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王,二公子已然回到咸阳了。”
咸阳门口将领来到章台宫汇报,气都还未曾喘均,显然是嬴彻刚过门口,他就来了。
“彻儿回到咸阳之后,去往何处了?”
神态悠闲嬴政看着手中的竹简微微点头,开口问道、。
既然守城将领已经来到此地汇报,却不见嬴彻人影,就说明嬴彻去往别处了。
“启禀大王,二公子他径直去往了蒙府!”
“蒙恬蒙毅?寡人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嬴政微微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挥手让守门将领退下。
而后守门将领恭然退下。
案桌上的竹简如山,其中各半都是对于嬴彻一事的观点。
有主张惩治嬴彻的各类文臣,
也有私下进献奏章,进劝从轻处罚的。
嬴彻一事,俨然已经成为朝堂之上的争论重点。
看着看着,
嬴政不由得轻轻一笑。
......
“老师,咸阳守城士兵通禀,二弟已经回来了。”
“中午刚刚进的咸阳城。”
扶苏面带一丝担忧,开口说道。
对于自己这个二弟,他始终有种摸不透的感觉。
“公子放心,如今公子彻擅动兵马事实具在,大王即便有心偏袒,也不可能不顾虑后果!”
淳于越面色微带喜色,开口说道。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日前线兵士传回消息之时,淳于越便已然构思出了这个计划。
如今朝堂之上,嬴彻与白家联势已经无法阻挡,而蒙家两兄弟看情况也是倾向嬴彻。
要想一举将嬴彻打压住,没有大事发生,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谁料嬴彻居然罔顾儿女私情,擅自调动兵马攻城,
即便有破城之功,亦是难逃擅动之责。
只要大王下令责罚,届时天下一统,必立东宫太子。
一方是温文尔雅,向来享有盛誉的大公子,
一边是擅动兵权,浪荡之名传遍咸阳的嬴彻。
朝臣会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而另外以为儒家的著名大儒叔孙通也是在一旁连连点头。
他正是当年被嬴彻讥讽“先生卖我几斤仁义道德”的儒家大儒,
此事更是让他成为整个咸阳的笑柄,对于嬴彻的憎恨,不言而喻。
“公子,既然嬴彻已回咸阳,只要明日里上奏大王,便可将其一击击倒。”
“公子无须多虑矣!”
叔孙通抚了抚自己的长须,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但是此时,孔子后人孔甲,却是一言不发。
作为儒家真正的传承者,他的学识反而没有淳于越,叔孙通等人高深。
只不过由于祖上光荫,嬴政赏了个小官给他当。
而扶苏等人虽然每逢议事都将孔甲请来,但是却从未问过他的意见。
“可是,这毕竟是我二弟....”
扶苏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淳于越看到公子似乎有心软迹象,当即起身呵斥。
“公子,你乃是秦王长子,更是继承大秦根基之人。”
“身系天下百姓。”
“如今天下一统已成大势,如若公子仍旧心怀妇人之仁,万一夺储失败、”
“那嬴彻的杀伐果断,众人有目共睹。难道要天下苍生在他的暴虐之下存活吗?”
淳于越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扬,面色更是激动不已。
嬴彻屠戮赵高满门的事情历历在目,倘若政治斗争失败,他们儒家,定当会被这暴虐的公子彻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是啊!公子,生在君王家,岂可因顾怜亲情而心慈手软。”
叔孙通听到扶苏这番话,也是急了。
若是此时扶苏心软,大大王对之惩罚轻微,无法让其彻底无望太子之位。
在蒙家兄弟和白家的军方助力之下,说不定就死灰复燃了!
扶苏沉默不语,但却缓缓点头。
有时候并非当权者不顾及亲情,反而是因为顾忌的事情太多。
......
咸阳城,蒙府。
府邸之中,蒙恬蒙毅两兄弟正面带忧色得喝着酒。
最为大秦掌握实权的将军,这两兄弟却与寻常达官贵人不同,喜好民间浊酒。
可能是因为首上战场,生死之下与袍泽同饮惯了。
眉宇间的忧愁只为一人,
那便是二公子嬴彻。
昨日朝堂之事,始终萦绕在他们脑海之中。
扶苏公子意图将二公子彻底打压,而擅动兵马一事向来是国之大忌。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又饮一杯。
此时,门口有一个人影擅动。
贵公子一般的嬴彻走进来,挑挑眉,与这两位从未说过话的将军似是打过了招呼。
蒙氏兄弟这才反应过来。
二公子回来了?!!
嬴彻笑着看向蒙恬,向他要了碗酒喝。
普普通通的浊酒,在他手里变成了玉光杯,葡萄醇酒,贵公子的风采让人一见倾心。
饮酒之间三人无言语。
出来之时,风雪渐起。
嬴彻直视前方,忽然道:“朝堂争斗,一着不慎,蒙家世代忠烈名声便毁于小人口诛。二位将军,此事便由彻一人直面罢。”
望着嬴彻的风姿,蒙恬忽然懂了。
这就是大王的儿子,
大秦六世奋烈养出来的大秦公子。
如果有一个公子继承大王的意志,心怀大秦江山,那嬴彻一定是他们想要的模样。
蒙恬笑了笑,他想:二公子在为蒙家考虑,但比起名声,总有些比名声更重要的东西吧。
在兄弟二人即将步入门口之时,蒙恬望着那风雪之中的孤傲背影开口了,他说“
“公子,蒙家四代沙场,到我兄弟二人,已可独领兵权。”
“名声什么的,便让那些酸儒骂去吧!”
“比起名声,我兄弟二人更不愿辜负父亲临终嘱托,忠烈!”
嬴彻停下来,转头看着蒙恬蒙毅二人,蒙毅憨厚一笑。
嬴彻也笑起来:好。
风雪之中,嬴彻身影渐行渐远。
蒙恬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两兄弟并肩进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