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买自行车!”
秦京茹俏丽的脸上,
闪现出一种疑惑的表情。
她知道,
自行车可是稀罕物啊!
她也就在街上看见过,
胡同里一辆都没有!
每次看见人家骑着自行车,
她就很羡慕!
不止她羡慕,
周围的人都会停下脚步,
驻足观摩!
有些人还往车上插彩旗,
贴标语!
威风极了!
据说,
有人因为回头看自行车,
一头撞到了电线杠上,
长出个拳头大的包包!
所有人都想,
要是我能有一辆多威风啊!
这种震撼,
堪比后世开着限量版豪车,
被一群国产车围观的画面!
女文青为此,
还专门写了小字报,
标题为:
我宁愿坐在自行车后座哭,
也不要挤在公车里笑!
........
秦京茹也想坐在自行车后面,
不为哭,
只为能坐在后座里,
搂着她男人的腰!
这是她想要撒狗粮的方式,
甜死所有人不偿命!
可是,
她知道家里的情况啊,
李卫国作为唯一有收入的人,
工资只有15块!
每个月都过得紧巴巴的!
哪里有钱买自行车?
跟着李卫国,
跟着这个帅气,
像火炉一样热的男人,
即使过着吃糠咽菜的日子,
她也很幸福。
她男人不仅帅,
对她还好,
平时在院里,
轻易不说一句话,
回家就围着她,
像个话痨!
她时常怀疑,
李卫国没有她,
一定会闷死!
.........
虽然日子没有表姐过得好,
可她很知足,
很听李卫国的话,
在她心里,
李卫国就是天!
现在表姐家出事了,
李卫国叫她不往来,
她就不往来!
她很幸福,
要啥自行车?
如果不是因为李卫国坚持不要孩子,
早就给她生了!
.................
她想着想着笑了,
清新脱俗,
幸福写满了一脸:
“日子就挺好?要啥自行车?”
李卫国不说话,
在她脸上轻轻琢一下。
“大庭广众的!”
秦京茹害羞的自己跑回屋子。
“大庭广众下,
卿亲我我,
成何体统?
这作风不凉啊!”
二大爷一边走一边说。
街坊没听到他俩说了,
却看到他俩做了什么。
李大茂嫉妒的要死,
现在他还是单身汪:
“不要脸!
生个孩子没屁Y!”
.......
第二天一大早,
李卫国照常早起去“开会”,
所谓开会,
就是上厕所排队!
这个年代,
整个京城的公厕,
加起来只有1059座,
他们院的公厕也是刚建立不久。
四合院里讲究的人家有个小厕所,蹲式,
每天有掏大粪的来收拾。
有的人家穷,
几口人挤两间小屋,
除了公用厕所,
就是马桶了。
半夜里,
不愿意去公厕里解决的人,
解决的方式就是马桶。
.........
所谓马桶,
并不是后世那样的冲水马桶!
而是放屋角落的一只桶,
有个盖子,
拎着就可以拿走!
打开盖子,
往里面一解决,
盖上盖子,
防止异味!
如果当天有个第二泡,
那么你就得再打开它!
里面有你的第一泡和气味!
第二天一大早,
自己拿去倒掉。
........
在更早的时候,
会有掏粪工,
拉着板车,
上面装着几个大木桶。
掏粪工就将每个人的小马桶的东东,
往大木桶里面倒。
这些掏粪工,
冠以一个非常美好的名字,
叫采蜜人!
便车上就写着大字报:
我们不生产蜜,
我们只是劳动人民的搬运工!
国家高层也曾经和采蜜人握手致谢!
.......
在过去漫长的一段历史里,
你倒了马桶,
还不能走,
还得给钱!
不但给钱,
还得受掏粪工的鸟脾气!
他们可霸道着呢!
一言不合,
就把你往马桶里摁!
让你吃自己生产出来的东西!
他们把收集起来的粪便,
拿去二次加工,
变成肥料,
叫做有机肥!
然后又卖给农民,
或者城里养花花草草的人!
运气好的,
买的肥料,
就是离家出走多年的屎!
别小瞧这些人,
工资可不低!
可都是公务员级别待遇!
高薪水高福利,
上班时间还短!
有利益的地方,
就有江湖!
最肮脏的原材料,
被一群最肮脏的人,
为了屎而打的头破血流!
最后胜利的那帮人称自己为黑帮!
垄断在他们手里的产业,
叫掏粪产业或者黑色产业!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做掏粪工的,
首先你得有气质,
才能加入帮派,
背帮规,
最重要的,
还得从屎做起!
得爱屎,
得为屎而奋斗!
任何一条都能把你pass掉。
他们的口号是:
为屎生,为屎死,为屎奋斗一辈子!
这就是城市里厕所文化的一个时代,
社会人称它为黄金时代!
..............
一群人正在排队,
墙上贴着标语:爱护公物,文明如厕!
公厕少啊,
位置又那么几个!
排队的人,
就站在那里聊天。
什么国家大事,
家长里短的内容都有,
叽叽喳喳,
跟开会一样。
许大茂无所事事,
照着墙上的标语念爱护公物文明如厕!
一边念,
一边说写得好!
三大爷扶了扶眼镜,
是该他表演的时候了:
“你还是太年轻!
你记得以前那种撒煤渣的公厕吗?”
许大茂点点头。
三大爷深情款款:
“解手同志不要慌,
便后还有事一桩,
题着裤子回头望,
黄色大便臭又脏,
讲究卫生保健康,
盖土加盖理应当!”
许大茂打趣一笑:“这个更好!”
他脑子里温馨的出现了红字大字报;“便后盖土!”
.........
李卫国来到轧钢厂,
有一辆小车在那里等候!
一问才知道,
原来不是去厂长家,
而是去一位大领导农村老家!
刘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没有到,
车里只有司机和杨厂长。
李卫国见过厂长,
但是从来没有过交流。
两人相互寒暄后,
一路无话!
李卫国心里想的是:
厂长而已,
不舔他!
杨厂长想的是:
泥马啊,
说好二级电工刘浩来,
现在也不来了,
只来了一个木工学徒!
答应大领导的活,
怎么办啊!
可约好的日期,
临时也改不了啊?
司马当做活马医吧!
......
这个年代,
没有手机,
农村也没有电固定电话!
被放鸽子那是常事!
可大领导的鸽子,
谁敢放啊!
.......
二人开了40分钟,
来到大领导乡下老家。
大领导老父亲在家。
大爷说,
就是在院边,
建了泥砖瓦房,
打算做那种,
放两个砖头,
蹲在上面,
完事撒灰那种茅坑!
有些地方方言叫“灰间”!
砖都砌好了,
就差吊个顶,
随便拉个电线。
年底了,
原来的师傅回了老家!
大爷又希望年前能使用上新厕所!
李卫国皱起了眉头!
杨厂长看到这,泄了气般说:
“小李啊,过年前完成不行吗!”
算了,自己揽下的活,
保证年底完成,
现在何必难为一个学徒!
真不行,自己给大领导赔礼道歉!
李卫国脑子想的是,
茅坑怎么比得上化粪池?
口中喃喃说道:
“不行啊!!”
杨厂长心都碎了!
“大领导还用老式茅坑?如果能做成化粪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