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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疯子,都是疯子
    ……

    “你来真的?”

    “你是疯了吗?霍名古圣!”

    “你宁愿舍弃神的地位,让自己变成凡人?”

    “……”

    天龙人们群情激奋,歇斯底里的发出质疑。

    面对质疑,儒雅的霍名古神色淡然,显得与眉目狰狞可憎的天龙人们迥然不同。

    霍名古侧望容貌柔美、性格温婉的妻子,妻子微笑的给予肯定回应。

    被妻子牵在手里的次子、年仅六岁的罗西南迪懵懵懂懂,不明白大人的争执,天龙人们的围堵呵斥令他颇感不安,但厚厚的金色刘海遮掩了他的害怕表情,霍名古冲他眨眼鼓励,作为父亲的安慰。

    又拍拍自己膝下长子、八岁的多弗朗明哥的脑袋,霍名古知道,从小骄横乖张的长子,可能是这个唐吉诃德姓氏分支家庭,唯一不喜欢失去天龙人地位的存在;

    他心想:抱歉了,多弗,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理解,无法自己选择,唯有接受;未来,你会憎恨爸爸吗?也许,你也会感谢爸爸。

    似乎已经得到全家人的一致支持,霍名古坚定的告诉天龙人们:“我们一直都是人类啊。”

    “你说什么?你想说我们也和你一样吗?!”

    “你这是亵【氵卖】!你把天龙人当什么?”

    “你这个叛徒!你以前就是异类!”

    “没错!你这个叛徒!我怎么早没看出你!”

    “……”

    天龙人们怒不可遏,不断指责、谩骂、攻讦霍名古。

    霍名古依旧彬彬有礼:“各位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但人类很伟大,作为正常人类生活,一定比如今充实的多!很感谢各位的送行。”

    思想理念的分歧,不可调和的矛盾,刺激的场面混乱不堪,几近失控。

    没人注意。

    多弗朗明哥默默的掏出一柄短枪。

    “砰!”

    枪响。

    猝不及防的一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陷入停滞。

    在场的每个人傻了眼。

    霍名古踉跄跌倒,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长子,但他只能看见举着黑洞洞的枪口的长子的冷峻面容,看不见长子那双隐藏墨镜后的心灵窗口。

    “霍名古!多弗~~~你在干什么呀?”

    “爸爸?爸爸!”

    “……”

    耳畔传来妻子的惊叫、次子的哭喊。

    完全没知觉了,霍名古凭本能挣扎,勉力握住妻子不知所措的手:“不、不要……怪,多弗……嗬~嗬~”

    他的确是位温柔的父亲。

    【月匈】膛鲜血潺潺流淌,光彩从霍名古的眼眸逐渐流逝。

    “啊啊啊啊!!!”

    “卫兵!快抢下他的枪!抢下他的枪!保护我们!”

    “疯子!父子都是疯子!唐吉诃德的疯子!”

    “那可是你父亲,多弗朗明哥!”

    “……”

    如梦初醒的天龙人们毛骨悚然,像群被恶狼捕食的残暴画面吓坏的肥羊。

    焦点中的多弗朗明哥放下短枪——

    “时间,穿越第一天,具体为两小时左右。”

    “地点,《海贼王》世界……我曾经一度非常痴迷这部漫画的,直到乱七八糟的‘和村械斗’。”

    “身份,尚属天龙人的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天龙人,多好的身份!今天是海圆历一四八【九】年,五月八日,距离大海贼时代开幕还有九年、距离草帽海贼团出海还有三十一年;不管作威作福的混吃等死熬寿数,亦或不枉吉星高照也不足以形容的得到第二条生命的幸运,利用熟悉未来最大的优势去搅动风云、去争王称霸,天龙人的身份皆必使我获利无数!为什么要舍弃它呢?”

    “话说回来,穿越第一天,我就弑杀自己的父亲,虽然是名义上的,真正的‘多弗朗明哥’被我吞噬融合了。”

    “第一次弑父,第一次杀人……”

    “没什么感觉,嗯~硬要说有什么感觉,一点清淡的血腥味,他们太吵了。”

    “不想哭,也不想吐,甚至……想笑?”

