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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号,阳光灿烂,夏日炎炎。
宿舍的游泳池旁边,西子月躺靠在遮阳的伞下,浑身写满了惬意。
往日这座泳池一直都被各式各样的小团体霸占,随着暑假一声令响,这帮人都滚回了老家,仿佛热门景点被清空。
往日熙熙攘攘的校园忽然变得人影寥寥,偶有的动静来自地下的装备部,他们经常趁着暑假人少的时候搞一些高烈度的实验,整座校园偶尔震两震。
这么一看,世界倒也蛮和平的,满耳都是惹人昏睡的蝉鸣叫声。
“看,这是我最近新学的手艺,大部分人都对它赞不绝口。”伊丽莎白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
一盘刚出炉的提拉米苏放在了西子月手边的桌上,还有热腾腾的奶茶。
昨天刚开完会,今天她中午就飞到了,说是被校长召见。
到了下午,清闲的她就立刻找到了西子月,表示我们到泳池边聊聊。
当然,亲自下厨的环节必不可少,这次她的料理技术居然还升级了,从面包升级为蛋糕,红茶升级为奶茶很好奇,她作为一家之长的主要业务是什么,怎么一天到晚都有时间学这学那。
“校长召见你有什么重大事项要交代吗?”西子月问。
“没有,主要是有几个问题要问我,比如是不是我指使你去找陈家的麻烦,我把本该寄存在我这的七宗罪寄给你的原因。”
“那你怎么回答的?”
“第一个问题,我说这是你主动出击,还顺便赞扬了一下你的血性和主观能动性。”
“不,这个可以不用赞扬。”西子月捂眉。
“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找陈家的麻烦?”伊丽莎白疑惑。
“不,我并没有找他们的麻烦,这是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摩擦的具体内容是?”伊丽莎白持续好奇。
西子月抿着嘴犹豫,发出吱吱的声音,即便事后复盘,这件事也说来复杂。
“其实是零找他们的茬,我才是打手,她好像和陈家关系不太好。”西子月无奈耸肩,谁也看不出她在甩锅。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谁知道学生会主席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伊丽莎白也跟着无奈。
“对了,零她”西子月忽然记起来了什么。
罗曼诺夫家的女孩西子月很想问这个问题。
这次回老家,虽然是奔着解决问题去的,但实际上问题不但没解决,反而还增殖量产了,有关零的几个情报只在陈国勋的口中掠过,但却给西子月留下了深刻印象。
回来之后,她也搜了搜这几个关键词,但都一无所获,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把零的身世包了起来,不让外界窥探。
“算了,零她没什么,只是最近受了点伤。”西子月摇了摇头,打消了过于旺盛的求知欲。
想来零也不太希望被打听这些东西,要是强行挖出来,没准会迎来友谊小船的瞬间阵亡。
如此想来,这次出行收获也挺大的,起码她实实在在地与零确认了友谊这种东西的存在,之前只能叫盟友。
“那么校长的第二个问题,你怎么回答的?关于的事?”西子月问。
“我说女人的直觉。”伊丽莎白露出魅力十足的表情。
“校长也吃你这套?”西子月诧异。
“我说毕竟你是我的头号闺蜜,还又是卡塞尔的s级学生,把七宗罪交到你手上才是最稳妥的,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你也可以用它反手把对方干掉,对不对?就好比这次。”
“但是我也有可能因为这把武器被龙王盯上,陷入危险境地。”西子月的表情有些幽怨。
伊丽莎白扶颚思考了两下“这么一想,这件事好像还真的有点不对说吧,你要我怎么补偿?”
伊丽莎白用诱惑的眼神看着西子月,眉毛还跟着挑了挑。
“随便怎么补偿,只要不是天堂之星一类的内衣就行。”西子月无所谓的样子。
“内衣不可以的话,那内裤”伊丽莎白微笑。
“这个也pass,这一类的东西千万不要送到我房门口,我会害怕到发抖的。”
伊丽莎白顿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还叹了叹气,像是心愿落空。
西子月在心里打了个悄咪咪的寒战。
如此想来,自己的处境还真是危险,首先顶头上司是个不亚于恺撒的送礼狂魔,而且这人专挑内衣一类的东西送,着实让人吃不消。
零和夏绿蒂一天到晚就想着亲手下厨,笼络人心,鬼知道她们俩人之间的斗争会不会白恶化,开始比拼往饭菜里下药。
这么说起来格蕾尔也一天到晚对自己的身材赞不绝口,说师妹你的马甲线不错啊,画几条线上去,都能下围棋了,咱俩有空试试呗,我让你仨子。
最近又新认识到了一个对年上阿姨感兴趣的妖艳大姐姐,还居然是个黑丝控。
这
真不可思议,分明她周围都是一群没作案工具的人,但她居然感受到了严重的贞操危机,相较之下,副校长那边都能称得上安全港湾了。
“说到底,龙族到底是什么呢?”
