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冬。
燕城南锣鼓巷，某个三进的四合院。
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姑娘，惶急地从家里出来。
小姑娘年纪尚小，却已经能看出她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显得有些面黄肌瘦。
走出家门，小姑娘稍作犹豫，便走进刘海中家里。
她的哥哥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还吐了血。
她想借点钱，送哥哥去医院。
可是家里没有钱，她只能出来借钱。
父母几年前去世了，只有她和哥哥相依为命。
她不能让哥哥出事，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
小姑娘叫林婉秋，她的哥哥叫林沐晨。
“刘大爷，我哥哥他……他吐血了。”
“求您借我点钱，我想送哥哥去医院。”
林婉秋脸上带泪，可怜兮兮地向刘海中借钱。
她从来没找人借过钱，因为她有个疼爱她的哥哥。
以前，凡事都有哥哥顶着，都是哥哥照顾她。
今天轮到她照顾哥哥，她哥哥在街上被坏蛋打伤了。
“那个……婉秋啊，我怎么会有钱呢。”
“你哥哥的工资，养你们兄妹俩都没钱。”
“我一个人的工资，要养一家五口。”
“我家比你家更没钱，我想借你也没钱啊。”
刘海中毫不犹豫，毫不犹豫拒绝林婉秋借钱的痴心妄想。
她哥哥林沐晨受伤很严重，被工友抬回来的时候，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去医院，没有几十块钱下不来，很可能几十块钱还不够。
更关键的是，看那林沐晨要死不活的架势，没准挺不过这一关。
如果林沐晨挺不过去，小姑娘才12岁，没能力还钱，借出去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虽然刘海中是七级钳工，每个月工资高达84块5，手头攒下来的钱不少。
可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刘海中自然不愿意拿钱打水漂。
“噢，打扰刘大爷了，我去找别人问问。”
林婉秋很失望，她知道刘海中肯定是有钱的。
可是，刘大爷不肯借钱，她也没办法。
只能去找别人。
离开刘海中家，林婉秋急匆匆来到中院。
整个四合院，论有钱，中院的易中海绝对排第一。
刘海中是七级钳工，工资已经够高的。
易中海却是八级钳工，工资比刘海中更高。
林婉秋知道，易中海每个月的工资高达99块钱。
这么高的工资，易大爷平时又表现得那么公正无私。
他应该肯借钱吧？
林婉秋满怀希望，来到易中海家。
“易大爷，我哥他吐血了，我想送他去医院。”
“可是我家里没钱，您能不能借我点钱？”
林婉秋抹着眼泪，向易中海说明借钱的原因。
她以为，公正无私的易大爷，一定会借钱给她。
可她万万没想到，现实让她再一次失望。
“婉秋，真不巧啊，这个月的工资，我刚存进银行。”
“我存的都是银行定期，还没到期，钱是拿不出来的。”
“这样吧，等下个月的工资发了，我一定借你。”
易中海稍稍犹豫了一下，拒绝了林婉秋借钱的要求。
他的钱，大部分存存到了银行里，的确是事实。
可他家里，还留了几十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下个月发了工资借钱？
林沐晨要么早好了，要么早死了。
易中海不肯借钱，是有原因的。
林婉秋父母过世的时候，是在五年前。
那时候她才7岁，她哥哥林沐晨倒是已经18岁。
易中海便已贾家人多，林家人少为由，要求林家和贾家互换房子。
贾家祖孙三代，挤一个屋子，而林家只有兄妹两人，却有两间屋子。
为了此事，易中海曾私下里找林沐晨谈，希望后者以大局为重。
同时，易中海还表示愿意给林沐晨100块钱，作为换房子的补偿。
结果却遭到林沐晨的拒绝，林沐晨表示他要娶媳妇，需要两间屋子。
易中海面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是对林沐晨很不满。
不识抬举的小子，一点不给他易大爷面子，死了也活该。
表面上，易中海是公正无私的大爷，其实他的心胸很狭隘。
“噢，打扰易大爷了，那我去问问阎大爷有没有。”
林婉秋大失所望，抹着眼泪离开易中海家，前往前院。
易大妈有点看不过去，小声说道：“家里不是有几十块钱？”
“当初我要他和贾家换房子，他不愿意，还想我借钱救他命？”
“这种人，救他干嘛？救了也是白救，还不如多帮衬一点东旭。”
“东旭是知恩图报的人，如今多帮他一点，将来咱们养老全靠他。”
易中海冷笑，屋里只有自家媳妇，他不需要戴着伪善的面具。
他口中所说的东旭，便是隔壁贾家，棒梗的父亲贾东旭。
……
“阎大爷，求您借我点钱，我哥吐血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来到阎埠贵家里，林婉秋再次求恳，这里是她最后的希望。
在四合院，易中海工资最高，接下来是刘海中工资第二。
排第三的是阎埠贵，他是二级小学教员，月工资76。
易大爷刘大爷都不肯借钱，如果阎大爷还不肯借，谁肯借？
然而，精于算计的阎老西阎大爷，又怎么可能借钱给林婉秋？
“婉秋啊，我一个人的工资要养一家子，哪有余钱借你？”
“你哥还年轻，没事的，回屋烧点热水给他喝就行了。”
阎埠贵毫不犹豫地说没钱，同时传授喝热水秘方作为补偿。
他家就是这么过来的，什么感冒发烧，从不吃药，都是喝热水。
这就是阎老西的精明之处，喝热水不花钱，去医院得花多少冤枉钱？
“噢。”林婉秋点了一下头，眼泪像断线般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掉落。
她突然觉得好冷好冷，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冷到她掉落的眼泪都是冷的。
……