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在生气我没有第一时间救你对吗？”
祁璟衍低眸睨着一脸平静的鹿茴。
她对他说的话表示无奈，转身走到衣柜前，背朝着他，“别再无理取闹了，我一点也不怪你救了素瑶。”
鹿茴说话时，眼泪从眼眶里掉泪。
她的心已经有了答案，也有了对新生活的规划和决定。
只不过，眼泪依然无法控制。
爱过他的心始终会疼，记忆里依旧留着他的存在。
那是他们一年的隐婚，相处过的日日夜夜，她也很想忘，可是忘不掉。
“你说我无理取闹？”祁璟衍走过去，大手拉扯着鹿茴纤瘦的胳膊，“我知道，你心里有那个男人，所以看我不顺眼是不是？”
鹿茴拿在手上的衣服被他用力一拉扯，衣服掉在了地板上。
她望着眼前的一脸愠怒的男人，心痛的无法呼吸。
到了今时今日，他还说她的心里有傅书御。
祁璟衍，你这个睁眼瞎。
“我不想和你争吵，不管我心里有谁已经不重要了。”鹿茴弯腰捡起掉在地板上的衣服。
他把她拖出衣帽间，把她用力地推倒在大床上。
“是啊，你心里有谁一点也不重要，既然你说我无理取闹，那我做点无理取闹的行为让你深刻感受一下才行。”祁璟衍冲着鹿茴露出冷笑，黑眸阴沉地睨着她。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救小星星是她离开前的第一个任务，怀孕也是她应该做的一件事。
无论祁璟衍对她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爱或者不爱根本无法改变他们目前的处境。
鹿茴听到衣服撕碎的声音，看到祁璟衍眼底的冰冷，他带着怒火一遍又一遍地把气撒在她身上。
“不要闭上眼睛，你不是讨厌我吗？看清楚，看仔细一点。”
他用力地按着她的双肩，阴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望着祁璟衍那副绝情又冷酷的模样，泪水从眼角两边滑落。
“哭什么？现在我有让你哭吗？哭的时候还没到。”
祁璟衍咬着牙，声音从齿缝中挤出。
鹿茴忍着痛，冷汗从后背沁出。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用力地咬着牙似乎在强撑，希望这场煎熬能够快快结束。
原来，没什么比婚姻破碎的尽头更让人难以接受。
原来，她爱过的男人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他了。
鹿茴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只觉得浑身都疼，心也疼。
下半夜，她的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勉强撑起酸痛的身子套上睡袍掀开被子下床。
佣人见鹿茴出来，赶紧走上前。
“少夫人，你需要什么？”
佣人恭敬地向她请示道。
“我想喝杯温水。”鹿茴嗓音沙哑的说道。
“少夫人，你先进去休息，我去楼下倒水。”
佣人说完赶忙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鹿茴一整天没吃过东西，加上体力又消耗了很多，站得实在有些晕，浑浑噩噩中又回到了主卧。
祁璟衍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没有心思去注意。
回到卧室，她拿出一本本子还有一支笔，人坐在梳妆台前，用左手艰难地写了一行字。
【离开前需要做一本假护照，还有假的身份证。】
鹿茴写完这行字，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仅仅是看了一眼，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这幅尊容哪里还有当年的神采？如今的她犹如珍珠蒙尘，华光不在。
佣人端着托盘上楼，给鹿茴送来了小小的暖瓶和杯子。
“少夫人，水来了。”
她站在门外喊道。
“进来吧。”
鹿茴轻声说道。
佣人红着脸进入卧室，室内的大床上一片凌乱，她怕鹿茴生气，慌忙低头，搁下托盘迅速离开。
她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上一杯温水。
现在的时间不适合探病，等天亮她该去一趟医院探望祁星澄，再回别院住。
鹿茴喝完水去洗手间洗澡，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让佣人换掉了床单和被套。
冷清又寂寞深夜，没有祁璟衍的拥抱，明明她可以睡得更安稳，可是手脚出奇的冰冷。
她想到过年要送给祁星澄的礼物还没完成，于是走到衣帽间，拉出一只置物箱。
鹿茴把箱子里的东西抱到床上，靠着床头开始折纸，每一颗纸星星她折完后妥善地放到塑料袋里。
折着折着，天不知不觉就亮了。
她看到纸星星折得差不多，又把装着纸星星的塑料袋拿到衣帽间妥善放好。
这份礼物，鹿茴打算离开后再送给祁星澄。
他们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了，有些爱只能遗憾地止步于此。
一宿未睡，鹿茴在衣帽间换了衣服后拿着傅书御的手机下楼。
佣人准备好早餐，她走进餐厅却看到了祁璟衍和素瑶也在。
他没有和她说话，素瑶看出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她缠着祁璟衍聊天，“阿衍，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想请那个最有名的摄影师来给我们拍照。”
“可以，你决定就好，我没意见。”
祁璟衍说道。
坐在餐桌最下方的鹿茴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她吃粥的动作很慢，眼睛没有四处乱瞄，好像餐厅里只有她独自一个人。
他们商量着婚事，她谋算着自己的未来。
这是最好的方式了。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阿衍，我们让小星星当男花童，鹿以茉当女花童好吗？”
素瑶故意搬出了鹿以茉。
她要的就是让鹿茴不舒服，不痛快。
祁璟衍没有看鹿茴，答应了素瑶的提议。
“小星星估计会累，你想请花童可以让婚庆公司安排。”他反倒给素瑶出了一个良好的建议。
素瑶笑着点头，“对，我忘了小星星不可以劳累过度，阿衍还是你想得周到。”
吃早餐的鹿茴全程恨不得自己隐身了才好，坐在餐桌前的她像不受欢迎的外人。
她吃完早餐，推开椅子起身。
像是落荒而逃的失败者，走到庭院，司机等在了车旁。
“少夫人。”
“送我去医院吧！我想去探望小星星。”
鹿茴淡淡地说道。
司机为她拉开了车门，“少夫人请上车。”
鹿茴弯腰坐进车里，腰部依然有些痛，昨晚祁璟衍简直把他一肚子的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导致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痛。
她刚坐进车里，等待着司机开车，车门又被拉开。
祁璟衍毫无征兆地坐在鹿茴的身旁，她局促不安地往旁边挪了挪，经过昨晚，她是彻底怕了他。
鹿茴转过头，眼眶微微泛红。
“别妄想用蹩脚的方法避开我，我就看不透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祁璟衍把她逼到角落里，看着她无助又可怜的模样，心底涌上了说不清楚的烦躁。
一想到她那么依赖傅书御，那么渴望傅书御，他就恨。
到底在恨什么，他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