西子月看着远方的天空,像是希望云朵能回答她。
这个问题同样在她心里徘徊了很久,虽然知道这个问题不会得到解答,但只有说出来才舒服。
“突然这么问,是这次与暴怒对砍时,收获了什么感悟吗?”伊丽莎白扭了扭头,看着西子月的面容。
“虽然暴怒和息戒一样,都是龙王,但性格却相差很远,而且更贴近人类,还一度做出把贪婪还给他,他就放我们走的承诺。”
“他的确有可能会兑现这个承诺,龙王的承诺向来价值千金。”伊丽莎白点头。
“但他终究是条龙类,骨子里刻着傲慢。”西子月说。
“这是个好消息,龙如果不傲慢了,我们的工作会很难开展。”
“可即便如此傲慢,他们似乎也相信毁灭的命运,深切而悲观地相信,但依旧选择朝那个命运发起进攻这算是悲壮吗?”
西子月回忆着对方说这句话时的感情,孤独、悲伤,又有着火一样的强烈情绪。
“耶梦加得也说过同样的话,她说比起他们的苏醒,某个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伊丽莎白望着远方。
“你怎么知道的?”西子月一愣。
“就写在大地与山之王的任务卷宗里,她亲口说出来的,不仅是人类,连龙族都承认有个末日一样的东西正在悄然逼近。”伊丽莎白神色平静。
“可她依旧不愿意与人类合作,共度难关么?”
“龙是悲壮的生物,他们既傲慢也勇敢,面对世界末日,很多人会在死前享乐,而龙类则会向着不可战胜的敌人发起全力一击。”
“话说,既然连四大君主都承认了这个末日的存在,依然有人不相信吗?”西子月问。
“没办法,毕竟已经过去了,神经不能总紧绷,也需要放松,没准人类和龙都错了呢?”伊丽莎白端起奶茶,优雅地细饮,说轻松就轻松。
“我透露这句话,并不是说世界末日一定会来临的问题,而是她同样也说过一句话龙和人,最初都只是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孩子。”
西子月一愣,她从这句话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巨大的温柔,像是雌鸟张开双翼,将幼崽呵护在羽毛下。
在卡塞尔的教科书上,人类是龙创造出来的,与其说是龙与人长得一样,不如说是人和龙长得一样,就好比人类现在热衷于研究机器人,而不是机器猫。
“其实关于到底是人创造龙,还是龙创造人,一直以来并没有可靠的定论,就好比至今达尔文的进化论也并没有得到强有力的科学证据,只是人们出于科学素养,相信了这个说法。”伊丽莎白说。
“龙,可能是人类创造的吗?”西子月诧异。
“当然有可能呀,不然的话,人与龙的宿命又怎么纠缠上千年?人类推翻了龙的王座的更早之前,会不会是龙类推翻人类?”
听着伊丽莎白的话,西子月心中思考着这个时间线宏大的故事。
“得知耶梦加得说出的这句话之后,又有了新的推断,龙和人是一起降生到这个世上的,某个更强大的东西按照自己的形象创作了这两者。”伊丽莎白说
“龙和人,最初都只是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孩子”西子月心里回响着这句话。
她也不禁开始想象那副画面了,在那久远的太古时代,龙和人都如襁褓中的婴儿那样,沉睡在幸福的摇篮里,有天使的竖琴伴奏,也有翠绿藤蔓攀上大理石的柱子,还有数不尽的山川、河流,看不完的夕阳和日落。
像是一个古老而美好的童话,一个剑与魔法,精灵与龙的西幻舞台。
唯一不和谐的是路鸣泽的形象在西子月脑海里一晃而过,破坏了气氛。
他到底是什么,同样是谜团,以至于西子月情不自禁把他往一切能代入的位置上代入。
如果摇晃着龙和人摇的篮家伙是他,那就太糟糕,被这么一个欠扁的家伙篡位成了祖宗,高傲的龙会当场拔剑自刎吧?
