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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欢笑声传出老远!
    花朝这话一出,她的眼前顿时有了画面,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不,肯定不行!”

    “所以呀,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有多危险了吧?”

    花朝看着眼前的女孩,委屈得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狗狗,没精打彩,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别傻愣着了,不过今天我还是得谢谢你替我牵线搭桥。来,咱们先吃饭,等会儿我给你个果子,奖励你!”

    这话她爱听!

    刚才还焉巴巴的小女孩立马就高兴了:“行呀,我要两个!少了可不行……”

    刘敏霞一直很安静,可看着眼前鲜活的两个小姑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觉得吧,小姑子自从进了歌舞团后,整个人都开朗了很多。和以前在乡下时的变化可真大。

    小虎子也眼巴巴地看着小姑。

    他想出去玩儿,可妈妈要带两个弟弟,不许他走出房间。他想出去也没机会。

    好在花朝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吃过饭后,就主动叫上他一起去洗碗。之后,又领着他去周围转了转。

    他这才知道,招待所的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小操场。上面居然还有人在打篮球和羽毛球,看得他分外眼热。

    花朝也手痒痒,只是这附近可没有篮球羽毛球卖,她在空间里翻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捆橡皮筋。这原本是衣服上的配饰。她拆下来,做了一条绳。

    “来,小虎,和小姑一起玩跳皮筋。”

    跳皮筋嘛,很多孩子都玩过。两个人也可以玩,只需要一头固定在树桩或者别的地方上,另一头让人牵着,两个人就可以玩了。花朝就直接把橡皮筋两头套在了石墩上,就带着小虎玩儿。

    不多时,就围过来不少小孩子,也要加入和小虎玩儿。

    花朝挑选了三个和小虎年岁相仿的孩子,让他们分成两组玩儿。自己则和这些孩子的家长一起,在一旁指点和观看。

    小虎的欢笑声传出老远。

    刘敏霞从楼上看见了,忍不住走到了走廊外探头看来,就看到了正玩得高兴的小虎子。

    不由也笑了!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几个小孩子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小虎子一回了房间,就扑进了刘敏霞怀里。

    “妈妈,小姑给我玩跳绳。好好玩儿!”

    “小虎子喜欢吗?”

    “嗯,喜欢!”

    他用力点点头。亮晶晶地眉眼让刘敏霞也很高兴。忍不住抱起他来:“那你有没有和小姑说谢谢?”

    “谢谢小姑!”

    想了想,他又溜下来,跑到花朝跟前:“小姑,那跳绳我以后还能玩吗?”

    “可以。小虎子要是喜欢,小姑就把跳绳送给你了。”

    “呀,太好啦!”

    小虎子兴奋得直蹦高:“妈妈,妈妈,小姑把跳绳送给我了,我以后都可以继续玩跳绳了!”

    “那你一定要记得小姑的好。”

    “嗯,小虎子都记得!”

    年纪小小的孩子认真地点点头。

    看得花朝忍不住一阵心疼,在他脸上亲香了一口:“我家小虎真乖!”

    上辈子她自己没能生养,她对孩子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所以,她对小虎总会不知不觉的带入母性角色,是真心疼爱小虎。

    玩累了的小虎在洗漱后很快就睡着了。

    花朝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

    她不由想起,之前向可可的姑父李明在分别前,和她说的那番话。

    “……老实说,我其实了解过你。你和钱学兵曾谈婚论嫁对吧?

    你别误会!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那天你和钱学兵夫妻争执时,我正好在场。而我,虽然没和钱学兵打过交道,可他身边的那位,当初曾和我的一个客户一起出现过。

    我指出此事,只是想说……他们那孩子叫什么光的,好像病得很严重。不瞒你说,这林下参,就是我帮钱家特意寻来的!”

    钱光年病情恶化是必然。

    毕竟那种先天性疾病,基本无法治愈。

    即便是新世纪后,除了走骨髓移植这条路外,几乎没有别的路可走。而骨髓移植,也不是这个七十年代末期的国内,能动的手术。

    所以,这就是个死结。

    花朝不知道,李明告诉她这些的症结所在。

    莫非是担心她知道,自己林下参是卖给钱家,怕自己多心?

    她无声地笑了笑,又翻身躺平。

    她对钱学兵只有恨,至于钱光年……老实说,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想他了!

    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啊!

    在半梦半醒间,她又见到了上辈子的钱光年。

    那时候的他,粘多糖病的症状并不明显,只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不能跑不能跳,动不动就得进医院。她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

    那年她生日,那孩子拿出了他偷偷画的一副画。

    画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正紧挨着坐在一起的温馨画面。画上有歪歪斜斜的几个字,“妈妈”,“年年”。

    “妈妈!”

    他唤。

    “年年,年年……”

    她努力想要回应他,一滴泪却沿着眼角滚落枕头里。她哭得泣不成声。

    “朝朝,朝朝!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朝朝……”

    刘敏霞听见她哭,拍着她的脸叫醒了她:“怎么了,你可是做噩梦了?”

    是做梦了。

    一辈子的噩梦……

    花朝醒来后,许久都没法从梦境中的绝望情绪中回神,她捂住脸,无声地抽泣着摇摇头:“我没事儿,我就是……想我妈了!”

    她的话,刺激了刘敏霞,她不由想到了自己的丈夫。

    一时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花朝没注意到刘敏霞的难过,她蜷缩起身体,再度倒回了被窝里。

    想起那孩子扬起的明媚笑容,想起了他比旁人艰难何止一倍的蹒跚学步,想起她教导他拿筷子吃饭……每一样在旁人看来再自然不过的小事,都是她用数倍于旁人的艰辛,才换来的成功。

    “光年,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要恨你,毕竟我的一切苦难都源于你!却又忍不住想念曾经快乐喊着我妈妈的你……”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痛苦交织着内心,让花朝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