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
阎御行眯着眼睛,手掌捏着霍丞的喉头。
只要他轻轻用力,霍丞的脖子就会在他的手中轻而易举折断。
霍丞的手脚都跟着冰冷下来,一动不敢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你,你要干嘛?阎御行。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不然……不然我们萧然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提到顾萧然。
阎御行缓缓收敛了眼底的杀意,松开手,一字一句“看在她的面上,这次,我可以不动你。”
“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这句话,已经不是警告,而是裸的威胁了。
霍丞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乱说话了。
阎御行盯着他,将一张轻飘飘的支票递到霍丞面前,“这笔钱,算是你帮我照顾萧然跟三个孩子的感谢费,拿着吧。”
将支票塞进霍丞衬衫的左胸口袋里,阎御行的目光忽地冷了下去“至于刚才你的那些话,如果你敢做,接下来的后果,你倒是可以提前想一想。”
“宴洲。”
阎御行的声音响起,门外,宴洲的身影立刻就出现在了门口的位置“属下在!”
阎御行“送客。”
“是!”
宴洲大步走进来,目光盯着霍丞“霍医生,请吧。”
霍丞这才从刚才的胆战心惊中回过神,他拿出胸口位置放着的那张支票,看向阎御行“喂,你什么意思,你想收买我?阎御行,你做什么美梦呢!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我想收买我,不可能!”
说着,霍丞就要将手中的这张支票撕碎。
阎御行抿着唇,盯着他的动作,脸上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而是平静开口“在撕掉这张支票之前,或许,你可以看一下上面的数额。”
“我知道,你很需要钱,这笔钱,足够支撑你将现在的研究做下去,你确定要将它撕掉么。”
看霍丞的动作果然停顿了一瞬,阎御行嘴角抿着一丝笑,继续开口“我给你这笔钱,只是希望你照顾他们母子四人,并没有收买你为我效力的意思,不过,既然你执意拒绝这笔钱,那就随你吧。”
霍丞的动作顿住了,他现在,确实需要钱,非常非常需要钱。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手中支票的面额,原本不屑一顾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
害怕自己的表情被阎御行看到,霍丞立刻又将自己的表情收敛了,试探开口“阎御行,你发誓你不是收买我?”
怕阎御行反悔,霍丞在他开口前,立马就将这张支票收进了口袋“既然你非要把这笔钱给我,那我就勉强收下了,不过,阎御行,你别想让我把这件事告诉顾萧然,你想让她感动,门都没有,我是不可能做你的和事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说完最后一个字,霍丞扭头,就朝着病房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临跨出病房门的时候,他还特意朝着宴洲狠狠瞪了一眼“哼!”
“你!”宴洲冷着脸,刚准备动手,霍丞像是泥鳅一般,迅速溜走了。
看着霍丞的背影,宴洲脸色很冷。
“宴洲,去吧律师叫来,我有事要处理。”阎御行站在落地窗的位置,直面阳光,初秋的日光打在他的身上,挺拔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这段时间,总部的事,就暂时交给你全权处理了,一会我会交代下去,让他们也准备一下。”
“阎帅,您”宴洲忽得抬头,望着阎御行的背影,鼻尖有些发酸,在眼眶湿润之前,他迅速低头“属下恐怕还处理不好这些,还是阎帅亲自处理吧。”
沉默中,一道年轻妩媚的女声从走廊的方向传了进来“阎御行,我说怎么突然联系不到你了,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你是打算当甩手掌柜了么。”
来人。
是薛冰。
宴洲迅速擦了下眼角,低头退后。
薛冰盯着病房内,阎御行的背影,轻哼了一声“我告诉你,我的事你还没给我办好,你现在就想当甩手掌柜,门都没有。”
阎御行扭头,看向薛冰。
薛冰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职业装,黑色的包臀裙下是一双穿着黑色的小腿。
整个曲线没有丝毫赘肉,但该有肉的地方丝毫咩有含糊。
尤其是薛冰穿在黑色西装里的白衬衫,胸口的位置几乎要崩开了。
她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转移开目光。
只不过,这些男人中,并不包括阎御行。
阎御行抿着唇,只是瞥了薛冰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窗外的风景“放心,你的事我没忘。”
“那你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薛冰抱着手臂,靠在病房门口的位置,颇有一种今天阎御行如果不给她答复,她就不准备走的意思。
阎御行扭头,瞥了一眼宴洲。
宴洲会意,退下了。
房间内,只剩下阎御行跟薛冰两人。
薛冰目光扫过病房内的仪器,若有所思开口“现在,整个燕京,几乎都知道,有个大人物住院病危了,阎御行,这该不会是你故意所为吧?”
薛冰的话落下,在阎御行开口前,她又转移了话题“不过,我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阎御行,你要的资料我可是给你了,我没时间继续等了,把g的位置给我,我亲自去找他谈。”
她以为阎御行会拒绝。
下一秒。
阎御行却点头同意了。
薛冰“……”
她刚准备的说辞全部都哽在了喉头。
阎御行瞥了她一眼“怎么,薛小姐不满意我的回复的话,我可以拒绝一下。”
“……没,那你把位置给我吧,我现在就去。”薛冰深深吐出一口气,表情有些复杂。
她找这个g已经找了半年多的时间了。
一直没有什么音讯。
现在。
终于要拿到对方的位置信息,她只觉得有些不真实,像是做梦一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一直在为某件事努力,但突然有一天,她努力的目标就触手可及地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这一切,突然地让她甚至来不及激动。
阎御行盯着她“金水源疗养院,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金水源疗养院?”薛冰重复了一遍,她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薛冰的表情变得古怪。
今天早上。
她还看到燕京的新闻。
阎御行手下的那个金元宝,似乎才找人砸了金水源疗养院,紧接着,对方的人,就上门把金家的酒店给砸了。
如果说,金元宝在某一方面代表阎御行。
那么,跟金元宝敌对的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也是阎御行的敌对。
那个代号叫g的家伙,跟阎御行,该不会是对家吧?
