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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寿宴献礼
    “妹妹啊!你在哪儿?”

    花羡见苏湮颜,一个人站在小溪边上,全身都湿了。

    “你……你掉水里去了?”

    “我刚刚在抓鱼……但是鱼没了……”

    花羡忙说“不碍事,我少你两条鱼饿不死。可是犯不着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是的。”她拿出手中的玉佩,那是一块祥云图样的青白玉。

    “刚刚有个人的仙鹤吃了我抓到的鱼,然后他就赔给我这个。”

    花羡接过那玉佩,透着光看了看。

    “你怕是遇到贵人了。”他说。

    “我看你这鱼是抓到了,而且这鱼还挺肥。你够可以的呀!”

    “给我!这东西是我的。”苏湮颜抢过来,把它攥在手里,入手凉凉的。

    “对了,这人男的女的?”

    “男的。”她道。

    “男的?有我帅吗?”花羡凑到她面前。

    苏湮颜看着花羡的俊脸放大在她面前。

    “气质比你好那么一丢丢。”

    “你的意思是说我,气质不好?”花羡又突然弹她的头。

    “你又打我!”她怒,但是又打不着他,于是她只能气得直跺脚。

    花羡这会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轻巧的梨花小木扇,然后用扇柄继续“蹂躏”她的头。

    他一边欺负她,还戏谑的问她“我孰与城北徐公美?”

    一边闹一边吵,很快就到了明觉山上。

    他两人过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台阶。她看见周围的景物,从绿树的遮遮掩掩逐渐变得视野宽广。这景色,天高地阔,一眼无垠。

    她发现自己这时已经是站在了山颠之上。

    周围的山峰云雾缭绕,仿佛碧玺置于薄纱之中,如梦似幻。

    飞泉瀑布从山腰一泄而下,声音如同白龙低吟。她分不出扑面而来是云雾还是瀑布溅起的水雾。

    再往前边走,是一片宽广的道场,挂着随风飘摆的蓝色道旗。最前方有一座宏伟的宫殿,上面有一块黑玉雕刻的牌匾,上面用金笔题着“和生大殿”四个大字。

    她看到前边有个侍卫,凶巴巴的不苟言笑的样子。

    “他会不会不放我们进去啊?”

    “怎么会?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花羡道。

    他径直走上去,对着那侍卫说

    “老路啊,站岗辛苦,给你加鸡腿!”

    谁知那侍卫竟高兴的笑起来,朝着花羡点头致意。又看到苏湮颜,“诶?这位是?”

    “我表妹。漂亮吧!”

    “漂亮漂亮!我这仙界这么多年见到的姑娘众多,这姑娘看起来还蛮特别,

    诶——你俩不像啊?怎么她鹅蛋脸,你尖脸?”

    花羡又趁机弹了一下苏湮颜的头。

    “你是不知道,乡下吃的都多,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只怕,到你这里胃口更好了!”侍卫笑道,便把他们放进去了。

    苏湮颜一路无语。

    她又觉得奇怪,“你到底做什么的?”

    花羡淡淡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花羡把她带到一个屋子里,这屋子里面应有尽有,什么芹菜,花菜,小青菜,鱼肉,羊肉,鸡鸭肉……诶,这不是厨房吗?

    这时,她看见花羡拿起了菜刀。

    “原来你是个伙夫!”她道。

    “这明觉山关系太硬,我挤破人头才挤进来。若不是非要来这里,凭我的才智,怎沦落到一个伙夫!”

    苏湮颜汗颜。怪不得他可以给侍卫加鸡腿,那侍卫还那样说。

    “没关系,哥哥你在我心里已经很棒了。”她还是这样安慰他,毕竟他真不容易。

    ”真的吗?”花羡微微一笑,眼睛里冒星星。

    “就算我是个伙夫,你也依然欣赏我吗?”他凑近她,说话时吐气到她耳朵上。她只觉得耳朵热得要命。

    “喂!又来!你再这样!我就去找夏堂主投诉你,说你猥亵女同事!”

    谁知他非但不恼,反而还语重心长的说“我这可是都为了你好!”

