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皇宫,太极殿内。
“岂有此理!”
“混蛋,简直就是一个混蛋!”
“林业他,他真要造反了不成?”
李渊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了起来。
而就在他的面前,裴寂诚惶诚恐的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来。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
从川蜀的消息,传回了长安城。
并且,将刘大监被林业给杀死的消息,一并送了回来。
李渊看完信件,直接就愤怒了。
“嗯?裴监,你怎么不说话?”
当李渊发了一通火之后。
目光阴沉着,看向旁边低着头的裴寂。
虽然两个人是多年的老友。
并且,李渊对裴寂的信任,已经远远超过他那三个儿子。
不过在这个时候。
裴寂一言不发,让李渊还是有些不痛快。
当他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
裴寂才连忙上前,躬身施礼。
“陛下!”
“微臣只是……在想一件事!”
“嗯?想什么事?直接说出来,莫非你对真,也生出二心了不成?”
李渊的一句话,吓得裴寂浑身一哆嗦。
诚惶诚恐的躬身说道:“臣不敢,臣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岂敢有半分二心!”
“臣只是在想,蜀王之举,究竟是何意!”
“他与秦王殿下,是否有关系……”
“陛下,您别忘了,在这之前秦王曾去过川蜀!”
“在那里曾逗留数日之久,更有消息传出来!”
“秦王殿下,与蜀王殿下相交甚欢……”
“可见他二人,私交不浅!”
“倘若当真如此,陛下……长安城危矣!”
就在裴寂刚刚说完这些话的时候。
李渊的心里‘咯噔’一下子,颤了几颤。
目光落在裴寂的身上,继续追问道:“长安城危矣……是何意?”
“裴监,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
“你就别在藏着掖着,将你的猜测全都说出来!”
“喏!”
裴寂连忙躬身施礼。
“陛下,当今大唐根基未稳,各地依旧还有那些反王余孽,尚在蠢蠢欲动!”
“这些全都是隐患,将来一旦让他们发酵,难以镇压!”
“另外……臣还得到消息!”
“漠北的颉利,派人来到关中,这会儿怕是已经进了长安城!”
“臣猜测,颉利派人来长安城,或许可以借助突厥的力量……除掉秦王跟蜀王?”
就在裴寂刚刚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李渊一下子,就回过头去。
冷冷的看着裴寂。
让后者微微低下头,不敢与李渊的目光对视。
他说这话,实在是过于危险了。
众所周知大唐跟颉利,一直都是水火不容。
要不是现在,大唐刚刚立国没有多少年。
且前朝的国库,又差不多要被耗尽了。
不得已,只能休养生息,尽快恢复元气来。
要不然对关外的蛮夷,早就能出兵征讨去了。
毕竟漠北的颉利,一直都对大唐虎视眈眈,暗中窥探着。
防都防不过来。
裴寂竟然还妄想要将那些蛮夷给主动引进来?
李渊就算是在糊涂。
他又岂能做这样的事儿?
那跟自掘坟墓,又有何关系?
“裴监!”
“朕与世民、林业他们的事,到底都是家事!”
“既是家事,又怎可让那些蛮夷来参与?”
“突厥如豺狼,一旦将他们给引进来,大唐岂能安生?”
“天下的百姓又岂能好过?”
“念在你与朕,多年深交的份上!”
“刚才你所说之言,朕不与你计较!”
“今后,倘若在让朕,听见这样的话,休怪朕对你不客气……”
此话一出。
裴寂心里一凛,诚惶诚恐的躬身施礼。
“你先退下去吧!”
“朕……想要一个人静静!”
“喏!”
裴寂深深弯着腰,悄然向着太极殿外,退了出去。
直到他踏出太极殿的那一刻。
才深深的出了一口长气。
一阵凉风徐徐吹过。
裴寂才惊愕的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全都已经被冷汗给湿透了。
就刚刚他说的那些话。
竟险些没要了他的命……
在惶恐之后,裴寂才匆匆向着皇宫之外,走了出去。
就在他刚刚离开不久。
整个太极殿内,就只剩下李渊一个人。
只见他背着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
眼神里则多了一抹忧伤。
想当年,他在太原起兵,加入反隋的大军。
在李建成、李世民还有李元霸、李元吉他们兄弟的辅佐之下。
很快就在义军之中,崭露头角。
“唉!”
李渊叹息着摇摇头。
思绪又被拉回到当年,他初见那个少年之时的模样。
他的脸上还显得有些稚嫩。
手持银枪,骑在战马之上。
在大军之中,杀进杀出,仿佛天神降临。
将那些反王给杀得溃败连连……
从那之后,他便成为李渊的义子……林业。
回想着那一幕幕的往事。
林业手持长枪,立于两军阵前的身影。
曾经他又有多少次,舍生忘死,将李渊从困境里给救了出来。
他曾跟李世民,一南一北征讨那些反王。
将那些强大的敌人,给一一攻克?
犹记得那一年,他率领三千虎卫军出征。
结果。
遭到王世充的埋伏。
三千人被十万大军给团团包围。
当林业杀出来的那一刻。
身后的虎卫军,就只剩下不足百人。
而他自己则浑身是伤,仿佛被血洗的一样。
更让李渊震撼的是,林业凭借着他最后一口力气,将王世充在万军之中斩杀。
从此,奠定了北方的收复……
一桩桩。
一幕幕。
都在李渊的脑海里,不断的闪过。
直到最后,李渊两眼通红。
甚至,他都已经忘了。
到底是什么,让他对林业产生疑心?
又是什么,让他没有感念,还将林业派往西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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