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张飞问道。
刘应干咳两声。
这次典韦总算能够明白他的暗示了。
于是踏前一步。
“你们听好了,我家主公就是汉威侯!”
刘应又走了出来,站在马车上,负手而立,风姿无双。
两人也是的确被这个名号震撼到了。
关羽首先开口道:“君侯如此人物,为何在此来见我一逃犯?”
“云长有大将之风,何故妄自菲薄。”刘应微笑道。“正是因为听闻云长之事,我才一定要来见一见的。如此行径,堪称义士了。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我年幼时就常闻燕赵豪士之风,心向往之,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再者,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今黄巾之乱,百姓民不聊生。强者无所制约,弱者无所依凭,我有意斧正天下,又怎么会觉得身边义勇之士太多呢?”
关羽微微颔首,俨然有些感动。
即便是这样的人物,还能如此对待自己,只是一介逃犯而已。
“今日承蒙君侯搭救,云长定当肝脑涂地!”关羽认真说道。
“善!我以国士待君!”刘应顿时振奋,望向张飞。“益徳兄你呢。”
“你是汉威侯我肯定服你。”张飞心服口服。“我跟你们打黄巾。”
“甚好!”刘应正色道。“今日天气不错,你们皆是义士侠客,我看可以结为异姓兄弟。”
“啥?”
四个人有点懵。
怎么觉得怪怪的。
“有人不服气吗?”
刘应望了望他们。
“谁赞成?谁反对?”
好,没有人了。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我能作为见证者,表示很光荣,心情很很激动。
“苍天在上!”
“我关羽关云长……”
“我典韦……”
“我张飞张翼德……”
“我许诸许仲康……”
“今日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
按年纪大概就是这个排序。
记错了轻喷。
刘应一边琢磨着下次是不是把张辽张郃高顺他们也搞一波,不过认了太多兄弟自己看着也觉得有点奇怪。
以后再说吧。
“大家以后就多亲近亲近啊。”
刘应就希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呢。
大家都是兄弟。
“主公为何现身此地?”
关羽觉得奇怪,便问道。
一个并州刺史,跑这里来了啊。
“黄巾作乱,我向陛下请兵,未果。朝有奸佞。”刘应叹了口气。“所以我想暗中资助,寻求有志之士奋起反抗,总算让我遇到你们二位了啊。”
“主公还真是忧国忧民啊。”
关羽再度被他折服。
想想自己只顾蹿逃,不关心国家大事,有些羞愧。
“云长言重了。不过我的行踪还是不要轻易透露,不然要被治罪的。”
刘应表示无所谓。
“干!”张飞破口大骂道。“让主公出兵不就好了吗,区区黄巾,难道还能打的过我们。”
“三弟说的是!”典韦也义愤填膺骂起了朝廷。
这兄弟不错,对自己胃口。
两人这才相见恨晚。
刘应和关张两人商量,他先托人帮关羽摆平案子去了。
张飞这边也出钱出力,变卖家产,大家一起南下。
先回去高阳县吧,刘应自己的封地,组织武装力量抵抗黄巾。
此时,夜色撩人。
刘备仰头望了望天空,又转目四顾。
他脸上的表情平淡若水,心中却起伏不定。
终于提着自己长剑南下了。
回顾自己以往的经历,他只觉得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似要从胸中扑出,直冲云霄之势。
这一份强烈的渴望,当然是对出人头地的渴望,是对做个人上人的渴望。
在年少之时,他虽然也想过出人头地,但当时只是为了能得到好吃的食物、漂亮的衣服。
父亲从小告诫他,说他们是中山靖王古代。
他见过那些上层人士的生活,他们能出入有车马坐,不管去哪儿都有人前呼后拥,穿着精美的衣服,带着华贵的佩剑,可以耀武扬威。
直到十五岁他去了缑氏山从师卢植,在遇到公孙瓒等同学后,才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出人头地,什么是真正的人上人。
卢植是马融的弟子,名重冀州,过来求学的不仅有冀州的名族、豪门弟子,还有幽州乃至凉州的。
比如公孙瓒。
公孙氏世仕二千石,公孙瓒虽是庶出,但那份豪气和底蕴却不是刘备所能相比的。
少年的刘备见到了别人家的生活,又见到一些北地名族、豪门嫡出子弟的摆场,更是让他发誓要暗自努力。
父辈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自己,以后一切要靠自己了。
他见识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那时候第一次知道了权力居然可以使成千上万人低头臣服,他头一次明确地意识到了华服美食、车马从人的背后其实都是权力。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只有站在更高处,才是出人头地。
他渴望恢复祖上荣光。
熹平六年,卢植被诏拜为庐江太守,散了私学,刘备归乡。
这些年刘备也一直没什么成就。
这次黄巾作乱,听闻卢植当了中郎将,刘备于是前去拜见。
黄巾搅动天下,豪杰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