次林墨可没有坚持在这里继续陪她,打了个哈欠的起身:“你可真有够拼的,说真的,你这个当母亲的真应该学学你的女儿小言。”
“嗯?”牵扯到她女儿,惊鲵有些关心,正做女工的她抬头看了眼林墨,眼神有些好奇。
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笑出了声:“小言她一天的时间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学学你女儿这种懒散的性格,现在的你胜任的也只是一个孩子母亲的角色,仅此而已,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忙碌。”
吃了睡,睡了吃…
这和猪有什么区别…
心底虽然无语,但林墨说的也算是事实,不过她女儿这才出生多久,除了吃了睡,睡了吃之外还能干嘛?换个说法,这家伙他还想让她女儿干嘛?
“谢谢。”知道这男人是在为自己考虑,惊鲵一声道谢后,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不过我觉得你这些天学习小言学的很认真。”
额…
这女人很明显是在说自己这些天也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懒散了许多。
“你不懂,之前我和你差不多,每天要一个人照顾一个小丫头,那种劳累等小言长大一些你就体会到了,现在好不容易不用照顾那小丫头了,难得轻松一些,不好好偷闲怎么行?”
……
知道林墨口中那个小丫头是他在赵国边境照顾的那个妹妹,惊鲵也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做着手中的女工活。
照顾孩子很累吗?不至于吧?照顾孩子这种事,总没有在罗网当杀手刺杀他人时那么累,那么危险吧?
站在窗边,抬头仰望着窗外的明月,刚提起晓梦那丫头,林墨不由又想起了那与自己相依为命一年的小丫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仰望着天空中那轮不太圆的明月,不由感慨,难怪历史上的古人有那么多都是望见月亮回忆家乡,回忆亲人,月亮还真是一个令人唤醒回忆的好东西。
“嗯?”
就在林墨盯着月亮正回忆着当初与晓梦那小丫头的点点滴滴时,一道黑色身影在夜幕之下一闪而过。
当然,若是这身影是其他方向去往其他方向的过路者,林墨还不在意,但这黑色身影,很明显是从别处来紫兰轩的。
好在那道身影的速度并不快,他在接近紫兰轩以后便隐藏在暗处行动异常缓慢,显得有些鬼鬼祟祟,似乎是不想被人发现一般。
观察着这人行进的方向,感兴趣的眉头一挑。
这方向,今天白天时才去过,很熟悉啊!
回头望向正认真做女工活的惊鲵,发现这女人并没有反应,似乎没有察觉到窗外不远处那道隐藏在暗处鬼鬼祟祟的身影,林墨直接拿出了惊鲵剑向着正在做女工活的惊鲵抛去。
正专注做女工活的惊鲵察觉到向她飞过来的东西,反应极快的本能伸手接住。
定睛一看,这竟然是自己的配剑。
这男人突然给自己配剑做什么?
好奇看向林墨,此刻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好久没见你杀人了,外面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帮我解决了他,怎么样?”
“嗯?”不明白林墨这是在说什么的惊鲵一脸困惑。
什么意思?这么晚让自己杀人?对方是谁?还有,为什么理由是好久没看见自己杀人了?
纵然已经决定做个为照顾女儿而活着的普通人,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惊鲵放下了手中的女工活,拿着配剑来到了窗前。
果然,来到窗边后,寻着林墨的视线望去,果然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暗处向着紫兰轩的方向接近着,不过那人行进的方向似乎不是他们的房间,对他们并没有威胁,林墨为什么要对这个人出手?他是谁?
知晓身旁女人的好奇,伸手拍了拍一旁惊鲵的肩膀并没有隐瞒的微笑解释着:“如果那人真是我猜测中的那人,那么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大将军姬无夜麾下夜幕百鸟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他这么晚来紫兰轩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弄玉。”
“弄玉?”惊鲵知晓这个名字,她昨天见过那个女孩子,林墨今天也正是和那个女孩子去街上给她买的这些衣服,可是这和弄玉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百鸟的人?而且你刚才也说了,那只是你的猜测,万一那人不是你猜测中的那个人怎么办?”
回头白了眼惊鲵,很想伸手敲下这女人的脑袋,不过想了想还是没那么做,无语吐槽道:“你怎么问题这么多,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在罗网接任务时问题也这么多吗?”
“哼。”一声冷哼,惊鲵没理会林墨,不过也没有半分听林墨话前去动手的意思,依旧站在林墨身侧一动不动。
“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何?”
“嗯?”
“我们就赌那人是不是我猜测中的那人,如果他真是我猜测的那个人,如果他这么晚来紫兰轩的目的真是为了弄玉,那么就算我赢,如果不是,你赢,如何?”
“赌注是什么?”
显然惊鲵有些感兴趣了。
“如果我输了,我立刻将今天给你服用的那个丹药再给你一枚让你用来救治小言的病症,并且给小言洗三十天的尿布。”
嗯?
这男人居然提出这种条件,还真是狠。
没待惊鲵反应,林墨附在女人耳畔,面带坏笑的继续道:“不过要是我赢了,你以后就乖乖给我暖床,如何?”
“你!”
原来这男人打的是这主意!
惊鲵立刻像是炸毛了的猫咪一般后退半步,不复以往的冰冷面无表情,瞪着眼睛,紧咬着牙齿紧盯着这面露坏笑的男人,那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林墨恐怕都被凌迟无数次了。
不过林墨可没管这女人的反应,笑眯眯的提醒着:“别这么生气嘛!想想你如果赢了以后得到的东西,赌注嘛,肯定是对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怎么样?要不要赌?”
“哼!别白日做梦了!我不会和你赌的!”
虽然立刻能得到丹药的诱惑力很大,不过惊鲵可不是傻子,正如林墨所言她女儿还小,身体不能承受那么大的药效,而且这丹药林墨也承诺以后会给,也不急于这一时。
当然让她放弃打赌,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这男人的本领,他知道的太多了,自己和她赌,根本就是送人头九成九的输,没必要。
至于让自己暖床那种事情,这男人从昨天夜里开始就与她同床共枕了,打赌也没必要…
“白日做梦?喂喂喂,你不是傻了吧?现在可不是白天。”说着林墨手纸了指昏暗的天空。
被林墨这没情商的男人一语中的的戳破病句,惊鲵又是一阵气急:“哼,总之,我是不会和你赌的,还想让我给你那什么,你死了这条心吧!”
“还真是可惜。”摇头叹息一声,林墨看向那不远处依旧在暗处鬼鬼祟祟的身影:“算了,天也不早了,那个人交给你了,我去睡了。”
回头看了眼林墨打着哈欠走进卧房的背影,惊鲵极为不满的一声冷哼。
自己还没答应这男人帮他出手杀人呢!他这是什么意思?还真把自己当做工具来使用了?他这和罗网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这家伙,亏我之前还感激你对我和小言的照顾,简直太可恶了!
因为刚才林墨开玩笑的言语,心中恼怒万分的惊鲵将视线望向窗外暗处鬼鬼祟祟的那道身影,一个跳跃的离开了房间。
既然一切都因你而起,那就由你来偿还后果吧!
紫兰轩外的一处黑暗处,鬼鬼祟祟的兀鹫还不知自己今夜的存在已经莫名其妙的引爆了一个女人的怒火,正是因为这股怒火,给他也是带来了无缘无故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