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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新老师(末)
    邓布利多怎么会相信呢?尤涅佛想。

    在他看来,指着某人说她是世界意志这样的说法,不啻于对麻瓜说这个世界存在魔法。

    哪有那么容易就信以为真的。

    如果有那么容易,每年就不需要专门派老师给麻瓜出身的学生送信了。

    不过,邓布利多之前的言行确实有些奇怪,或许真能感知到嘉佰莉的特殊之处。

    就听他说:“世界意志啊,原来真的存在啊。”

    就好像他原来就有这样的猜想似的。

    “您怎么就这么信了?”尤涅佛问,“我是说,且不谈嘉佰莉是不是世界意志这一回事,单是存在世界意志这一回事,就值得怀疑和论证不是么?”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说:“因为你没有说谎。”

    “您怎么能知道我没有说谎呢?您用摄神取念了?”尤涅佛问。

    “咳咳咳。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学生使用摄神取念。”邓布利多被尤涅佛大剌剌的直话问得有些尴尬,“只是从你的表情和动作,我大概就能知道这一点,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有这样的智慧很正常吧。”

    “况且,那道光柱,不像是人间的东西。”他说,“而且世界上存在预言这回事”

    他看过来:“如果世界没有意志的话,预言是怎么诞生的呢?未来是捉摸不透的啊。除非有一个无形的意识在引导这一切,我们才可能从现在知道未来。”

    还有这方面的因素么,但预言什么的和嘉佰莉应该没什么关系,在她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不是么。

    总之,邓布利多相信有这么一回事就好,只要他承认嘉佰莉世界意志的身份,大概就不会对她有什么恶意。

    谁知道伤害世界意志会有什么风险。

    然后就听邓布利多问:“你是怎么知道她是世界意志的呢?”

    “她告诉我的。”尤涅佛说。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虽然他最终确认身份是通过系统的虚拟面板。

    “看得出来她很信任你。”邓布利多问,“而且你们也长得很像,就像是真的母子。”

    “我也很信任您,但母子这回事就请您不要再提了。此纯粹是嘉佰莉单方面的臆想,我们之间既不存在这样的血缘关系,也不存在这样的社会关系。”尤涅佛说,“之所以长得像,可能只是因为她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而已。”

    “总之,她是很依赖你的了。”邓布利多说。

    这话说得可带有目的性,尤涅佛想,无疑是想把嘉佰莉和他系一块儿。但如果是他,大概也会这么做。

    而且即使否认也没有用,嘉佰莉脱力前还专门把他召过来当支撑架,就是表现出一种信任与依赖的关系。

    这样说来,莫非也是有算计的?

    他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眼光来看待嘉佰莉了。

    “大概吧。”他说。

    “那你知道她想做什么吗?”邓布利多问。

    “不清楚。”尤涅佛实话实说,但想了想,又说道,“但她想做霍格沃茨的校长,大概是认真的。”

    感觉已经认真到不能再认真了,再认真就毁灭世界了。

    “这样啊。”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说,“但目前来说校长的位置还是不能给她的,我们该怎么对待她呢?”

    我怎么知道,请不要什么问题都问我。

    “您随意吧。”尤涅佛说,“清蒸油炸翻炒皆可,我只是拉文克劳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巫师,除了遭遇离奇了一点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请不要把我当成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嗯。”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忽然问,“既然如此,那就说说你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吧。普通小巫师可不会出现在封印摄魂怪的地方。而且那些摄魂怪到哪里去了呢?我没有查探到它们的踪迹。”

    尤涅佛将自己跟加德文学守护神咒的事情简单和邓布利多说了一遍。

    至于摄魂怪,大致就是被突然出现的嘉佰莉给消灭了。

    最后,他还施了一下守护神咒,只是不是肉身守护神,而是未成形的一团银白色烟雾。

    即使如此,他也感觉左眼处有一种痒痒的痛感,显然出现了一些变化。

    但这是瞒不住的,还不如早早交代。

    邓布利多端详了尤涅佛许久,随手一招,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面镜子,递给尤涅佛。

    从镜子里,尤涅佛看见自己的左眼瞳孔变得碧绿,与右眼形成了鲜明的异色瞳。

    此外,瞳孔外层还有隐隐的淡痕。

    如果把肉身守护神全招出来,大概就会出现瞳中扉的形态。就是不知道再次使用会不会还是那么疼痛。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影响肉身的守护神。”邓布利多盯视着尤涅佛,半月形镜片映着闪烁的火光,说,“这可能与嘉佰莉的出现有关。”

    “嗯,可能。”尤涅佛说。

    这是很容易联想到的事,世界意志哪有那么容易出现在世界的表层,必然是有一些契机的。

    但这就是极限了,假如邓布利多不使用什么特殊手段,譬如说吐真剂,那就无法再从他口中得到更深一层的关于漫宿的信息。

    如果那样做,也就代表着关系的恶化,但此时,在一定程度上,尤涅佛是与嘉佰莉是绑定在一起的,在他想好怎么处理嘉佰莉之前,无法轻易做出那样的决断。

    他背负着霍格沃茨,背负着很多人,这样的人固然伟大,但也无法随心所欲,任己施为。

    事实上,别说是背负那么多人了,就是背负着一个人,都会令自己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行事畏首畏尾,尤涅佛对此深有感触。

    也因此,他才喜欢现在这个状态,也因此,他对邓布利多怀有敬意。

    沉默许久。

    邓布利多抬头看向矗立在房间另一边的木质高台,说:“有一些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呢?”尤涅佛问。

    “关于预言,关于格林德沃,我,隐德莱希,关于这一个月来诸事的始末。”

    “哦。”

    ……

    那一夜,尤涅佛清楚地知晓了之前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第二日,也就是周末,嘉佰莉醒来之后,邓布利多又与其详谈了些什么。

    周一早晨,麦格教授在大礼堂召集所有学生,宣布霍格沃茨多了一位新老师,她将传授一门新的魔法课程。

    其名为,召唤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