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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姑娘最后带着没有回答的遗憾被他爹叫走了,临走之前,还转身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杨戬等人,想要从后者嘴里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可惜没有。
看得出来,对方确实是请来降妖的大师。
那中年人身上配着利剑,一个中年美妇手里也握着两根长戟,还有一个年轻男子,手里同样握着兵器,这倒像是一大家子出来了。
这家人吃罢后,店主出来不收钱,还说些“你们都是请来的大师云云”之类的话语,那中年人倒是很讲究,坚持付钱,最后直接脸色一顿,将钱放在桌上,也不待店主给他找钱,就转身走人。
眼看着对方走远了,店主只好回来,拿着钱,到了杨戬一桌,尤其看着杨戬几人碗里都是空荡荡的,双眼顿时一亮,笑容在脸上弥漫开来,道“客人可曾吃饱?要不我再给你们上几碗?”
“够了。”
一想到刚才那个小姑娘说她曾吃到了一截没处理的猪大肠,杨戬唇角也忍不住抽搐一下,再加上那小姑娘直到走得时候,都是一副满脸不解的神色,杨戬就显无奈。
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这样一天!
也罢,权当是体验民间乐趣罢了。
“味道还行吧?”
店主乐滋滋问了一句,也不等杨戬回答,指着那刚才走的一行人,主动介绍道“知道那人吗?那可是朝廷降妖堂的高人,我们特意请过来降妖的!”
杨戬笑问道“咱们这里还有妖?”
一听这个,店主左右看了看,然后凑近了些,说道“有啊!河妖!吃人的河妖,可吓人了!”
杨戬顺着店家的方向看了看,目光微动,这河里隐隐蕴藏着一些妖气,还真是有妖啊。
不过杨戬也不在意,毕竟凡间得灵之物多不胜数,有物选择求道,有物选择害人,有物热衷权势,有物逍遥天地,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追求,而相应的,求道的若有缘,自有道人教授,害人的,也自有他人降服。
这降妖堂不就是如此出现了么?
与店家又聊了几句,杨戬将话题转到了董永身上,问道“西大街第五户人家你知道吧?”
“知道呀,董生家嘛!”
店主知道的很多,笑道“董生家可了不得,祖爷爷那一辈听说是朝廷的高昌侯,也是勋贵世家,后来听说跟你一样,家里没落了,也只好来到了这里谋生!”
杨戬听店家说了很多,而后又来了几桌客人,店家才恋恋不舍走人,要不然恐怕得街东头到西头的人家全都数上一遍。
付了饭钱走人,杨戬一行人晃悠着,就到了西大街,那里有一户人家门口正在卖馒头,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女正在向街边的路人吆喝着,杨戬等人走过去,少女还特意问道“要馒头吗?一文钱两个!刚出炉,还是热的!”
等着半天没有回话,少女才抬起头,美眸看着面前这个身着黑色玄衣的男人,又看了看在其身后的三四个壮汉,疑惑问道“客官,你们是要馒头吗?还是说,你们认识我?”
杨戬眸子看着少女的眼睛,好久,才叹口气道“天上几日云依在,却不知凡间已是沧海桑田。”
“七公主,好久不见!”
“你!”
一听这话,卖包子的少女忽然俏脸一变,再一看,四周的场景已经迅速变化,街上的路人匆匆,只剩下人影,天上云团飞快凝聚,散开,此时四周哪还有什么人,只剩下身着黑色玄衣的男人和他身后的几个壮汉。
而这时,七仙女也终于认得了眼前着黑色玄衣的男人,只不过此时她脸色煞白,慌乱得看着杨戬道“司法天神?!”
她没想到这次来抓她的竟然是这一位!
七仙女身体忍不住颤抖,也就双手扶着蒸笼,才勉强不瘫软在地上。
司法天神这个名号,可不仅仅是天庭响亮,在三界都有偌大的威名,只不过这个威名,一大半是恐惧。
尤其对于她来说,这一位就是恶魔中的恶魔,镇压自己亲妹妹不说,之后又抓了她四姐,所以对于她来说,这一位真可谓是魔鬼般的存在。
所以现在看到这位亲自来了,七仙女自知无法幸免,低头道“是我母亲让你来的吗?”
“是。”杨戬点点头,然后蹙眉问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效仿你姐姐,你何至于此呢!”
七仙女抬头,凄惨道“真君,与其说效仿我四姐,不如说我更想体验三圣母的经历罢!”
杨戬皱眉,“难道凡间的生活这么好吗?”
“很好啊!”
明白自己逃脱无望后,七仙女稳住心神,看着这个震慑三界的司法天神,胆子也大了些,道“在凡间可以吃很多天上吃不到的小吃,闲时也可以去看看戏曲听听说书,还可以去钓鱼等等,反正太多太多了,相比于天上,凡间才更有活力!”
杨戬沉声道“七公主,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我是问你,凡间的情爱真的让人那么痴迷么?那董永,当真是天下无双,爱舍不得?”
话音落下,七仙女沉默了一下,最后低下脑袋,小声道“其实,也还好罢?!董永,当年我下凡看到他正在卖身葬父,看他可怜的紧,而且又被他孝心感动到,所以就出手帮了他!然后他这人又寻些好玩的哄我,我也就跟他待着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正好和他玩玩看!”
杨戬提声道“难道你忘了你四姐之鉴?”
“我记得啊!”
七仙女点点头,说道“她跟我一样,私自下凡跟一个牛郎相恋,她织布牛郎放牛,真君你看现在我是不是也一样,我卖包子,而董永做包子,之前你抓了她,现在你又来抓我!”
“胡闹!”
杨戬大怒,竟然还有这样攀比的么?真是小孩子心性。
其实杨戬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七仙女六根清净,压根就没什么之思,就是因为生性调皮多怪,再有其他人在旁边怂恿两句,就直接下凡来了。
“看到四公主和牛郎的下场,难道你不怕吗?”
“怕!”
七仙女再次点头,道“尤其是我看到她们一年只能看见一次,我就怕!但是真君,有时候就是这样,怕只能解决短暂性的问题,但是很快就会被好奇所取代!”
“天庭的生活有多枯燥乏味,你是知道的,虽说有诸多仙神,但都是各有算计,而且还有各种条条框框限制,哪儿有凡间生活来得愉快!”
杨戬双目看着眼前的七公主,后者双眼中好似在憧憬,好似在发光,那是一种期待,当然,期待中还藏着一些小害怕。
杨戬长久没说话,他忽然想着,当初三妹和那刘彦昌相爱,究竟是凡间美好生活吸引过多一些呢,还是真喜欢那个虚伪的书生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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