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怎么办？”郑运看着两人。

    “引蛇出洞呗？”上杉耸了下肩膀。

    “怎么引？”

    “我还没想好呢。”上杉吊儿郎当地伸了个懒腰，“今天天气真好，我要出去溜达溜达。当我想好了给你打电话哈。”

    “把手机给我用一下呗。”上杉随手拿过了魏雨涵的手机，摆弄了一会之后还给了魏雨涵：

    “喏，你现在手机上已经登陆了我的聊天软件。”

    “啥？”魏雨涵接过了手机，但是却还没太搞懂上杉的意思。

    “我会出去一趟，出去的时候每隔五分钟我会用自己的小号给这个聊天账号发一条消息。如果我超过10分钟没有发消息，那么你立刻上我的账号里置顶的这个群里，发一条‘上杉求支援’的消息。”

    魏雨涵的手机里，聊天软件上置顶的聊天群正是“NFTS推理同好会”。

    “然后呢？”

    “然后剩下的事，就不用你操心啦。”上杉的手搭在魏雨涵的肩膀上，“我办事小涵涵你还不放心吗。”

    看着上杉的背影，不由得眼底闪过了一抹担忧。

    “上杉女士怎么有空约我出来了？”餐厅里，杜昊用手里的汤匙搅拌着碗里的汤，微笑着说道。

    “没啥，就是案子没啥进展，有点闹心。”上杉手杵在脑袋上，斜着眼睛看着杜昊，“你和柳霜的关系咋样了啊。”

    “还好吧。朋友而已。”杜昊温和地笑了笑。

    “柳霜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看得出来她还是蛮在乎你的。”上杉托着腮帮子的样子像极了那个托腮的表情包。

    “尚杉小姐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呢。”杜昊笑了笑。

    “不介意我搭个你的顺风车吧。”饭后，上杉贼眉鼠眼地看着杜昊。

    “当然不介意了。请问上杉小姐要去哪里呢？”杜昊礼貌地给上杉拉开了车门。

    “谢谢啦！”上杉顺着拉开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咱们就去湖边吧。”

    车停在了湖边的马路旁，杜昊刚要下车来给上杉开车门，上杉却叫住了杜昊。

    “替魏雨涵那个丫头跟你说声对不起哈，害得你把座椅套都换了。”

    “没事，反正也用了挺久的了。”杜昊笑了笑。

    “对了昊哥，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一下。”上杉的嘴角划过一丝弧度。

    “我洗耳恭听。”杜昊笑了一下，很温和。

    “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杜昊的微笑难以察觉地停顿了一下。

    没有等杜昊回答，上杉舒服地靠在座位上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在推测凶手身份的时候，我们觉得凶手应该有着轻易接近他人而不令他人起疑的身份和言谈举止。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舒服，对你很有好感。你很帅气，也很温柔，说话永远都是非常的得体，对我们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这些也是你打动了柳霜的地方。你得温文尔雅、你的细心和贴心、还有你的气质，很难有人会对你产生反感的情绪。

    前三位死者的死状提示了凶手有可能是左撇子。自从和你接触以来你所有的表现一直都是右撇子的表现。但是，在那次雨涵宝宝差点被面包车撞了的时候，你却的伸出了左手来拉住了她。你的这个行为无疑拉升了我们的好感度，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心里感觉很暖。但是，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最后，我的专业知识向我问了一个问题：当时你为什么要伸出左手拉住雨涵宝宝呢？当时的位置雨涵宝宝在你的右手边，你右手拉住雨涵宝宝可能更方便呢。而人在紧急情况下，本能反应往往是第一反应。这说明了你是左撇子的可能。”

    “也许只是当时一个临时反应呢。这可能说明不了什么吧。”杜昊笑了笑，“而且我和郑运认识了那么多年如果我是左撇子他没有理由不知道吧。”

    “可是除了左撇子还有一种可能啊。那就是你本来就是双利手啊。”上杉笑了笑。

    “你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杜昊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是凶手，但是对于你的这些猜测我还是很想继续地听下去。”

    “所有死者在证据上的共性是不翼而飞的手机。而三名死者的手机里都安装了同一款网约车APP，并且他们在死前都曾坐过网约车。

    再者，他们最后乘坐的网约车司机都是虚假身份，这太令人怀疑了。所以在我偶尔想起坐在你的车上听到的那个网约车接单声音的时候，我脑海中突然间有了一个猜测——凶手就是一名网约车司机。但是到那个时候，我依然没有想到会是你。”

    上杉继续说道：“真正让我开始怀疑你的，是第四个死者。”上杉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四名死者身上的纤维证明了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第三名死者和前两名死者在案发过程存在一定的不同，所以我们推测过，第三个死者应该是临时起意的凶杀。我一直觉得第三名死者已经够违和的了。

    但是没想到第四名死者的违和感更加地强烈了。第四名死者的死因不是窒息，而是刀伤，一刀毙命，而且她没有检验到镇静药物的成分。而她又那么巧是你的前女友……”

    杜昊这时候并没有说话，上杉在后视镜里看不到杜昊的表情。他只是默默地靠在椅背上，听着上杉的诉说。

    “虽然在发现第四名死者之后，你表现得非常悲痛。但是第四个死者身上不和谐的地方太多了。如果说第一个、第二个死者是蓄谋已久，第三个死者是临时起意的话。那么在第四个死者的身上无论是刀伤还是没有镇静药物，抑或是没有网约车订单。

    这些和前三位死者大相径庭，如果不是检测到了同一种纤维，真的很难有证据把她们连在一起。并且，第四名死者被害的那天晚上，柳霜给你发消息，却没有得到你的回复，那时候，你到底在忙什么呢？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凶手到底会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