    口口声声为我好,分明就是在吃我豆腐。

    于是自此之后,苏湮颜就留在明觉山上了,跟着花羡一起做饭。

    花羡虽然人不正经,但是做的菜是一等一的好吃,怪不得侍卫们都喜欢他。

    过了大概十来天,突然有一日下午,她看见外面来来往往的,很多人推着车往道场和大殿里堆东西。

    “他们这是干嘛?搬家啊?”苏湮颜奇怪的趴在窗口。

    “梵净掌门的两千岁寿辰要到了。”花羡一边切菜一遍说。

    “哦,两千岁寿辰啊!”苏湮颜心想“老东西,看你还能硬朗多久。”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坏坏的。

    根据苏湮颜这十来天对这明觉山的考察,发现这个梵净掌门是一个很严苛,且爱铺张浪费的人,根据她从侍卫和过路的弟子那里听来,梵净掌门的床是黑玉床,衣服只穿天蚕丝,非花露水不饮,非无根之水不洗,所到之处都要撒香,脚踩之处最好还要地毯铺起来。

    这样的生活条件,在他们魔族,连皇帝都不敢如此奢靡。这种事,也只有他仙界能做出来。

    说到这时,突然有个明觉弟子搬了一只大黑布罩着的笼子,从外面进了膳房。

    “我们内膳房实在放不下了,只能放到外膳房来了。”

    原来他们都在搬运梵净掌门寿宴所需的物品。

    “这是什么?”苏湮颜问那弟子。

    “毕方鸟。”那弟子平静的说。

    “什么,这是毕方鸟?”苏湮颜惊讶,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毕方鸟?相传这鸟所到之处都会发生火灾。

    “你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花羡又弹了她的头——他好像有一天不弹了就不是他了。

    “这个传说的毕方鸟早就在古神纪结束的的时候灭绝了,现在的毕方鸟虽然也会喷火,但是肉质鲜美而且温补寒凉,吃的价值远远高过他喷火的功能呢!”

    “那我怎么没见过?”苏湮颜掀开黑布,瞅了一眼,笼里一只火红的毕方鸟,嘴巴被绳子绑住了。”

    同为鸟禽一族的苏湮颜实在不忍看。

    花羡立马把黑布遮上,“小心着点,这鸟会喷火,而且一只很贵的,价值千金。”

    这时,后面的弟子又搬了四五只黑笼子进来。花羡将那些全部堆在角落里了。

    这时,一个小孩子也跟了进来。

    “毕方!毕方!”他糯糯的喊。

    苏湮颜见这个小男孩生得圆圆糯糯的,虽然他是仙族,但也挡不住她母性的本能喜爱。

    这孩子穿着一件天青色织锦小马褂,配一个金色长命锁。

    他跑到笼子边上,掀开一块黑布,好奇的想看这毕方鸟,甚至还把手给伸进去。

    而那毕方鸟受了惊,在笼子里扑腾。

    “危险!”

    苏湮颜跑过去,连忙把孩子抱住。

    “小朋友,这个不能乱动的,它会喷火,被它烧到可是很疼的。”

    可说话的这时,突然那只鸟竟磨掉了嘴巴上的绳子,喷出一口火焰——

    继而那畜生就把罩着笼子的黑布也一并烧掉了!

    不光如此,但是这鸟仍然不解气,还发狂了似的一个劲的往外边喷火——

    这一时间,火势蔓延到碗柜上,架子上——就怕这鸟会把其他的笼子里毕方嘴上的绳子给烧掉,到时整个膳房只怕要化身火海了!

    小孩一时间被吓得哭起来,苏湮颜抱着她跑了出去。

    而花羡却很淡定,他当机立断,把那只喷火的鸟给一剑刺死了。

    这下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苏湮颜安慰那孩子,这孩子见火灭了,便不哭了——

    苏湮颜用心地擦了擦他的眼泪。

    “姐姐,都是我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那么漂亮,就原谅我吧。”

    那孩子已是可怜兮兮地撒起来娇。

    苏湮颜本就不忍责备他,而且奈何那孩子嘴甜,于是她无奈的摸摸他的头。

    “没事的,火不是灭了吗?”

