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轮弯月高挂于天边,皎洁的月光洒在狭雾山山路之上。
此时此刻一道身影正沿着崎岖坎坷的山路快速前进。
这道身影正是代替师傅鳞泷左近次斩杀恶鬼的吕武。
八百米左右的距离对于修炼了呼吸法的吕武来说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即使是山路崎岖坎坷。
很快他放慢脚步,缓缓停在了一处破败的神社前。
神社占地面积不大,但是该有的设施都还算齐全,不过这些设施的完整程度就不太好形容了。
入口处黑顶红柱的鸟居构造还维持着人可以通过的程度,但是处在最上面的横梁,一边早已经断裂,要不是两根支撑鸟居整体的柱子抵住了横梁,想必就不是现在吕武看见的只是歪了一点的情况了。
甚至靠近之后,准备穿过鸟居走入神社内部的时候,吕武还在想自己会不会很倒霉的被那岌岌可危的横梁直接砸下来。
不过好在显然是吕武自己想多了,都已经屹立风雨中这么多年了,怎么好巧不巧的今天塌了。
穿过鸟居来到神社面前,入目的第一眼就是这个破败的神社。
圆木堆彻的神社主体已经有一些被虫蛀腐烂了,这就导致它看上去千疮百孔的,甚至刚才吹了一阵风它还发出了轻微的呜呜声。
加上这破败神社背靠狭雾山山壁,月光无法直接照射到里面,显得神社内漆黑一片。
种种的迹象组合在一起,如果现在是个普通人站在这里估计要被吓到。
但是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吕武,跟随了师傅鳞泷左近次学习了十年呼吸法的猛男,怎么可能会有害怕的情绪产生。
就像吕武前世玩恐怖游戏,在他眼里只要能拿到枪,怪物也有血条,那就不叫恐怖游戏。
有实力做底气的吕武直接停在破败神社门口,他并没有选择鲁莽的直接冲进神社寻找那只恶鬼。
虽说他的实力现在面对十二鬼月的下弦也足矣击杀,但是信奉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观念,加上第一次和鬼交手,吕武选择了保守的等待恶鬼主动出击。
就在吕武等待恶鬼主动出击的时候,刚才吹起的一阵风停了,破败神社发出的呜呜声也随之停下。
此时此刻整个神社安静的只能听见虫鸣之声。
吕武在等,躲在神社里面的恶鬼也在等。
不过他在看见吕武并没有立马进入神社后愣了一下,随后因为吕武停在门口,他看清楚了吕武腰间别着的日轮刀。
那被饥饿折磨到疯狂的思维也清醒了一点,眼底下意识闪过一丝忌惮。
它并不是一个强大的鬼,但是因为足够小心谨慎加上他在一个大的范围内流窜作案,所以并没有被鬼杀队讨伐,但是这不代表他并不知道有鬼杀队的情况。
正是知道鬼杀队的存在,他才苟着发育,一切以存活下去优先。
就在它以为自己的日子就会这样持续下去的时候,一个强大的恶鬼闯入了它狩猎的范围,然后强硬的直接把它驱赶出了它自认为的地盘。
就这样流浪了好几天的它最终来到了狭雾山,已经饿了好几天的它早已饥肠辘辘。
吕武来到神社的时候它就发现了,出于习惯性的谨慎,它原定计划是在吕武推开神社的门后直接袭杀他。
却没想到这个目标直接站在了门口一会儿,这时候它才注意到了吕武腰间的日轮刀。
胆小谨慎的它想放弃袭杀吕武的想法,但是这么多天饥饿的折磨早已把它摧残到了疯狂的边缘。
看着准备推门而入的吕武,它的思维在饥饿的控制下想出了一系列的理由说服自己的理智。
眼前的这个少年一看年纪就不大,实力肯定没有多强大。
自己在他开门的一瞬间直接偷袭,他不死也是重伤,之后杀他绰绰有余。
最终饥饿战胜了理智,在吕武推门而入的瞬间,它自房梁上一跃而下直扑吕武。
在这个恶鬼的猜测中,推门而入的少年应该是看着自己袭杀他而惊慌失措,但是很可惜它看的不是这个表情。
一跃而下直扑吕武的恶鬼看见的只有少年那玩味的眼神和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
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感觉不对劲的恶鬼想抽身后退,但是它这凭借惯性一跃而下的扑击岂是能轻易后退的。
就这样在扑过来的恶鬼视线之中,那眼中包含了玩味的少年轻轻念叨了一句: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一股极为强大的压迫力直接作用在了扑来的恶鬼身上,恍惚间它仿佛看见少年的周身开始环绕起一股股水流。
在拔出腰间日轮刀的瞬间,环绕在少年周身的水流全部汇集到了日轮刀身之上。
当恶鬼再次回过神来,它发现自己早已尸首分离,此时此刻的它,视线只能看见一双腿出现在了眼前,同时耳边传来少年的劝告:
“下辈子当个普通人吧!”
身体化作飞灰传来的温暖之感让意识逐渐模糊的它回忆起来身为人类时候的记忆,再对比成为鬼之后的不堪过往,一切的一切让它泪如泉涌,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它吐出了两个字。
“谢谢!”
因为头一次看恶鬼消亡,出于好奇吕武半蹲着看完了整个过程,同时也听清楚了它最后说的两个字。
吕武起身忍不住发出一句感慨:
“看来也是一个可怜人啊!正如那句话所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前世的那些老祖宗总结的还真是到位呢!”
一边感慨一边走出神社,不过刚一出神社,吕武便发现一道身着蓝色水流云纹的身影战立在鸟居下方。
吕武一看是自己师傅鳞泷左近次,快步走了上去解开腰间的日轮刀递还给他。
接过自己的日轮刀,目光扫了一眼衣着整洁的吕武,鳞泷左近次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不要太得意,这只是一只不入流的鬼。”
说着转身朝狭雾山山麓的房子方向走去。
后方的吕武立马快步跟上,语气轻松的说道:
“知道了,下次杀只上弦给你看!”
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吕武,鳞泷左近次觉得不能助长吕武自大的歪风邪气,很是自然的发出一声轻啧声。
这寂静的环境之下,吕武又怎么可能听不见,他有些不爽的嘟囔道:
“师傅你是觉得我做不到?”
却没想到鳞泷左近次很是机智的回答道:
“我可没这么说。”
鳞泷左近次那摆明了把自己话当吹牛的态度让吕武有些无奈,现在说实话怎么没人相信了,这个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就这样吕武一路追着师傅鳞泷左近次告诉他自己修炼水之呼吸到了什么程度,还把这段时间自己研究的剑技想法都说了出来,就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已经超越了师傅鳞泷左近次所认为的强大,是另外一种层次的了。
清冷的月色下,吕武说鳞泷左近次听,就是不知道吕武说的那些鳞泷左近次相信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