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也玩够了!”
姜云卿轻轻一笑,内力自脚底涌入地面,荡漾开来,束缚住他双脚的沙土顿时溃散,脚底形成一个小坑。
转身,从小坑里走出,姜云卿周身的风罡此时竟是消散了。
九黎寨寨主顾不得姜云卿脚底那片沙土中的蛊虫死亡,心下一喜,笛声转而高亢嘹亮。
顿时,沙土下十余道灰绿色的身影窜出,锒铛的弯刀直奔姜云卿周身要害而来。
“呼~”
突然,狂风尖啸,无穷无尽的无形风刃从姜云卿的体内窜出。
在旁人看来,夕阳下的姜云卿身上出现了许多一片一片的阴影。
可对这十余道杀向姜云卿的灰绿色身影来说,却是杀机以至。
“嗡~”
也许是这风刃过于的锋利,风刃切割空气所产生的震颤声已然压过了切割血肉、骨骼的声音。
顷刻间,十余条鲜活的生命已然消逝,甚至都没得个全须全尾,**被无形的利刃肢解。
与四散飞落的血肉不同,那十余颗绿油油的脑袋则是整整齐齐的落在了一起,码成了一座人头小墙,每一颗头颅,每一个面孔,没有恐惧,没有痛苦,有的只是错愕,有的只是茫然。
每一双眼睛都圆鼓鼓得,睁得很大,带着无法理解得错愕,齐齐的看着九黎寨寨主的方向。
姜云卿并不是什么残忍嗜杀之人,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起到震慑作用,二来则是在这个九黎寨寨主的心中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待会儿审问起来的时候,可以少些麻烦。
九黎寨寨主双手拿着笛子对准着嘴唇,保持着吹奏的姿态,但此时却是没有任何的笛声发出,他呆呆的看着那一面人头小墙,天赋异禀的双眼瞪得比那每一个头颅的眼睛还大,童仁呆滞的停留在眼球的下半部分,童孔保持着聚焦的姿态,一缕反射的微光在童孔里轻轻晃动,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人生三问并没有涌上九黎寨寨主的心头,他所接收到的是无尽的恐惧,作为蛊阵的操控者的他,双眼是片刻不离的紧盯着战场的,刚才的那一幕,他的人是怎样被斩断头颅,怎样切断四肢,怎样将浑身的血肉一寸寸的被切割开来的。
纵使身为九黎寨寨主,自认为杀过不少人,修习蛊术的时候更是常常以人试蛊,见过不少的残忍、血腥的场面,但这所有的一切,与方才的那一幕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这哪里是残忍,这是屠夫在屠宰牛羊一般的人;这那里是血腥,这是魔神降临世间,正在享受沐浴鲜血的快乐。
九黎寨寨主的嘴唇是颤抖的,心里想着吹奏笛声,命令下一批人再次发起攻击,好给他争取逃离的时间,然而嘴过于的诚实,本能的颤抖,压根不听使唤,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杂响。
潜伏在沙土之下,时刻准备接替上一波人的人一时间有些懵,“呜呜呜”,这是什么命令?这到底是上呢?还是不上呢?训练的时候没听过这样的命令啊。
算了,还是不要妄动,等待真正的进攻命令吧!
地下的人按耐住了心底的疑惑,九黎寨寨主却是心急如焚,气愤的将手中的笛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转身欲跑,却发现双腿有些发软,还没走出两步,就狼狈的栽倒在地,翻过身来看着屹立在纷飞血肉之中的姜云卿,心中越发恐惧,狠狠地捶打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双腿。
“嘶~”
感受到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九黎寨寨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会儿的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腿没有问题,只是有些发软而已。
再次抬头,却是惊愕的发现,前方那道青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什么时候消失的?
九黎寨寨主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奋力的眨了眨眼睛,却发现那道青衣身影并没有消失,他还在前方,只是很明显,这道身影大了许多,已然从远处来到了他的近前。
也许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九黎寨寨主眼神转而坚定,一字一句的低吼道:“万毒窟,定洗枫叶之辱!”
话音刚落,一道无形的风刃呼啸而过,“滋啦”一声,便将九黎寨寨主的左臂整齐的斩断,风刃中携带的神农诀内力顺带为起做好了止血,以免其失血过多而死。
“啊!”
断臂之痛,可谓是撕心裂肺,九黎寨寨主捂着肩膀整个人蜷缩在一团,冷汗不断的从浑身上下浸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持续的从喉咙里发出,似乎这样可以减轻疼痛。
清风浮动,钻入九黎寨寨主那只断了左臂的手掌中,从中卷出一只绿莹莹的小虫子出来。
结合九黎寨寨主方才的语境来看球,应该是某种用来自杀的蛊虫或毒虫。
姜云卿操控着微风将那只绿莹莹的小蛊虫卷到了九黎寨寨主的身前。
“啊!”
九黎寨寨主童孔微缩,嘶吼一声,蜷缩的身体突然张开,仅剩的那条手臂朝着眼前的蛊虫抓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尽然真的抓住了,神情一愣,随即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万毒窟定洗枫叶之辱!”
说着,便抬手将其抓住的蛊虫送入嘴中。
只是,当他松开手掌的时候,卷住蛊虫的轻风突然炸开,蛊虫瞬间随之化为细小的绿色粉尘。
“怎么会?”
九黎寨寨主,愣愣的看着绿色的粉尘飘落在脸上,阵阵失神。
九黎寨内堂甬道内,一道嘶哑的声音急促的说道:“快走,此人实力过于惊世骇俗,不是你我能对付的,速速回去禀报巫王!”
忽然,姜云卿抬头看向九黎寨内堂,喝道:“小葵,拿下!”
“领命!”
随即,一道红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窜出,冲入了内堂甬道内。
将任务交给钟小葵,姜云卿低头,冷冷的扫视了九黎寨寨主一眼。
“区区万毒窟,还想扯蚩尤的虎皮大旗,你们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