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同憋着气想要与长孙镜池对着干的时候,长孙镜池居然没露面了。
难不成是怕他了?
不不不,这不可能。
但杜敬同绝对不会去问林立的,他想着,长孙镜池最好不要出现了最好。
这样的想法也就灵验了两三天,等长孙镜池一露脸,杜敬同便离得远远的。
他心里倒是不怕长孙镜池,只是这身体自己动了。
“最近训练如何。”长孙镜池在都督府里修改章程,短短两天里就改了不下三个版本,今个儿实在不想对着那些条咧,索性出来走走看看。
“队员已经习惯手脚上沙袋的重量了。”
“既然如此,那就将沙袋改为十斤。”
“是。”
杜敬同也才刚适应手脚上沙袋的重量,没想到又要换。
这一上来他就觉得整个身子都沉沉的。
“这个长孙镜池又玩什么花样……”
杜敬同将刚绑上的沙袋拿了下来,准备去找长孙镜池好好说道说道。没想到他刚解开,眼尖的魏来就看见了。
“那边那个,谁准许拿下来的。”边说边往这边走。
杜敬同哼了声,压根不搭理魏来的话。
魏来见了就知道这厮是个刺头。
在他家小郎君的队里,公然违背他家小郎君的命令,那就是罪该万死!
“你小子是皮痒是吗?”魏来一到杜敬同跟前就扯着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来。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杜敬同也是没想到,这人上来二话不说就动手。还真不愧是武将,真是粗鲁!
“我就解下来松口气而已,又不是不绑!”
“军令如山,谁要都跟你一样,队长如何训练。”魏来对这样的回答不甚满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将沙袋绑上,否则别怪我无情。”
杜敬同还能怎么样,只能连连答应。
被放下来后乖巧的去绑沙袋。
这一幕正巧被长孙镜池与林立看在眼里。
林立轻笑道:“真是没想到,杜敬同到了魏来手里就跟鹌鹑一样乖巧。”
长孙镜池对此甚是满意。
“这样也好,至少有个能管的住的人,他也不敢过于造次。”
林立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杜敬同要一直对你有敌意很容易影响军心,军心不稳是大忌。”
长孙镜池也确实有想法,不过这时候他想听听林立的看法。
“你说的没错,你有主意了?”
林立道:“看他跟魏来‘关系’还不错,不如让魏来出面策反了。”
长孙镜池笑道:“好。”
“这道命令你去发布。”
“是。”
长孙镜池也没多逗留,转头骑马出了军营,他准备到外面转悠转悠,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没想这人转悠到城门口时就见大批人马从城外进城,一个个的骑着骏马,身材魁梧。
长孙镜池也不踏青游玩了,勒紧缰绳跟着跑了。
他倒是想看看这群人要去哪儿。
只是没想到,这一拨人直接跑到靠城墙的坊市,一进去就分散开来。
长孙镜池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只能挑了这拨人的领头。
领头之所以能成为领头,那是因为他具备一定素养。
比如被人跟踪知道分散敌人注意力,伺机而动,将人打晕擒获。
奈何他的对手是长孙镜池。
长孙镜池确实好奇对方的身份,故意卖了个漏洞被人抓走。
只要不杀他,他能藏身许久,直至找出破绽。
奈何前来汇合的下属开口说了一句话。
长孙镜池对这些人的身份有数了。
契丹人。
契丹这个时候来营州做什么?
还这么嚣张跋扈,不怕跟营州军起冲突?
长孙镜池故作昏迷,随后被抬去了宅邸地牢。
等他悠悠转醒时,发现这地牢里关着两个男子,看容貌有七分相似,想来是父子。
“敢问二位可知这里是哪里?”长孙镜池这一路都装昏迷,为了确保演技不被识破,他还故意多睡了一会儿。
年长的男子听到问话,开口解释道:“小郎君,这里是秦家。”
“秦家?”长孙镜池将二人上下打量一番,“二位可是秦家郎主跟小郎君?”
二人点头。
“可秦家大郎不是说二位外出,偶遇土匪,已经亡故了么。”
二人一听这话,脸色剧变。
“混帐东西!”
“卑鄙小人!”
“二位先别着急生气。”长孙镜池担心这两个说话太大,将那些不必要的人招来。
“你们还能活着,想必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老者叹气。
“那个逆子想要祖宅的信物。”
“祖宅信物?”长孙镜池觉得这秦家家境定然比直观的富家还要富裕,不然也不会有契丹人找上门了。
“秦郎主可知你家大朗与契丹有来往。”
老者哑然。
“看来是不知道了。”长孙镜池神色淡然,“契丹虽说与我大唐关系已然交好,但狼子野心,又怎会轻易伏小。”
“小郎君是朝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