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御书房。
李世民负手而立,身边之人皆是国公,重臣。
李世民说道:“今日退朝甚早,除却国事,可有什么趣事,说于朕听上一听?”
长孙无忌站在旁边,最为亲近,穿着一身官服,双眼微眯如同一个弥勒,都说他是老狐狸,可满身的狡黠之意早就隐藏起来。
他轻声的说道:“陛下,今日是国子学童生试,老臣幼子也在考试。”
长孙无忌这一开口。
房玄龄,杜如晦都是捋着胡须,显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两人是文官之首,儿子的童生试他们自然是胸有成竹的,这就是文人家族的底蕴。
倒是旁边的程咬金,秦叔宝都是一脸尴尬,武将之家向来对于儒家经义不太重视,哪怕是为此请了一些大儒,也是做无用功。
不过最为尴尬的却是萧瑀,此刻御书房要是有个地缝,恐怕他都要钻进去了,
萧瑀。
六任宰相,位列凌烟阁第九位,可以说是文人典范,更是骨鲠大儒。
但他的儿子萧锐却是十足的纨绔,对于儒学经义向来是不屑一顾,倒是流连市井之中,整日游戏玩闹,童生试恐怕都考不过去。
他也不是没打过,可是萧锐本就是他老年得子,萧锐母亲疼爱的紧,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这要是被李世民知道,可就是丢尽了脸面。
程咬金站在旁边黑着脸,眼前却是看到了萧瑀,脸上却也浮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说道:“宋国公,你是不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啊。”
“要不一会坐我的马车?”
程咬金嗓门本来就大,这一说话,御书房里的众人都是看向了他。
房玄龄和杜如晦心知肚明,倒是也没有开口,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住。
朝堂上。
文官敢跟他们两个对着来的也只有萧瑀一个罢了,看着萧瑀吃瘪,中午回去估计可以多喝两杯小酒。
萧瑀听着程咬金的话,眼睛眯了眯,修身养性的功夫也是练到了家说道:“好啊,既然卢国公如此好意,那萧某就不再推辞了。”
“只是我萧府的马车太小,卢国公还不要嫌弃拥挤。”
程咬金一脸苦涩,玩心眼他那里是萧瑀的对手,萧瑀算是诸位国公家里最穷的那个了,那破马车,他坐上去估计都要咯吱咯吱的响。
萧瑀应对过去之后,李世民也没说话,显然童子试在他看来并算不得什么,都是孩子,等到学成恐怕要几年之后了。
李世民挥了挥手正准备说话。
旁边的礼部尚书倒是开口说道:“陛下,今日是国子学童生试,国子学开学之日陛下亲临,如若童生试也能却看上一看,想必这些学子向学之心更甚。”
“大唐百姓,也能更加感念陛下圣威。”
礼部尚书说的不卑不亢。
李世民听着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却是没有拒绝说道:“既然如此,摆驾国子学,朕也要看看我大唐少年是何等风采。”
“虽是童子,但依稀可见大唐未来。”
李世民一语定论,迈步走在前面。
李世民下意识的朝身边一看,史官是记录帝皇一言一行的人,今日竟然不在。
刘公公是李世民最信任的太监,李世民一个眼神,他就清楚了,他立刻的走上前来说道:“圣人,史官陈运,今日突生暴疾,不治身亡。”
“新的史官晚些时候会过来。”
李世民微微点头,史官的存在让他多少有些束手束脚,不在了也好。
房玄龄,杜如晦,萧瑀紧随其后。
程咬金,秦叔宝,尉迟恭则是大大咧咧的走在后面,他们显然已经对自己的儿子自暴自弃了,当然是武将之子没什么丢人的。
不过在他们看来,反正有萧瑀在前面顶着,他们怕什么。
萧瑀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这两步走的心里难受,只期望萧锐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李世民带着他们浩浩荡荡朝着国子学走去。
萧锐却是坐在桌子前面,看着眼前崭新的试卷,眯着眼笑了起来。
崔文似乎是怕他作弊,就围着他转。
萧锐却是无视他,看着眼前的试卷。
史官系统立刻的开始自动搜索起来。
“宿主正在进行大唐童子试,现在开始搜索答案。”
萧锐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就坐在那里,把玩着手里的毛笔。
崔文看着这一幕,心里讥笑,果真是一个小孩子,刚才还说的有理有据,现在已经是自暴自弃了,这剩下的时间就算是他恐怕也做不完。
萧锐坐在那里,眼神却是看着虚空,系统里的答案迅速的整理出来。
“第一题出自《礼记》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
“第三题出自《论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第四题是《左传》”
“第七题是《诗经》”
“《尚书》《公羊传》”
“……”
萧锐看着上面一个个的答案,嘴角忍不住的露出笑意,童生试十分简单,对于儒家经义都是浅尝辄止,其实就是后世的填空题。
史官是干什么呢?
就是负责编撰历史的,国子学童子试这种大事,肯定是记录在案。
他这就相当于照着正确答案考试啊,太刺激了,还是当着监考老师的面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