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位叫石子龙的警督走后,还真没有警察再进来盘问我。
躺在病床上,我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想到马富贵那畜生,我就火大,要不是身处法制社会,我还真想打死那畜生。
一个人究竟要冷血无情到什么地步,才会想出逼死自己的母亲,从而避开赌债的办法。
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根本就不配为人!
“砰!砰!砰!”病房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还没等我说话,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钢制托盘,走到病床前略微俯身对我说道:
“先生您好,我是来帮您换药的。”
“好,谢谢你。”我答应了一声,把病服拉起,露出了小腹。
身子一动,牵扯到了腹部的刀伤,又开始疼了起来。
这一疼,我便想到之前想要杀死我的左丘映雪,这女人太恐怖了,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能在半夜去马富贵家找到我?
“先生,待会儿可能有点儿疼,你忍耐一下。”女护轻声对我说着,熟练地把我腹部上的绷带给解开,在我腰后垫了个枕头。
“好,没问题。”我答应了一声。
“为了保险起见,您还是把这个咬住吧。”护士说着,递给了我一根木棍。
“换个药有这么疼吗?”我说着把木棍接了过来,撕开包着它的塑料袋,把木棍拿出来放在嘴里,用力咬住。
护士把装满消毒液的塑料瓶打开,对我解释说道:
“平常换药是不疼的,不过你身上的伤口实在太深了,我担心你受不住疼,咬到了舌头。”她说着拿起消毒液道,“准备好了,先消毒了。”
消毒液倒在我伤口上的时候,钻心的疼痛从腹部传来,忍不住一缩,但比起之前算好太多。
换完药,护士又帮我把伤口包扎好,这才收拾东西走出了病房。
护士走后,一丝困意袭来,刚想躺着眯一会,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左丘映雪那伙人既然能够找到我,那肯定已经知道我家在哪,家里只有我爷爷一个人,他们要是找过去……
不敢继续往下想,我忙从病床上坐起,忍着腹部的疼痛,麻利地换上衣服,在柜子里找到我的背包,背上快步跑出了病房。
我刚走出病房门,在楼道里,就碰到了个熟人。
这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逼死自己的母亲的畜生:马富贵!
他坐在轮椅上,脑袋上面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一个护士正在推着他走,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
马富贵看清楚后,脸一下子就变了色,哆哆嗦嗦地让他身后的护士马上掉头。
“停下!”我大喊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马富贵看到我朝他怒气冲冲走来,吓得开口大喊:
“你、你别过来,别动手!有话我们好好说,我知道错了!!”
“你要是能知错,太阳能打西边出来!”我说着直接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刮刀,也不管楼道里有人,朝着马富贵的大腿上就用力刺了下去。
随着一声惨叫,马富贵坐在轮椅上疼得全身颤抖,险些昏过去。
站在后面的护士看到这一幕后,也是愣住了,赶紧捂住嘴,惊恐的双眼盯着我,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用力把刮刀从马富贵大腿上拔了出来,随着鲜血迸溅,又是一声惨叫。
“马富贵,我代替不了你母亲,也没有任何资格教育你,但是老子就看你不爽,以后别让老子碰见你,要不然见你一次给你一刀!”说着我把刮刀放在马富贵身上,慢条斯理地把血迹擦干净,然后笑了一笑,看着轮椅后面的护士说道:
“护士姐姐,你好。要是报警的话,等警察来的时候,还麻烦你把这张名片给他们。”我说着把警督石子龙给我留下的那张名片递给了护士。
我想借着刺伤马富贵来试探一下石子龙,他给我留下这张名片的目的是什么。
他若是想利用我,或者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和师父帮忙,肯定会帮我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把刮刀收起来,我走进楼道尽头的电梯里,等电梯门关上后,这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我并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现在双手依旧在发抖,但如今,我要做一个恶人。
从姐姐七梦死的那天起,我就清楚了一件事实,在当今社会,有时候善良和同情是没有用的,它救不了我姐姐的命,就如同马富贵的母亲,无论为自己的孩子付出多少,他都是看不到的。
有些人的心,永远都是冷,遇到这种人,自身的善良就变成了枷锁,不断被他们伤害。
对待这些人,能做的只有变得比他们更无情、更凶恶,才能不让自己及家人受到伤害……
电梯到达一楼后,我走出电梯,出了医院大门,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去。
等我回到村,气喘吁吁跑回家打开家门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爷爷一个人正坐在院子中间,哼着自创的小调,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后,睁开眼瞄了我一下,又接着闭目养神。
“爷爷,你饿了吧,我这就帮去你做饭。”我说着把大门关上反锁,这才准备回屋做饭。
可当我刚准备打开屋门踏进去的时候,爷爷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屋子里喊道:
“有妖怪,有妖怪……”
爷爷的话,让我警惕了起来,忙从背包里抓出了一把干土,洒在了门前。
随着干土洒出,我的眼睛也越来越热,一阵模糊过后,我在干土上看到了好几排大小不一的脚印。
粗略一看,最起码有四五人进过屋子里。
我反手慢慢把刮刀从背包里抽了出来,握在手中,朝屋子里大声喊道:
“谁在屋子里,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后,我退后了一两步,屋内的人慢慢推开门走了出来,等我看清楚他的容貌后,当时就想把手中的刮刀扎进他的心脏!
走出来的这位,身穿黑袍,头带绿帽,正是风水师:无量子。
也是害死我的姐姐七梦的凶手之一!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无量子伸手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看着我笑着走了过来。
六七年过去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无量子的脸上留下痕迹,甚至可以说,他和六七年前相比,什么变化都没有,我一眼就能认出。
他那双阴毒没人性的眼睛,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村长王达明,王作思,王找四等人,每一个都让我恨得牙痒痒。
看到这阵势,显而易见,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