    “……”

    边想着,嘴角边自动上扬。

    “咈咈咈咈~~~”

    终究忍不住,多弗朗明哥笑出了声。

    诡异又惊悚。

    “他居然还笑?!”

    “怪胎!怪物!”

    “疯了,彻底疯了!”

    “我可不想跟这危险的家伙待在一起!”

    “……”

    极端的恐惧驱散天龙人们。

    他们惶恐的屁滚尿流,催促代步的“奴隶车”加速跑路,倒不忘交代全程迟钝的几名CIPHERPOL特工一句。

    “送他去五老星那里裁决!”

    几名特工以戴面具的为首,原本他们奉命护送霍名古一家离开圣地·玛丽乔亚,移居遥远的北海某非世界政府加盟国。

    戴面具的特工努力消化一番颠覆观感的画面,上前道:“多弗朗明哥少爷……”

    “圣。”多弗朗明哥抬头,直勾勾的注视他:“多弗朗明哥圣,我是唐吉诃德的一家之主了!代表天龙人地位的证明芯片,我没舍弃。”

    戴面具的特工稍一迟疑,便俯首道:“是,多弗朗明哥圣!您需要到盘古城见五老星,由五老星裁决您的行为;见五老星前,恳请您先把枪交给我保存。”

    他低头的对象不是多弗朗明哥,区区的八岁儿童;他低头的对象是天龙人群体,是统治世界的世界政府这一旗下囊括一百六十余加盟国的庞大组织,是世界政府延续近八百载国祚积累的根深蒂固的浩荡雄威。

    “送她们回家。”多弗朗明哥痛快的交枪,转头与泣不成声的名义上的母亲、弟弟道:“现在你们会憎恨我;未来,也许你们也会感谢我。”

    毫不迟疑。

    多弗朗明哥高昂头颅,朝富丽堂皇的建筑群,最醒目、最巍峨的那一处,迈开步子。

    “我怎么可能甘心平庸!”

    “像刚走的那群天龙人,过着被圈养的猪似的日子。”

    “我宝贵的第二条生命,是用来成就精彩的!”

    “先定个小目标,伊姆——彼可取而代之。”

    “‘海贼王’算什么?没格局。”

    “我能成功,我也注定成功!我绝不会重蹈‘你’的覆辙,谋算半辈子,结果被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毁掉一切,真是丢人,就让我改写‘你’的命运吧!”

    “……”

    天高海阔,【月匈】臆直抒。

    融合最后残念,全新的多弗朗明哥诞生了!

    “滋啦~滋啦~”

    丝丝电弧儿萦绕多弗朗明哥,顽皮的倏隐倏现,轻快的鸣动、跳跃。

    陪同多弗朗明哥的几名CIPHERPOL特工察觉到多弗朗明哥的变化,最直观的感受是心跳的加速,身体的战栗,那种难以言喻,犹如人类出自本能的敬畏天灾的情绪升腾。

    “噼里啪啦~”

    电弧儿愈渐清晰,凝化实质,转变闪电,呈现压抑的漆黑颜色。

    它包裹着多弗朗明哥,肆意的尖鸣、攒动,最终火药般炸裂,轰然向四面八方呼啸席卷。

    “嘭!嘭!”

    几声闷响。

    多弗朗明哥蓦然回首,墨镜后闪烁猩红:“他们怎么了?”

    几名CIPHERPOL特工相继倒地晕厥,唯有戴面具的特工保持站立,但也摇摇【谷欠】坠。

    迎视多弗朗明哥,戴面具的特工诚惶诚恐的俯首,单膝跪地,艰难的道:“多弗朗明哥圣,恭喜您……您觉醒了万中无一的霸王色霸气,他们承受不了您的气魄,暂时昏迷了;在大海上,海贼间传说霸王色霸气别称‘王者资质’,您是天生的王者……”

    “也是天生的疯子!那不是普通的霸王色霸气!夹杂了鬼气?狂气?叫人心惊肉跳的黑暗气息,如坠深渊。”他内心补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