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苏灿的话惊得面面相觑。
导演有些不高兴了，但想着苏灿这个小演员平时各方面都很合他的心意，他就还是压下自己的脾气耐心解释道。
“这些替身演员上场之前是签了生死状的，生死自负。我知道你优秀，但这事，你啊，就别瞎凑热闹了。”
生死状？
苏灿眼睛一亮，更不能放过！
按照他的推测，系统鼓励战斗并且推崇血腥的一切。
那眼前这次比剑就会是增加属性点的绝佳的好机会。
苏灿目光笃定，回望着导演，朗声说道，“生死状，我也签！”
太阳开始跃出地平面，一缕霞光照在苏灿的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光。
众人彻底没了脾气，纷纷摇头扼腕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脑子不好使呢？”
导演闻言，血压急剧飙升，挥着剧本呵斥道，“太阳马上就升起来了，你们没有多少时间，苏灿你最好不要再闹了，你不是小孩！你是来工作的！”
苏灿还是那副表情。
导演气得想要马上换人，这时副导演发话了。
“导演，既然苏灿这么有把握，那么咱们要不给他一个机会？”
“他都说了，生死自负，出了事我们又不用担责，就让他试一试吧。”
导演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苏灿一番，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副导帮你说话，那我也不好不给你这个机会，不过……”
他盯着苏灿，神色冰冷，“你只要一次真打的机会，如果因为你的缘故让我们错过了最佳拍摄光线，那你今后，就不用再在这个剧组干了！”
导演这番话掷地有声。
对面站出来了一个跟李成东身形差不多的男子，他披上和李成东一样的戏服。
虽然看着比李成东磕碜许多，但他身上的气势是演员学不出来的。
他拿着路嫣然的佩剑挽了个剑花，随意的朝空中劈下。
“在下聂川。”
软剑在空中抖了抖，映射出寒芒。
“啊，这架势，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影视城这里有几个剧组都在拍戏，会有一些粉丝过来探班，他们这里的动静把本来在其他剧组的人都吸引到了这里。
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苏灿和聂川包围了起来。
大家围在四周窃窃私语。
“这是在干嘛？”
“嘘，好像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
“决斗啊！签了生死状的那种。”
“我靠，这剧组玩这么大？那边站着的帅哥不会也签了吧？”
“可不嘛，就是他坚持要自己上，不肯用替身。”
“天哪，好恐怖的样子啊，要是被打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吧？”
“破了相算轻的，碰到大动脉人就完啦！这里的剑啊刀啊都是真家伙！”
“那这个演员还自己上，打得又没专业的好看，如果磕着碰着了还给大家添麻烦，太不知好歹了吧？”
“小明星嘛演个戏被粉丝夸几句就觉得自己成了个真的，唉，这种人就是拎不清啊，我见多了。”
“可不嘛，现在的明星都没什么真才实学，稍微长得好看点就被粉丝追捧，还有大把的资源，其实都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啊。”
观众的奚落嘲笑传到了剧组大家的耳朵里。
抱着双臂靠在一边墙上的李成东猛的扭过头去，皱着眉头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们。
观众们见他看来，发现自己说的太过了，都纷纷撇开眼去。
他冷哼一声。
“我们演员是堂堂正正的凭本事和努力吃的饭。”
他本来是跟苏灿不对付，但现在在这些议论和质疑声中他突然就替苏灿感到心酸了起来，明明是敬业的行为，却被众人曲解嘲讽，还对他们有那么重的职业歧视和偏见。
在当今的这个社会，努力生活成了一种笑话。
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
苏灿，你要是个汉子你就赢给他们看！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站在玉阶之上的苏灿，心里像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苏灿，你别让我失望啊！
另外几个龙家班的人翘着腿坐在那，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容。
之前有团队嫌专业的替身武打演员贵，没必要，最后全员摆POSE加5毛钱特效，被观众骂的找不着北，豆瓣评分2分。
这事儿可让他们这些专业的武生嘲笑了好一会儿。
怎么，承认他们的优秀就这么难吗？
他们看着场上的二人，心里嘀咕着，让聂川好好的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一顿教训。
苏灿立于玉阶之上，左手伸直拿着剑鞘举于胸前，“导演，我准备好了。”
聂川那边也点点头。
“第二场，开始！”
苏灿缓缓抽出自己的寒霜剑，这是正阳门中最厉害的一柄剑，剑身沉重，刚硬不折。
他侧身反手递上前去，剑锋直指站在对面的聂川，眸色深沉，“裴然，拿起你的剑。”
聂川闻言抖了抖手上的软剑，剑身像水蛇一样扭动起来。
苏灿冷声喝到，“不是这把，是你自己的剑！”
聂川对着台词，“这就是我的剑。”
“这，也就是我的道。”
苏灿眉头拧得更紧了，眼里积攒着风暴，“裴然……”
话音未落，他动了！
只见他足间点地，姿态轻盈的踏过厚厚的积雪，雪花飞扬。
他深蓝的衣摆沾着点点雪花向后翩飞。
虽然姿态优美，但他眉宇和动作里杀机毕现！
【天赋启动：自动巡航跟随】
机械的声音响起在苏灿耳畔。
他的剑招带着寒气，剑势万钧的朝着聂川直直的砍了下去。
“叮”
一声脆响。
软剑格挡住剑势，剑身绕过苏灿的寒霜剑朝着他胸口划来。
聂川双手握剑架住苏灿的剑向下迅速的滑动，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眼看着就要贴上苏灿。
苏灿脚下使力，从后翻腾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到聂川身后。
他高举着剑柄，在落地的一瞬间松开手，蹬地扭转回身。
换手握住掉落半空的剑柄，另一只手一拍手肘，剑锋带着破空的气势向前直直飞去！
裴大青腾地一下站起来，这一招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明白得很，这就是凌寒独自开和连环双掌的合体演化！
聂川听见身后的破空声，用上内劲，原本的软剑变成了一把绷直的硬剑，他回身狠狠地劈下。
“当”的一声，苏灿的剑势被压向侧方，可这一招并没有结束，他顺着聂川的气力顺势绕了回来劈向聂川的腰间。
聂川瞪大了眼睛，极速后退。
“嗞啦”
轻微的裂帛声响起，聂川腰间破了个口子。
苏灿抬手在身前绕了个剑花，反握剑柄横在自己脸前，他的发丝轻微动了动，只露出一双深沉的眼睛在剑身之后紧紧盯住聂川。
剑身反射的寒芒刺得聂川有些睁不开眼。
他大口喘着粗气，刚才只差一点，他就被眼前这个人拦腰劈断了！
他为刚刚自己的轻敌而感到一阵后怕，此人绝不是个可以用普通演员四个字简单定义的人！
苏灿的眼里溢出一丝疯狂的狠厉笑意。
导演众人从监视器里看到这一幕，惊异出声，“这个人不是苏灿，他是大师兄！”
他们从他越打越狠的剑招里清楚的看到了大师兄内心深处的情绪起伏，那是一种被师弟裴然背叛的失望和愤怒，还有窥视到师尊真面目的纠结和痛苦。
此时此刻的大师兄还在相信与不相信，忠诚与反叛之间徘徊，他的信念受到了极大冲击，他整个人是混乱的。
所以他的剑意厉害又凌乱。
聂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大师兄，是我低估了你，接下来我可不会再留手的！”
他一挥袖袍一跃而起，身形舒展，在风雪中像一只展翅的燕奔着苏灿而去。
当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