“我们至今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也不敢脑补揣摩太多,只能将其理解为人和龙虽然没有共同话语,但却有共同情感,比如悲愤、喜悦、温暖、孤独等等、等等。”
“正是因为有那么一刻,你与那条龙感情相通,所以你才会突然问‘龙族究竟是什么’这么一个问题吧?”
伊丽莎白的话让西子月脑中一恍,好像解开了某个赖皮结。
是啊,命运对于命运的陌生感、乏力感,这些让她和暴怒短暂地感同身受,她才会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
某种意义上,她和暴怒,一样仰望着苍穹深处旋转着的巨大星盘,思考着过去和未来。
“我这种行为,应该不算是通敌吧?”西子月随口一问。
“当然不会,反倒愈发说明你像个人类,只有人类才这么矫情,龙类都不屑于与人类感同身受。”伊丽莎白笑笑。
“那我该怎么斩断这种感同身受?”西子月问。
“经事实证明,斩不断。”伊丽莎白回答。
“意思是感同身受的不止我一人?”西子月问。
“很多执行部专员和教授都有这种感觉,他们也问过‘龙族究竟是什么’这种充满哲学意味的问题,越探究龙族文明,这个问题越强烈,最后变成心理病症一类的东西。”
“可不要对我说,最后是富士雅员帮他们排忧解难。”西子月警惕。
“就算是富士雅员也排忧解难不了,我校的神经学技术虽然世界领先,但不包治百病。”
“那他们最后是怎么办的?”西子月问。
“探寻,一直探寻下去,就像人类探寻宇宙那样,虽然探寻它会为自己带来更多的疑惑,但也只有探寻才能解开更多的疑惑,这是独属于人类的决意。”伊丽莎白神色坚定,眼睛里扑闪着动人的光。
这么一看她也的确挺有女领袖气质,把头发剪短一点,再往威斯敏斯特议会中心一站,活脱脱就是高配撒切尔夫人,连身高也是高配,高跟鞋都省了。
西子月不禁深思,困扰自己的东西又稍稍解开了一些。
“对了,这个可以还给你了。”西子月将一直放在手边的黑白卡递给了伊丽莎白。
“手持顶级权力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不想把它还给我的冲动?”伊丽莎白又在诱惑,黛色的秀眉一逗一逗。
“感觉一般,很多事都办不成。”西子月高冷脸,知道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这人又能扯到送天堂之星的话题。
“好吧,话说还在你那吗?”
“已经交还给校长了。”
“那可真是可惜,亏我之前和校长辩解,为什么要把它交到你手上保管时,还特意解释了一句,女孩子当然要用。”
这这话怎么听上去总觉得怪怪的?
黄段子!这绝壁是黄段子!
这,老娘以后坚决不碰!
啊,不对,也不能这么说,这么说的话总给人一种她要立刻出家当尼姑的感觉
“对了,谢谢你,丽莎。”西子月忽然说。
“谢我什么?”伊丽莎白一愣。
“我每次干完一票大的后,你都会第一时间赶来与我见面。”西子月说。
这种感觉挺不错的,像是有个家,家里总有个女人做好了饭等你与其说那女人是妻子,不如说是老母。
伊丽莎白若有所思,随即一笑。
“你下午应该没事吧?”她问。
“大概率没事,除非校长召见。”
“那就默认没事了,我们来喝点刺激的,刚好兴致上来了。”
伊丽莎白从沙滩椅下面的小冰箱里取出了一瓶没有标签的酒和两个高脚杯,高脚杯里放满了冰块。
“这个酒是?”西子月提心吊胆,这玩意上面居然没标签,鬼知道是什么玩意,莫非下药的剧情要提前上演。
“很烈的玩意,专门针对混血种酒量太好而开发的,口感当然不用担心。”伊丽莎白神秘微笑。
“反正今天下午我和你都没事,不如我们两个考虑把自己灌醉怎么样?看看我们醉酒后会做些什么?”
哎妈呀,这女人是个疯婆娘!快跑!
西子月一度想落跑,但还是躺了下来,深吸一口凉气。
确实如对方所说,兴致已经上来了,今天下午又没事,整座校园又没人,不用担心被捡尸的事,确实应该干点刺激的事才行,不然都对不起卡塞尔高材生的身份。
“heers。”西子月举杯。
“heers~”伊丽莎白轻轻弹动舌头,莫名地有韵味。
冰块浮动,酒光动人,嘴唇在酒杯边缘发出美妙迷离的声音。
(前面改了改,贪婪守住了,说起来我一直有回改前文的习惯,各位不妨从上架起第一章再看一遍?我修改的细节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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