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杨迎待在家里。

    既然没办法和苏悠悠一起外出，那他也适当做一些喜欢的事情。

    比如，高数。

    别看苏悠悠一副小可怜模样，外出时几乎全程藏在杨迎的身后，但她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神。

    发挥失常都有全市第七的成绩！

    以她那种成绩，轻松考进首都的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反倒是杨迎开始反思自己了。

    一直以来都是边玩边学，虽然能踏进重本线，但恐怕难以进入苏悠悠未来去往的学校。

    于是，杨迎决定稍微认真一些。

    ●

    星期天中午入校。

    沉闷的上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兼班主任——郭万福走进了教室，手里拿着一摞试卷。

    “考试。”

    郭万福言简意赅吐出了这两个字，这节数学课要随堂测试。

    有一位学生问道：

    “郭老师，下节是英语课，一节课考不完卷子啊。”

    结果，郭万福微微一笑，摸了摸为数学献出的头发的脑袋，说道：

    “昨晚打牌，英语李老师把下节课输给我了。两节连堂考试，现在开始。”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打牌拿课程当赌注？”

    “李老师头晕了吧？英语老师和数学老师打牌，这不是白给吗？”

    “人民教师不许赌博啊！”

    学生们也被这番操作弄无语了。

    见过换课的，没见过打牌赌课的。

    郭万福拍了拍讲台，说道：

    “安静，不赌钱就不算赌博，考试已经开始了，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很快，数学试卷分发到每个学生的手中。

    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笔与纸的摩擦声。

    郭万福背着手，踱步在教室中穿梭，并随机站在某位学生身后，严密监考。

    一小时后，

    走着走着，郭万福注意到了杨迎的异常。

    别人都在埋头做题，唯独杨迎以看报纸的姿势展开试卷，开始检查。

    完全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像个大爷似的。

    郭万福站在杨迎身后，悄悄看着他的试卷。

    这张卷子就是郭万福出的，难度颇高。

    本身的作用也是给学生们一个下马威，避免月考之后有些洋洋自得。

    这份卷子，能及格已经相当不错了。

    但郭万福发现杨迎的80分选填全对。

    杨迎将试卷翻到另一页，继续检查。

    这一页的解答题与证明题，也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学符号。

    郭万福随意扫了几眼，只看了每道大题的答案——全对。

    答案全对，只要不偷懒，过程基本也不会扣分。

    郭万福看到这一幕也是难得展露笑颜，弯腰用轻微的声音，问道：

    “杨迎，你提前预习过了？”

    “啊，多刷了亿点点题而已。”

    杨迎也小声地给出了回答，避免影响其他同学答题。

    郭万福满是欣慰，拍了拍杨迎的肩膀。

    他倒不会想杨迎作弊什么的，毕竟杨迎本身的成绩也算尖子生，而且数学还是他的擅长学科。

    提前预习+多刷题+状态好=超常发挥。

    这种情况很正常。

    ●

    星期一的早上，上课铃声响起。

    郭万福带着连夜批改的试卷走入教室，冷着脸说道：

    “昨天的试卷有些难度，我批改完了，失望！非常失望！”

    郭万福习惯性地锤着讲台。

    讲台下的学生一片死寂，安静的有些压抑。

    全都骂了一通之后，郭万福的表情略微柔和了一些，看向了杨迎的方向，说道：

    “也只有杨迎同学好一些。我从教17年，见过许多满分试卷。但最近三年，我出的卷子还没人考满分。杨迎，你做到了。”

    ●

    下课之后，杨迎被叫到了办公室。

    郭万福先是象征性地夸奖了一番，然后问道：

    “这次卷子的最后一道拓展题，你用了卡丹方程论，是自学的还是课外辅导班老师教的？”

    “自学的。”

    “学到哪里了？”

    “魏尔斯特拉斯二次型理论在双线性行列式上的应用。”

    “杨迎，你在自学《高等代数》？”

    “嗯。”

    “这样啊......”

    郭万福眼中闪过几道光，随手抽出一张A4纸，写下了五道数学题递给了杨迎，说道：

    “能做多少做多少，明天下午来办公室找我。”

    “哦，好的，谢谢老师。”

    杨迎向郭万福道谢后，离开了办公室。

    而郭万福则打了个电话，说道：

    “喂，老李，今年学校的奥赛队还有名额吗？我有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