感受到她的目光,阎御行瞥了她一眼“?”
“没什么,你在这里待着吧,我先走了,等找到对方,我再登门感谢。”
薛冰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没有再停留的意思,转身直接离开了。
阎御行盯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小南,别怪爹地把你卖了,这条信息,对爹地真的很重要。”
医院,重新恢复了安静。
同一时间,霍丞也已经离开医院,重新前往疗养院的方向了。
等霍丞乘坐出租车抵达疗养院之时,疗养院门口,已经几十家媒体包围了。
只是,在霍丞出现之前,疗养院内并没有人出来,所以,这群媒体记者也只能在门口等着,根本没办法进入。
现在。
看到霍丞出现,这群媒体记者瞬间就精神了起来,全部朝着霍丞的方向涌了过来。
霍丞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是医界大佬的事曝光出去了?
不对啊。
他那年站在医学界最高领奖台上的时候,都没见到这么多记者啊,到底怎么回事。
霍丞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对方的人已经上前开口了“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这里的顾客吗?请问你知不知道昨天金家带人过来闹事的事?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金家?
什么金家?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很明显,对方不是因为知道了他是世界名医过来采访的。
霍丞瞬间就对与对方的采访失去的兴趣,脸上刚准备堆出的官方笑容,也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好意思啊,我也是今天刚到,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霍丞懒得理会对方,直接就朝着金水源疗养院的大院挤了进去。
他刚进入。
门口的保安就上前,快速将那群记者给堵在了外面。
霍丞看都没看外面那群记者一眼,就迅速朝着疗养院的大楼走进去了。
在他进入之后。
薛冰的车,也抵达了金水源疗养院之外。
“冰冰姐,那个阎御行该不会是耍我们的吧,g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这里,应该都是老弱病残才会来的地方吧?”负责开车的短发妹子咕哝了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目光越过前面黑压压堵在门口的记者,试图看一眼疗养院之内的环境。
只是可惜。
门口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没有空余的位置能让她看到里面的情形。
薛冰也抿着唇,目光盯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
在沉默了一秒钟之后,她果断将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之前登陆过的邮箱,迅速找到g的邮箱,给对方发送了一条信息。
看着她的操作,一旁的短发妹子有些不解,黑色的眼睛充满好奇地盯着薛冰正在操作的动作“冰冰姐,你在干嘛呀?”
“发邮件。”
“哦……”察觉到薛冰现在并不想说话,短发妹子默默闭上了嘴,眨着眼睛看着薛冰的侧脸,乖乖等着她忙完。
薛冰的之间飞快在键盘上敲击。
很快。
一封邮件就发送了出去。
在这封邮件发送出去之后,她的眉也跟着皱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邮件页面,生怕错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短发妹子也乖乖等着,没有开口打扰。
一分钟。
两分钟。
……
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了。
邮箱仍旧没有任何回复。
薛冰瞥了一眼手表的时间,紧皱着的眉,始终没有放松下来。
短发妹子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嗫嚅“冰冰姐,你在给‘g’发送邮件吗?说不定对方只是没看见呢。”
薛冰没说话,又等了几分钟。
在对方仍旧没有回复邮件之后,薛冰脸上最后一丝期待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现在只是知道对方就在金水源疗养院,但对方的具体位置,或者说,对方的身份到底是谁,她还不能确定。
只要刚才回复她的邮件。
她就有把握,通过对方的ip找到对方的具体位置,哪怕操作时间很短很短,对她来说,也足够了。
可是。
现在,看样子一切都泡汤了。
薛冰吐出一口气,看来,今天是找不到那个代号为g的家伙了。
不过。
也不算糟糕,好歹,她已经知道,对方就在金水源疗养院。
也不算没有丝毫收获。
就在薛冰已经放弃现在就见到g的想法之时,她的电子邮箱,忽然响了一声。
对方回复她了!
薛冰刚刚沉下去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
来不及高兴,她的之间飞速在手机屏幕操作。
很快。
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软件就飞速开始了加载。
这个软件,正在定位对方的位置!
加载百分之!
加载百分之!
百分之!
叮!
定位成功了!
一个刺眼的红点出现在薛冰的手机屏幕当中。
上面的位置,精确到了面前这座疗养院的第几层!甚至精确到了一米之内的误差!
“找到了!”
薛冰惊喜开口。
即便她的声音刚落下,她安装的这个搜查定位的软件就瞬间被对方给黑掉了。
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她现在就去把那个家伙找出来!
根本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薛冰迅速下车,快速朝着疗养院门口的方向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
趁着顾萧然吃饭,偷偷溜进房间回复薛冰那条邮件的南宝,盯着屏幕,小脸整个黑了下来。
糟糕。
他一时大意,位置被对方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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