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
第一个证人是死者孙某的前妻,她在朱元思的示意下,开始了卖惨的老套路。
不过因为现任丈夫就在听证席上看着她,她也不好做的太过,起码不能表现出太过于想念孙某的样子来。
这也导致了前妻的表演受到了巨大的限制,哭得太惨嘛,会让丈夫不喜欢,哭得不惨嘛,对陪审团又没有效果。
朱元思心中暗恨,你张伟够厉害啊,居然把前妻的现任给喊来法庭上,为的就是防备我这一手吧?◥sメ?┢┦??
张伟如果能听到朱元思的抱怨,那么他会回答是的。
我喊来前妻的现任,就是要让你没办法用前妻来做文章,让她没办法卖惨!
效果不就来了吗?
陪审团都有不少人看出来了,这女人上证人席除了哭就是哭,而且哭得感情都不够,实在是没演技,我们肯定给你打零分。
“包法官,针对窦女士,我方暂时没有要问的了!”
很快,朱元思见效果不太好,就匆匆结束了举证。
“辩方?”
不用包法官提醒,张伟就已经准备好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到法庭上。
“窦女士,你好。”
“你好,律师。”
前妻看着张伟,眼神没来由的有些躲闪。
这个表情,显然是心虚的表现,也有可能是因为现任丈夫在场,害怕张伟问出一些会让人尴尬的问题。
“窦女士,你是死者孙某的前妻对吧,在12年前你是他的妻子?”
“是的。”
“我问一句,你们结婚多久了?”
“那时候大概3年多吧。”
“哦,那你们交往多久了?”
“大概有6年吧。”
“那么就是说,你对于孙某十分了解了,毕竟你们算是相知相熟有6年了,对吧?”
前妻看了听证席上的现任一眼,点了点头。
这没办法否认啊,因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那我想问,孙某生前的职业,他是做什么混饭吃的?”
“这個……”
孙某生前是做什么混饭吃的,这一点还真不好回答。
因为前妻知道,孙某的身份有些不光彩。
“窦女士,这里是法庭,你应该不会说谎吧?”
“我……我当然不会了……”
“那好啊,请你告诉法庭上的所有人,孙某的职业是……”
“他……他算是社团成员,负责管理街道和商贩,定期向他们收取……地租费……”
“哦,社团成员啊!”
张伟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书记员的位置。
“请书记员记录,这一点在12年前的庭审中没有被提及,死者孙某是社团成员,会定期向商户收取地租费,而并非案件记录中的普通平民!”
书记员点了点头,开始记录。
同样的,陪审团和听证席也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一点在当时并没有记录下来呢。
事实上,社团成员的身份都是隐蔽的,你只要不说,谁能知道你是社团成员。
而且,当时负责案子的铁如云没有细问这一点,他的主要工作是帮关玉鸿洗刷冤屈。
至于后来接手的陈笑,她的目的是让关玉鸿坐牢,她傻了才会问这些和案件无关的问题呢。
所以,这是法庭上不少人第一次知晓,孙某的“兼职”身份。
他居然是社团的狗腿子,专门欺负街边小商贩的青皮无赖,至于所谓的收取地租费,不就是按时上缴保费吗?
坏人!
孙某居然是妥妥的坏人啊!
这个问题,也让控方席上的朱元思面露一丝不解。
只是一个问题,就让陪审团开始敌视死者,这是什么情况。
至于孙某的身份,她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但对方不过是一个小社团的小成员,上不得台面。
不过朱元思并没有考虑到,她和普通人的区别。
她是检察官,天天接触罪犯和社团份子,所以对于刑事犯罪者并没有多少敌意。
而遵纪守法的普通人,对于地痞流氓,泼皮无赖等等,那都是十分排斥的。
朱元思看出了法庭的变化,当即起身打断:“反对,死者孙某的职业与本案无关!”
“哪怕他是大恶人,也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如张律师所说,意图用孙某的身份来为被告的杀人行为进行美化和辩解,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而且,死者不止是孙某,他怀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可孩子也在那天死了,这又怎么算?”
朱元思说了很多,包法官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确实,孩子是无辜的,这就足够了。
“反对有效,请张律师不要纠结于孙某生前的身份,我们的案子是关于他被害一事,以及造成他死亡的原因进行追溯和分析,他生前做过的事,与本案关系不大!”
“不,包法官,孙某生前做过的事,与本案其实有关系!”
“哈?”
包法官楞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自己都说反对有效了,你张伟居然还敢抬杠?
不过一想到,对方来自东方都的身份,包法官还是给了张伟一点面子。
“张律师,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包法官,请你听我继续提问,可以吗?”
包法官看了眼朱元思,又看了眼张伟,随后沉默了片刻。
“我给你2分钟时间,希望你能说服我做出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