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苏墨目光微微一凝，提声道。
“少东家，该吃饭了。”
门被推开，一名手提食盒的老仆人，咧嘴一笑，走了进来。
“嗯，老黄，辛苦了。”
苏墨起身接过食盒，放在不远的圆桌上，打开食盒，小口吃了起来。
是的，没有温柔可爱的女仆，没有腹黑的妹妹，也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大小姐。
在数年之前，黄裳父母双亡后，身边便只有这名叫做‘老黄’的老仆。
苏墨回忆了一下黄裳的记忆，发现也不知道这名老仆的全名。
只知道，从祖辈起，这老仆便改姓来到黄家。
家里上下便喊他“老黄”，也就无所谓名字了。
至于，这老仆原本姓什么，同样无人在意。
老黄这个人，苏墨还是挺信任的。
毕竟，他觉得脑子正常的试炼者，也不会去选择化身成一个老迈仆人。
至于脑子不正常的试炼者？
那种人，应该驾驭不好老黄这种角色……
“少东家，功课虽然重要，也别整天太过辛苦，适当还是出去散散心吧。”
等苏墨吃完饭，老黄一边收拾食盒，一边劝道。
严格说，现在老黄应该叫黄裳老爷或者东家。
但，少东家叫惯了，便也没去改口。
普通仆人这么跟主子说话，是没什么规矩的。
不过，黄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
家中并无那么多规矩。
况且，老黄伺候了黄裳二十多年了。
勉强也算半个家人了。
“嗯，说的也是，确实应该出去走一走。”
苏墨心念一动，微微点头。
继承了黄裳的学识之后。
苏墨对四书五经那些儒家经典，都已经滚瓜烂熟。
埋头读书，已经没什么用了。
黄裳现在的问题，主要还是思维的角度太空泛，文章空洞无物。
换句话说，有些不接地气。
这种情况，写写大经、兼经也罢了。
策论只能是书生之见。
显然拿不了什么高分。
至于解决方法的方法？
苏墨觉得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过阵子，便离开京城，徒步返乡等待秋天的解试。
一边，沿途见一见北宋的风貌。
一边，用后世的眼光，来看一看这个时代。
至少，策论之时，可以落在实处，言之有物！
这就算是质的突破了！
至于提升文采什么的……
苏墨压根没去考虑了。
他撑死抄点后世的诗词，彰显一下文名。
文章方面，再怎么努力，落笔也不可能达到唐宋八大家的档次！
说起来，还好，如今是北宋末年，没有中期那么恐怖。
要是早个几十年……
科举考场上，很可能要跟欧阳修、王安石、乃至苏家父子这些怪物同台竞技……
那这个天命任务的难度，直接变成了地狱级。
哪怕是文抄公开挂，也不一定打的过。
*****
“对了，老黄，你会武功么？”
苏墨换上了一袭青布长袍，推门走出小院，随口问道。
传统的君子六艺里面，虽然有“射”，属于弓术。
但，那是周朝的标准。
如今的读书人，除非是将门之后……
否则，也没几个可以弯弓射雕的。
毕竟，科举就很内卷，也很烧钱。
大多数学子，就算有些心思，也没那么多精力和金钱来练武。
“武功？练武的那些人，听说整天打打杀杀的，吓死人了。少东家莫开玩笑。”
老黄怔了怔，一脸嫌弃，连忙摇头。
“那可惜了，过上两个月，我们总也得回乡秋闱了。”
“千里迢迢，一路未必太平。我原本打算学些武功防身。”
苏墨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他刚刚想到曾读过的一本小说。
主角也有个叫“老黄”的仆人，剑术颇为强大。
便突发奇想，随口一问。
倒也没指望自己真的开局有个老爷爷。
毕竟，人家的主角是世子，自己连“公子”都算不上。
“嗯嗯，如今山贼确实猖獗的很。”
“巷子东头刘员外家的二少爷，前阵子带着两个护院出门办事，就给贼人害了，听说被拦腰砍成两段，死的老惨了！”
老黄打了个冷颤，有些害怕。
“所以啊，左右我们还有些余钱。抽时间学上一点武功，也算是艺多不压身。”
苏墨淡然道：“遇到贼人，也多点胆气。”
如今，汴京城内，应该还是有几个高手的。
比如，那位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枪棒功夫就挺不错。
不过，自己如今一介书生，跟林冲八竿子也打不着。
根本不是一路人！
主动找上门请教武功，人家都未必搭理。
苏墨也不想自讨没趣。
“呃，学武的话……，这里是天子脚下，城里不让开武馆的。”
老黄呲牙道：“就算是有教习师傅，阿郎你也不能随便去啊。”
“为何？”
“阿郎你想，你是要科举当官的。”
老黄砸了砸干瘪的嘴唇：“要是跟那些江湖粗人混成一团，师兄师弟的乱叫一气，传出去也不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