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出现的那刻起,梦流莺想要道歉的念头早已烟消云散的找不到半点痕迹。
屋内的红烛缓缓燃起,昏暗的光影称着梦流莺的脸慢慢的清晰,握着火折子的素手轻轻合上盖子。
明明可以用术法解决的一些小事,她却总是喜欢像凡人那般用着凡人的方式去做。
许是还未习惯这一身的仙术,又或者是这些平平常常的事才能让她觉得这才有那么点真实感。
“君无影,我怎不知你竟还有虐尸的癖好?”
从凌漠逸说出方程的死状到从自己亲眼看见,再到现在,方程之死给她的冲击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她来这里后许是忘记太多的东西了,都快忘记原本她也是可以偷偷陪着安夏执行任务时在敌人的胸口上补上一刀的人。
在这里,有很多事她要重新学会去接受了……
梦流莺背对着君无影,使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他可以清楚的一点便是,眼前的这位女子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去查探了方程的情况……
她是什么时候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竟没让任何人察觉。
即时满腔疑问,出口的却是淡笑般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小莺儿看到了多少?”
她如实回答,脸上没有半分心虚,“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君无影追问到底。
她只是好奇君无影到底下了多重的手,才去偷偷看了眼,却不想瞧见了整个过程。
方程之死事关重大,他的尸体还被洛川羽封在义庄,整一天下来,太墟的人已经盘查了与方程生前接触过的所有人。
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好在通知下达,明日启程前往太墟圣境。
清裳也着实被吓的不清,人就死在她房间门口,奈何言碎语也是如同风浪般卷席而来。
若是梦流莺不知道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她或许也没有那么淡定了。
“全部……”二字刚落下,梦流莺便咬牙切齿的转了语调“君无影!那是我的床!”
“你的,我的,不都一样吗?”
不都一样吗?哪里一样了!
梦流莺忽然觉得,可能是她上辈子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这辈子才会那么倒霉!
“是吗?你既然那么喜欢,那么这就让给你了!”
这厮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你越是要与他对着干他越是要想着法子让你屈服,简直是心里变态。
最近睡眠质量明显下降,她还是到初夏那补补眠比较好。
真的是脸皮越厚爬床爬的也越顺溜了。
梦流莺毫不犹豫的转身去离去,手刚搭上门板的瞬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伸出去的手慢吞吞的又缩了回来。
随意拍了拍自身的衣袖,在简单不过的动作在此时却似有些僵硬。
无奈,她只得唤了他一声,“君无影。”
她本想离开,却差点忘记以他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放人离开,看着半卧在床上的君无影,叹了口气。
门上不知何时给君无影布下了禁制,出的去的可能性为零,索性就由他去了,真的是一天到晚除了布结界就是布结界……
不就同张床么!这么几天下来,不也都过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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