    这时,有两个人马上便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是和生道场的管事,一个则身穿玄白色广袖长衫,深衣博带,周身的仙气让她感觉此人定不是一般人。

    那小孩见了那人,赶紧躲到苏湮颜的后边去,却是一副吓得要死的表情。

    那白色衣衫的男子负手而立,一脸的威严与愤怒不言而喻。

    管事看到被一剑刺死的毕方鸟,悲痛的呼号

    “我的原始天尊啊!你们究竟干了什么!”

    管事拎起那只鲜血汩汩的鸟。

    “你知道这只鸟我从留文国买来,再运到这里来,一共花了多少钱吗?

    这一只做一桌,五只就是五桌,好端端的少了一只,这不是少了一桌吗!”

    “这鸟我给他宰了不也一样吗?不都是要死的。”花羡说。

    “那能一样吗!这一只的肉到时候就不新鲜了!寿宴的时候,端上去的可是都是整盘整盘的,象征了圆圆满满。

    到时候你说,这盘不新鲜的要端到哪一桌去!到处都是仙界的仙君长老,你敢得罪哪一桌!”

    “那现在离寿宴还有些时日,再买一只来吧。”花羡建议。

    谁知那管事怒目圆睁,“说得轻巧,钱呢?预算本就超了!那是你掏还是我掏!”

    管事气得半死,“你们这些下人做事一点都不靠谱!我看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寿宴当头,碍事!”

    “是我掀开那布的。应是我来赔。”那孩子摘下脖子上的金锁交给管事。

    那管事立马变脸。

    “我的小龙王祖宗,我们明觉山哪有叫客人赔的道理,你爱玩什么玩什么,玩坏了也不在乎。”

    管事一回头,看一眼苏湮颜和花羡二人。

    “倒是这些下人也不懂得看着点,这要是伤到小龙王怎么办?

    我看今天他们必须给我滚蛋!”

    那白衣男子一时欲说又止,干脆还是沉默。

    苏湮颜心想,不就一只毕方鸟,这管事为何如此势利,欺软怕硬。

    “买一只毕方,不就是千金吗,我给你。”她道。

    “你个乡下丫头,口气倒像个大小姐似的。你拿什么给我?怕是你们的全部家当了吧!”

    花羡瞥了她一眼,表示打算掏出压箱底的私房钱,苏湮颜说不必。

    她拿出她从逢椿阁带来的一块绿宝石项链,那是当时老阁主叫她挑的,她不敢挑贵的,只拿了这一小块绿宝石做了项链。

    那管事看了看,偏说这里面有个裂痕,不够买个毕方鸟的,于是她猛然想起那日那个人给她的玉佩。

    她找出那玉佩交给那可恶的管事。

    管事拿出来端详良久。

    “这东西好像是我们明觉山的。喏,这下面依稀还刻了个‘明’字。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别人送的。”

    这时在一旁观看的白衣男子表情一变,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冲上来。

    “姑娘这东西你放好。我这孽徒有因在先,这鸟还是我们来买。”那白衣男子说。

    说完,他把管事的拉走了。

    那孩子总算松一口气,从苏湮颜后边探出脑袋。

    “姐姐,我师父是不是看上你了。他可真是个花心的男人!”那小孩感叹道。

    苏湮颜惊讶,“什么情况?”

    不一会儿那白衣男子回来了,言笑晏晏的冲着苏湮颜说“姑娘你老家是哪里的?”

    苏湮颜吓了一跳。

    “家住鸭尖山。”她回答说。

    “那地方甚远呢!那姑娘父母可还尚在?”

    花羡说“她就我一个表哥。”

    白衣男子笑着朝花羡笑了笑。

    “哦,表哥啊!你表妹很漂亮!”

    “姐姐,我也是觉得你好漂亮啊。”那孩子却语气认真的跟她这样说,却好像在讨好她。

    苏湮颜被人夸奖,尴尬的笑笑。

    看来她的长相倒十分符合仙界的审美观。

    只见那白衣男子嘴边也绽开一个笑容,临走之前,还偷偷轻呓道

    “原来他好这样的。”

    只是苏湮颜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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