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进长安城，活捉太子！”
“兄弟们，秦王有令，先杀进长安城者，重赏！”
长安城外。
震天的喊杀之音，不断的传了出来。
就见数万的玄甲军、泰州军，全都不要命一样的，向着长安城扑了上去。
尽管在长安城内，还有着数万镇守的将士。
不过，他们的精锐程度，跟玄甲军相比。
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并且其中很大一部分，全都是新兵，还没有训练过多久的……
在这种杀红了眼睛的情况下。
那些新兵早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
“混账！”
“谁若再敢逃走，本宫定斩不饶！”
“都给我补上去，给我补上去！”
“就算是用你们的身体挡，都不能让那些叛乱之人，冲进城里来！”
李建成在城墙上，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而他越是这么喊，那些新兵就越是害怕。
这一战，对于他们来说，就跟送死没有任何的区别。
反观城外的那些玄甲军。
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甚至，能够战死疆场，则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尉迟恭手持金鞭，脸色狰狞无比。
一马当先的向着城门，就扑了上去。
李靖、李绩还有柴绍他们。
看着眼前的战况，则时不时的面面相觑。
从彼此的目光里面，都能看出一些于心不忍之色来。
对于他们而言，现在玄甲军正在攻打的，是大唐的城池。
他们正在杀的则是大唐的将士。
不过，他们心里都明白。
这一战，在所难免。
对于李世民来说，更是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阶段。
如果他不抢在那些世家援军，到来之前，将长安城给打下来的话。
那么最后被杀的人，就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所以，这一战，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
震天的喊杀之音，不绝于耳。
从黑天一直杀到了白昼。
当黎明破晓而出，一缕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
就见这长安城外，早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冷冽的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李世民、李秀宁还有尉迟恭、许褚他们，全都浑身是血。
仿佛在不久之前，他们才刚刚洗了一个血浴一样。
直到这个时候。
一阵清脆的鸣金之音，传了出来。
李世民抬头看了一眼，同样憔悴不堪的李建成、李元吉。
冷冷的说道：“大哥……四弟！”
“今日一战尚未结束！”
“待我在策马杀回来的时候，必破长安城！”
此话一出。
城墙上的李建成，则冷冷一笑。
“哈哈哈……世民，你还真是自大！”
“打了一个晚上，都未能攻破长安城！”
“你的玄甲军不过尔尔！”
“世民，大哥奉劝你一句，放下兵器投降，或许我能看在一母同胞的份儿上，饶你不死，要不然……你就真没有机会了！”
闻言。
李世民的眼里，闪光一闪。
“等你真能败我，再说大话吧！”
说完话，策马向着渭水河畔对岸的军营，狂奔了回去。
…
…
玄甲军营。
众将士回来之后，全都已经累得疲惫不堪了。
李世民则脸色发白的坐在那里，不断的喘着粗气。
“药师！”
“此一战，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闻言，李靖眉头深锁着，起身施礼。
“殿下，此一战，玄甲军损失近万余将士！”
“泰州军损失近八千人！”
“兵器、铠甲损坏不计其数！”
此话一出。
李世民的心里，就是稍稍一沉。
他没有想到，昨夜一战会让他们损失这么惨重。
堪称精锐的玄甲军，都损失了近万人。
而一万五千名泰州军，更是去掉了一半。
在这么打下去，李世民心里已经没有多少胜算了。
如果，长安城内的将士，还是这么奋死抵抗的话。
只会让他们，损失更惨重……
“殿下！”
“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靖眉头深锁的问了一句。
李世民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药师有话，但讲无妨！”
“殿下！”
“无论是长安城内，还是长安城外！”
“皆都是大唐的兵将，如此拼杀，损失的终究还是我们自己呀……”
“依末将之见，不如我们暂且退兵！”
“在另谋大事吧……”
此话一出。
军帐内的所有人，全都低头不言。
就连一向主张开战的尉迟恭，这会儿都没有在说一句话。
他们并非是真心疼城内的那些兵将。
而是在考虑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现在那些世家的人，还没有杀过来。
等他们的兵马一到，玄甲军又该如何抵挡？
李世民的眉头深锁着，叹息着摇摇头。
“药师！”
“难道你现在，还没有看明白，眼前局势吗？”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一战，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
“况且，父皇还有妻儿，全都被困于长安城内！”
“我又岂能为了自己的性命，苟且偷生？”
闻言。
李靖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对于现在的李世民来说，他确实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二哥，要不我们跟李建成他们谈条件吧！”
“他不就是想要做皇帝吗？那就让给他，咱们不做了！”
“让他将父皇还有嫂嫂他们给送出来，我们离开这里，去川蜀，去益州城！”
“到那里去好好生活，不好吗？”
李秀宁开口说道。
显然，她在林业的保护之下。
想法有些过于天真了。
现在的李秀宁，又哪里能够看出来。
一个皇位对于李世民而言，何其重要？
况且，就算他想去益州城，林业他会答应吗？
李世民脸上现出苦笑来，摇摇头。
“宁儿，你想法过于天真了！”
“大哥还有四弟他们现在，早已经变得丧心病狂！”
“走？他们岂能那么容易让我离开？”
“这样吧……我派些人，送你还有许褚将军回川蜀！”
“这一战无论谁胜谁败，告诉林业，千万不要轻易的出川！”
“倘若是我败了……这大唐的天下，绝非会落在李建成的手里！”
“而是落在那些世家的手里了……”
话音刚刚落下。
无论是李秀宁还是李靖、李绩他们。
全都看了李世民一眼。
直到这会儿，他们似乎才隐隐有些明白过来。
这一战，已经并不单纯是李世民跟李建成、李元吉他们兄弟三人之间的争斗了。
而是已经上升到世家之间的战争了。
“二哥……”
李秀宁看着眼前的李世民。
眉头则深深的锁在了一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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