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镜池不记得自己来营州后还招惹什么人。
不过人都找上门了,他也没道理躲着不见。
只不过训练不能落下。
“魏来!林立!”
被叫到的两人连忙跑来。
“一刻钟后训练继续。”
“是!”
长孙镜池与宁甘到前堂的时候,薛万淑正接待着这两人。
两位确实长相俊俏的翩翩公子。
但是。
长孙镜池没什么印象。
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这两个了。
“镜池见过都督。”
“嗯,坐。”
长孙镜池入座后,便将目光落在地面二人身上。
拱手道:“在下长孙镜池,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两位?”
杜敬同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杜敬爱先他一步开口:“长孙郎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此话何意?请言明。”
杜敬爱道:“月前,长孙郎君与我小弟在一处酒楼起了冲突,将人打伤不说,连歉意都没有就扬长而去。”
这话一出,薛万淑与宁甘的视线便落在长孙镜池身上。
与此同时,长孙镜池也从这段话中精准找到了关键字。
“我当是谁,原来是那日嚣张跋扈的公子哥。”长孙镜池对此甚是嗤之以鼻,多看一眼都嫌脏。
“当日明明是这位郎君行事跋扈,恶意闹事,任意打人,小爷看不过眼这才出手阻拦。”
杜敬爱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如此狡辩之词。
“长孙郎君怎么说也是出自世家,说话时应当注意分寸才是。”
长孙镜池轻哼。
“小爷是出自世家没错,但郎君你要说教也应说说你弟才对,凑小爷跟前充什么长辈。”
宁甘差点没被这话给逗笑。
长孙家的小郎君,说话还真是能噎死人。
“长孙镜池!”
“干嘛,人就在这坐着,说话不用那么大声。”长孙镜池抬手,小拇指往耳朵里挖了挖。
“我又没聋。”
杜敬同被这四个字气得不行。
“薛叔叔,您也看见了,这般冲动,一言不合动手打人。”
薛万淑点点头。
“确实冲动。”
“你们……”是一伙的?
“杜小郎君,先前你控诉镜池对你动手,如今镜池指责你言行不举,肆意妄为,你又作何解释?”
杜敬爱听到这话脸都黑了。
偏生他这个弟弟神情无疑不是告诉他,他就是做了那些事。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薛都督,舍弟言行不一,确实是他的过错。”
杜敬爱这话一说,杜敬同立即就慌了。
“大哥……”
“舍弟年纪尚小,不知进退,原想着将人送去国子监读书,能明是非,如今看来,国子监已经不适合他了。”
薛万淑道:“杜郎君的意思是想让杜小郎君留在本都督的军中?”
杜敬爱拱手,行了大礼道:“晚辈不日便要游学,家父家母早逝,祖母又最是宠爱舍弟。
家中实在不适舍弟,还请都督能行方便之门,收舍弟与墙角,看顾一二。”
杜敬爱的一番话下来,杜敬同已经石化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哥居然要将他留在这里!
杜敬同心想,他绝对不要留在这!
想法一出,杜敬同便立即化为行动。
抬腿就准备溜之大吉。
没想到这脚刚迈出去一步就被拽住了后领,直接拉了回来。
动手的正是杜敬爱。
“大哥!我不要留在这里!”
“不要胡闹。”杜敬爱声音不自禁地沉了下来,也正是这一句,杜敬同安静了下来。
只因他知道,他哥有些生气了。
要在不安静下来,指不定又要怎么修理他。
“舍弟年少轻狂,但本性良善,还请都督不吝赐教。”
薛万淑觉得杜家大郎这是给自己甩锅来了。
这自家孩子都教导不好,偏生要丢给别人教,咋地,他这里是养孩子的地儿?
“薛叔叔,杜郎君是觉得您治军严谨,想借着您的威名让自家弟弟改改身上的臭毛病。”
长孙镜池这么一插话,杜敬同的脸色顿时红胀起来。
这是被气得。
“长孙郎君所言极是。”
杜敬爱这话一出,杜敬同顿时失去了梦想。
薛万淑也懒得多言了,当即敲板道:“既然如此,杜小郎君便让镜池带回去吧,他俩也算是同龄人,又不打不相识。”
“薛都督……”
长孙镜池起身拱手道:“是。”
杜敬同本以为只是失去了自由的梦想,如今,他人都要裂开了。
落到一个跟自己有仇的人手中。
他。
还有未来嘛?
他深深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想将大哥的容颜牢牢地记在心里。
这一幕恰好被长孙镜池看在眼里,以至于他忍不住开口说:“杜小郎君,你只是从军,又不是让你立即上战场,怎么这幅生离死别的表情。”
长孙镜池也是无语,接了这么个狂妄自大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